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鳖眼
“嘿嘿,看来那老猫还是失算了,它恐怕不清楚这行宫中的气场能镇压一切妖邪,以它那一身微薄的妖力,应该过不了后方那片塔林,咱们这就过去把赵所长接过来吧,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我却伸手将已经迈出步子的华耀重新拉了回来,摇头道“现在先别进去,你分析的是挺在理,可我总觉得这殿中哪里有些不对。”
虽然这小子平时都会有自己的主张,可在关键时刻还是会选择无条件的信任我,他晃了下脑袋,就站在旁边不动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殿内的气场十分不对,一般的情况下,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会有生命的迹动,也就是所谓的生气,当修行者的灵觉提升到了一定程度,就能感知的到,我也是在从苏梦欣的梦中出来后才有了些感悟。
而面前的这座石殿,却好像一幅完全静止的画面,其中的空气都没有在流动,可以说是一点生气都没有,就连卧在木棺上的赵清雅都好像不是活人。
“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吧。”华耀瞧着我。
我想了想,还是按照刚才的办法,他先留在这里,等我进去探个虚实。
华耀也知道他刚吐过,状态不好,说了句那你小心,便在门后找了个干净地坐下,我则一闪身穿过石门,进入了殿中。
前脚刚一进来,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从四周袭来,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炸了起来,就好像被什么凶物盯住了一般。·
抬头一看,大殿正中的那座雕像竟将脑袋转了过来,张口露出一嘴尖利的獠牙,眼神也变得异常凶恶。
而刚才还卧在木棺上的赵清雅却已经醒了,她正坐在棺材盖上冲着这边诡异的笑。
我的脑袋迷糊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只是进了个门就变成这样了,不对,肯定有问题!这恐怕是某种幻术。
好在之前因为谨慎,身子只是进了一半,向后猛的一退就又出了殿门。
这时再看,那殿中的情景又变回了原样,雕像依旧还是站在正中,赵清雅也趴在木棺上没有动。
“哥,什么情况,怎么进了一半就退出来了?”躲在门后的华耀站了起来,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奇道“我去,你脸上的是汗还是水啊,全湿透了,里面有这么恐怖吗?”说着又向门内看了一眼“都很正常啊,连点动静都没的。”
我抬手摆了摆,将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华耀听完后也觉得这殿内是布置了某种幻境机关,在弄清原理之前最好不要擅闯。
两人便在一旁合计了半天,最后华耀扶着倒塌的石门道“哥,虽然这行宫之内有幻境,可如果咱们只站在外面干看着,也不是个办法,毕竟都到这了。”
他停顿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块手指粗细的白色石柱“要我说,咱们不如这样,你瞧瞧,这是走之前爷爷给我的,叫做心眸晶,据说是他老人家年轻时在湘水降服了一只三千年鳖精,从它的一双眼珠中提炼出来的。”
“要知道水族中除了龙蛟,就数老鳖乌龟之流寿数最长,动辙就能活个成百上千岁,据说它们活的越久,眼中的浊气就越轻,渐通天道,寻常迷障不能惑矣,有破迷指幻之功。”
我抬手打住“行了,原理我都知道,不用再解释了,你这么说,是想自己进去对吧?”
华耀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哥,那幻境能迷惑你,完全是因为你的灵觉太过敏锐,我就没你那么敏感,再加上有心眸晶在手,搞不好直接就把赵所长从里面给扛出来了呢。”
我知道这一路以来,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现在机会来了,自然是不能放过的,罢了,既然有破幻的宝物,就让他去试试吧。
“你进去试试可以,不过一但看到幻境,就赶紧退出来,不要有一丝的犹豫。”
在得到了允许后,华耀也没再耽搁,将石柱装进了上衣口袋,便朝着那大门中探去。
别看他说的轻巧,可行动起来却异常小心,也是先用一只脚踏了进去,接着身子前倾,在肯定没有异状之后才整个人跟了进去。
那心眸晶果然有用,从我的角度看来,他全身都包在一层淡淡的白色微光中,微光的源头正是上衣口袋。
他走在殿内,有一种非常不协调的感觉,好像一个活人硬生生的挤进了死画之中。
不过效果确实不错,在谨慎的徘徊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成功的来到了赵清雅趴着的那具木棺旁。
华耀没有直接去动棺盖上方的女人,而是围着两具木棺转了几圈,看样子是怕有什么机关。
就这么观察了一会,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伸手去拉赵清雅的胳膊,转过身去,想将她背起来。
就在这时,也不知从哪突然传出‘咔’的一声轻响,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趴在了雕像的右肩上,接着周围的空气就开始流动了起来,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大殿,瞬间就充满了生气。
我在门外看的清楚,落在雕像肩膀上的是一只身长接近三米,异常魁梧的黑灰色巨犬。
它的头长的跟狮子一般,像极了雕像的脑袋,蓬松的棕毛环着脖子呲出来一圈,只是眉间有两团雪白,显得有些突兀,两只黄色的眼珠暗藏凶意,一排长长的犬牙随着口的开合时隐时现,其间不时有口水从中落下,好凶的长相!
这玩意我曾在电视上见过,应该是藏区的熬犬,只是个头能长到这么大,眼神凶狠至斯的,还是第一次见。
那熬犬没有立刻下去,只是蹲在雕像的肩膀上,注视着下方的华耀,那眼神中有一丝贪婪,就像在看着已经进到口中的食物。
危险已经来临,可下方的华耀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此刻已经将赵清雅背到了背上,迈开步子朝着门口走来,雕像上的那只熬犬在他离开木棺的瞬间,就已经将身子弓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