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 临终的遗言

这才是霍鹰扬母亲原本的一面吧,在一切都好起来之后,她的精神也顺了,变得优雅恬静。

“葛震,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母女做的一切。”霍鹰扬的母亲向葛震道谢。

“阿姨,这都是小事,不足挂齿。”葛震咧嘴笑道:“鹰扬救过我的命,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就坐在房子前面的小院子里,至于霍家四兄妹,他们早就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闭门不出。

“你骗我。”霍鹰扬的母亲微笑道:“你的眼睛是鹰扬伤的,但可不是为了救你的命。我现在神智清楚,因为气顺了,所以你骗不过我。”

“这个……哈哈哈……”

葛震笑了起来,他现在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霍鹰扬的母亲神智清楚,思维与逻辑前所未有的好。

“唉,鹰扬这孩子从小受的苦太多了,她父亲死的早,我的精神又出现问题,经常打她,经常骂她……我没有做到母亲的责任,我只为了自己的面子,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唉……”

霍鹰扬母亲的眼睛里全都是内疚与自责,她的确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女儿,否则也不会非打即骂。

这一点她清楚,也懂。

“鹰扬是个苦命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就她自己一个女孩在外面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霍鹰扬的母亲继续说道:“我这个女儿很要强,但她内心又特别敏感,要是有人能对她一个好,她就能对人十个好。葛震呀,以后鹰扬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是没有能力再照顾她了。”

“阿姨,您说的这叫什么话?”葛震笑道:“现在问题解决了,心结也打开了,以后你们娘俩天天在一起,呵呵。”

“那样最好,最好……”霍鹰扬的母亲也满脸笑容,她拉过葛震的手,非常认真的说道:“你先答应我,以后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鹰扬。她的脾气很倔,看起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但我知道她最渴望有人去疼她,有人去爱她。知女莫若母,我知道我们家鹰扬。”

“好,我答应您。”葛震点头。

听到他答应下来,霍鹰扬的母亲笑的更好看了,脸上散发着红光,眼神柔和无比的看着葛震。

“好……好……好……”

连续几个好字,她把葛震看来看去,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怎么看怎么顺眼。

“阿姨……”葛震有些尴尬,对方的眼神他有点吃不消。

“葛震,你结婚了没?”霍鹰扬的母亲问道。

“没有。”葛震摇头。

“有女朋友没?”霍鹰扬的母亲再问。

“有。”葛震点头。

“哦……我能看出来,我们家鹰扬喜欢你。”霍鹰扬的母亲紧紧抓着葛震的手继续说道:“有女朋友不要紧,结过婚了也不要紧,你人好,我把鹰扬交在你手里放心。不管怎样,你都不会让我们家鹰扬受委屈的,对吗?”

葛震点头,他有种特别尴尬的感觉,已经不想跟对方聊天了,他还没有想到霍鹰扬的母亲思想如此开放。

什么叫结婚了也不要紧?有女朋友了也不要紧?

“答应我,好好照顾鹰扬,好吗?她的内心比谁都渴望爱护,别看她风风火火,可还是小女孩心思,我这个做妈的懂,呵呵。”

“阿姨,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她。”葛震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霍鹰扬买菜回来,葛震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站起来,伸手帮其提菜。

“鹰扬,跪下。”霍鹰扬的母亲突发发出厉声。

“噗通!”

霍鹰扬直接跪下,没有丝毫犹豫,她似乎早就习惯母亲的这种命令。

“从今天开始,我就把你交给葛震。”霍鹰扬的母亲严肃无比:“你向我发誓,从今以后会对葛震忠心无二,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他的,必要的时候可以为他去死;往后余生,你的生命里只有葛震一个男人,如若背叛,必将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听到这番话,霍鹰扬愣住了,葛震也愣住了:靠,这都什么跟什么?有必要这么苛刻吗?

“妈?”霍鹰扬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鹰扬,妈的时间不多了,我只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幸福。葛震很不错,我喜欢他,你伤了他一只眼,就得用一辈子来还。等你离开这里之后就再也别回来,因为妈也不会在这里……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霍鹰扬的母亲就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一缕鲜血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

“妈!——”

“阿姨!”

看到对方嘴角流血,霍鹰扬跟葛震都急了。

“快发誓!”霍鹰扬的母亲咬牙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喝下毒药……快给我发誓,发誓!!!”

毒药?!

“靠!”葛震冲过去:“快打120……来不及了,快弄肥皂水洗胃急救,快!!!”

“没用了……没救了……”霍鹰扬的母亲费力的摆摆手,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鹰扬……发誓,快点发誓,快呀!——”

“妈……我发誓,我发誓——”霍鹰扬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用最快的速度发誓道:“从今以后会对葛震忠心无二,所有的一切都听他的,必要的时候为他去死;往后余生,我的生命里只有葛震一个男人,如若背叛,必将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听到女儿发誓,霍鹰扬的母亲笑了,身体重重躺在椅子上,带着一股腥臭味的血沫与白沫源源不断的顺着嘴角朝外流淌。

没救了……

葛震跟霍鹰扬全都明白对方已经没救了,毒已经散布到血液之中,进入心脏。

“妈!——呜呜呜呜……你干嘛要自杀呀!——”霍鹰扬哭的撕心裂肺。

“呃……呵呵呵……”母亲慢慢的抬起头抚摸女儿的泪脸:“闺女……别记恨妈……妈不想让你受欺、欺负……现在好了……终于能把你托付出去……妈走了,我太想你爸了……终于能再见到你爸了……太想他了……”

大股血沫从她口中涌出,身体剧烈痉挛。

“葛、葛、葛震……阿姨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死之后……你、你、你帮我披麻戴孝……让人知、知、知道……我们还有男、男丁撑、撑、撑着门头……”

这是一个无礼的要求,披麻戴孝只有自己家的人才可以,葛震是个外人,这个要求过分了。

“好,阿姨,我答应你!”葛震一口答应。

“谢……谢……鹰扬就交、交、交给你……”

抽搐与痉挛消失,两腿重重伸直,一切恢复平静。

她的眼睛里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欣慰,走的非常满足。

“妈!!!——”

肝肠寸断的大哭响起,霍鹰扬死死抱着这个带给她生命的女人,用鞭子逼着她走向坚强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