第二百四十三章 降头师的把戏

我费劲巴力地翻下墙头,双脚刚一落地,就感觉从脚下升起一股凉意。

等我缓过神来,就听身后传来两声狞笑。

“臭叫花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我猛地回头,院子里竟站着一个似乎形容邋遢的男人。

只是因为四下里如同泼墨,只有一束微白的月光轻轻晕染,所以盯了一会儿,这才隐隐看见那男人的模样。

擦,真是乌鸦站到煤堆上,瞧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就这幅模样还他娘的叫我臭叫花子?

我没好气地白了这邋遢男人一眼,说道:“没工夫跟你扯淡,人呢?”

“啥人?”

男人装蒜。

“梅四六和谢三儿的老婆。”

“嗯?臭叫花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这是自己找死啊!”那邋遢的男人鼻子里一哼哼,脚底下发力朝我奔来。只差三五米距离时,那男人突然伸手成爪,朝我的面门抓来。

我连忙躲闪。接着那男人的手顺势在我头顶一抚。

我身子一矮,尽可能快得出拳……

噗!

那邋遢的男人被我一拳打出去,脚底下踉跄几步终于挨不住重心的作用力,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毕竟后背不是王八壳子,所以刚摔下去,就听那邋遢的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压抑地杀猪般的希律声。

我冷笑一声,他娘的,就这两招三脚猫的工夫,还敢跟人玩打架?

正当我准备抬脚往屋里走时,只听那倒地的邋遢男人骂道:“臭叫花子,你当爷爷好欺负?”

“我擦,要不然呢?”我很鄙视地上下扫了眼犹在地上吃灰的邋遢男人。

“没见识的小子,我就叫你开开眼,记住了,下辈子,少多管闲事!还有,遇见了自称降头师的人,绕着走!哈哈哈!”这邋遢男人笑两声戛然而止,接着一个猛子坐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张黄底红字的符。

我见那符,没来由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窜上了心头。于是我飞快地跑过去,想要夺过来。

就在这时,那邋遢男人突然朝我晃了晃另一只手。似乎捏着什么东西。随后掐住符的上端,那只执符的手便如同卷饼一样卷成一个圆柱。

老杂毛,你干啥?

我低吼一声,伸手去抄。

“叽叽,晚了!”那邋遢男人一声怪笑,卷成饼一样的符被他瞬间点燃。

噗地一声,火焰窜起。

眼看右手就要探进了火里,就这时,我突然感觉心窝一紧,整个人立马缩成了弓形。

强烈的疼痛拧着劲儿地往心里钻,我的脑门上瞬间见汗,冷汗!

“我擦,你大爷!”我挤着牙缝骂了一句,便再熬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叽叽,滋味如何?”那邋遢男人抖掉了手里已经烧得只剩下屁股的符,那符立即便火舌吞咽,瞬间化成灰烬。

待这符成灰,我的心里再次一紧,疼痛瞬间加倍。

我曰!这老杂毛鼓捣得什么鬼?我的心脏咕咚咕咚地跳得急,也许再蹦几下就要爆开似的。

此时,那邋遢男人趿拉着破布鞋走来,迎风吹来一股脚臭。

“臭叫花子,死去吧!”那邋遢男人抄起脚边的大石块猛地砸下来。

轰!

我咬着牙抬起右臂,护住了脑袋。这大石块砸到手臂上,轰然碎裂,竟成了一堆细碎的石渣。

“咦?臭叫花子。你这条胳膊练过?”

练你大爷。

我心里大骂一句,猛地用脑袋一顶,右臂如同钢鞭一样接着推力甩了出去!

又是噗地一声。那邋遢男人比上一次摔得还惨。

擦,可惜了。这一拳咋就没打死这老杂毛。

我挪蹭着步子准备过去补上两拳。就这时,那邋遢男人干脆赖在地上,又抽出了一张符!

可能是条件反射似的,我见这符一出,心里又是漏跳了一下。

那邋遢男人的眼角闪烁着疯狂的神采,照旧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卷成筒的符里。随后这符便叫邋遢男人点燃。

那一头烧了符,反应到我的身上,就像被人用棒子抡到了小腿肚儿似的,我只感觉双腿一软,便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便是一阵骨折似的痛楚袭来。

“臭叫花子,你打我两拳,我必然千倍万倍还给你,哈哈哈。”那邋遢男人狞笑一声,声音都喊破了。

呸!真不愧是降头师,有仇必报!可我就不明白,那被落了降的谢三儿到底怎么得罪了他?还有那新过门的媳妇儿又招惹了谁?

“老杂毛,你不得好死!”我牙齿咬得咯吱响。

“我不得好死?就凭你?笑话!”那邋遢男人冷哼一声,又拽出了一张符纸!

我去,这老杂毛还有?

我死死盯着邋遢男人的手,只见他另一只手摩挲了半天然后放弃,怪笑着朝我走过来。

我使出浑身力气够出右手,颤巍巍地往前伸,我想集中精神召唤器鬼,从心脏突然难受开始,就想着召唤,可他娘的根本就没法召唤。

就这时,那邋遢男人的臭脚踩住我的手背,伸手在我头上一抓。随后这男人笑嘻嘻地蹲下来,朝我比划了几下手里的东西,竟是我的头发。

我擦,我这才明白,原来这老杂毛刚才卷进符里的都是我的头发!

用人毛发落降,邪门歪道!

显摆了一气之后,这邋遢男人退出来,又把我的头发塞进了符里。接着咔地一声,符被烧着。

呼!

此时这捏在邋遢男人手里的符,根本就是一张催命的东西。

“臭叫花子,送你归西!”说完,邋遢男人将符一抖,拖着火屁股的符呼呼坠地,眼看就要烧成黑色的灰烬……

哗啦!

突然一瓢凉水浇灭了火苗!

那老杂毛大惊,只见一只浮在半空的大水瓢正一晃一晃地朝我跑过去。

“有鬼?”

几乎已经背过气的我,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猛吸了几大口氧气,我又活了回来。

“梅兄!多谢救命。”我朝那端着水瓢的梅四六嘿嘿一乐。

“二老爷,可别这么说,都怪小的来晚了。”梅四六赶忙说道。

“臭叫花子,算你命大!可惜,你活不过今晚!”邋遢男人哼道。

“放肆!”那梅四六听邋遢男人跟我叫板,气得现出身形质问。

只见邋遢男人噗嗤一声嘲笑起来:“没个三块豆腐高的玩意,也敢指着爷爷骂?”

“老脏货!你骂谁矮?”梅四六怒道。

“骂你矮!”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