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河神

华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重新坐回到身后的沙发上。

用手拍了几下,窗户又再次打了开来,水晶灯也恢复了黄色的光线。

“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那东西的耳目都被我封在这了。”华耀用手指了指刚刚放下的茶壶。

云锋道长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神情也很不自然,显然刚才在身上发生的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旁的赵昌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手什么时候在我们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的鱼卵?”

“你们最近肯定跟那东西交手了吧?”华耀用白色的手巾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昨天晚上跟一条怪鱼在江边斗了一阵。”我答道。

“那就对了,来之前我父亲专门交待,这妖鱼身负几种神通,这便是其中的一种,叫做天听。”

“我靠,名字还霸气的不行,感觉跟天上的神仙一般,不就胡产卵嘛。”我感叹到。

华耀没有理我,转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们听过河神吗?”

“你说的是水神冯夷?”云锋道长接道。

华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是广义上的那个河神,其实每条河流都会有个守护神,这种情况甚至可以细化到某一段水域。”

“而掌管襄州汉江这片水域的河神恰恰就出了问题。”

“我注意到云锋道长在水域中布了某种限制妖物活动的阵法,可是在我看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哦?愿闻其详。”云锋来了兴趣,一旁的赵昌明也坐直了身体。

华耀表情严肃的说道“我猜你定是用了某种法宝暂时压制水中的妖物,可是它的功效能有多久呢,一年、两年、八年、十年?总有衰弱的一刻。”

“我的意见就是将那罪魁祸首逼出,一举消灭才是最好。”

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云锋和赵昌明两人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最后还是云锋开了口“我说小兄弟,就算你们武汉华家实力再强,但是你想想,如果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可是要对付一个神啊。”

“就算是一个已经堕落的神,在修炼界它也是有品级的,姑且不说很难打败它,就算真的成功可是要遭天谴的唷,因为凡人怎么可以代替上天行使赏罚之权呢?”

“假如它不是一个真正的神呢?”华家小子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回又轮到云锋他们合不拢嘴了“你说什么?它不是真正的河神?那真的哪儿去了?”

华耀好像很喜欢看我们这种吃惊的表情“真正的河神你们昨晚已经见过了。”

唔,这绝对是个重磅炸弹!昨晚一共就没见几个人,回想一下,真正接触过的人也就只有饭店老板和那个小丫头了,难道真有这么巧?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让小友们担心了,老朽在这跟大家陪个不是。”什么,竟是那小饭店的老板?

其实昨晚从我猜出他出身之时,眼发精光的情形来看,就感觉这人并非常人,只是河神,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

“老先生,竟然是你?那这事昨晚为什么不说?”云锋跟老头最是投缘,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一旁的华耀解释道“其实这是秦老对你们的一种考验,要合作起码要先了解下你们的人品嘛。”

“只是老人家的爱好便是喝酒,所以……”

老头子赶忙接道“小老儿秦元,本是花石镇生人,明崇祯十六年考取功名,坐船到襄州出任一个小官。”

“谁知船行到汉江中时,遇到百年未有的风浪,将我卷入水中淹死,后不知何故,便成了这襄州水段的河神。”

“这片水域在我执掌下虽然不如洞庭、太湖那样特别富饶,但也能够带给岸边百姓足够的水产,让他们过上富足快乐的日子。”

“只是这事在最近有了变化。”他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双眼再度眯了起来,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您快说说吧,现在救人如救火,每拖一刻,便可能多一人被拖入江中。”赵昌明急道。

秦老收拾了悲伤的情绪,告了个罪便接着讲了下去“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我本在水域中巡逻,突然感应到岸边有些吵闹,逐上水面查看。”

“只见一锦衣女子披头散发跳入江中,身后跟着几名持刀歹徒,本来这种事我见的太多了,可是那女子在入水之时竟然大叫河神救命。”

“你们可能不知道,做为掌管河流的神,如果落水之人向你求救,理当施以援手,此乃天道。”

“对我来说,无非就是掀起一个浪头将她打回岸边即可。”

“也许是那女子太过惊慌,落水之时多喝了几口水,等我把她送回岸边之时竟已气绝身亡,这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直到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一道五彩霞光降落在江面之上。”

“一个身着白袍的人当面宣读天条,指责我对落水女子见死不救,当场便夺了我的神籍,令我交出神令。”

他见我们几个一脸的疑惑,便笑了笑解释道“所谓神令就是神的印章,于我来说就是在成神之时腹中出现的一颗小石头。”

“其实我也跟你们一样,对这些个天上的规矩不是很明白,上任之后也并没有遇见其它同类,只是脑中隐约知道一些罢了。”听了他的话我们终于释然。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讲了起来“那白衣人看我有些疑惑的眼神,索性便趁着我失神的瞬间,将手插入我腹中将那神石取了出来,之后便将它随手扔进了身后的江中。”

“这时一条黑色的怪鱼在水下将神石吞了进去,江面便起了滔天的浪头,这可能就是河神易主的天像吧。”

“失去了神石,我的法力也随之消失,当即就跌向了水面,那白袍人随手将我扔上了岸边,便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我正迷茫就遇见了感应天像异常而来察看的华家人。”

“之后的情况便如你们所知,那怪鱼可能是无法消化我的神石,便尝试用死人的怨气来压制它。”

“它的手段大概是第一夜给目标种下精神印记,第二日再派手下将有印记之人拖入江中。”

“如果再给它一段时间让其炼化了神石,后果才真的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