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魂灭

正当我将真气运至双臂,准备起动剑诀的时候,那白衣男子就再次化为一道白烟,冲入了棺材上的鬼脸之中。

这个情况是我之前没有料到的,被阴剑吸食了半天,它竟还有力气化雾逃脱。

只见铜棺的周围长出片片血肉,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长着鬼脸,肚子巨大的怪物,看样子这家伙是要拼命了!

我丝毫不虚,玄阴之气通过左臂大量的注入阴剑,至阳真气同时打入了右手的银钩之中,双腿一迈便朝着那大腹鬼物冲了过去。

很快一人一怪便打在了一处,与想像中的不同,怪物的动作非常慢,两条胳膊很快就被阴剑斩掉了,而且我还趁着机huì,在它脑门上刺了一钩。

心中正奇怪它为什么会这么弱,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落在地上的血肉重新又飞回了它的体内,很快就又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大腹鬼。

这么强的再生力,是因为它肚中的铜棺吗?

怀着这个疑问,我再次挥剑斩断了它的右臂,想看看是不是还会再生。

结果很不乐观,这次不但右臂再生了,还在侧面多长出了一条胳膊。

大腹鬼呵呵一笑“在这里,阵中的血肉都能为我所用,我就是不朽的,等你没了血气,就乖乖的受死吧。”

只是话刚说了一半,它的脸色就是一变,双腿直接一软就跪在了地下。

身上的血肉开始慢慢变白,而且成片的往下掉落。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大腹鬼,突然成了这样。

不过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没过一会儿,从那一片片白色的血肉中就飞出了一个个小小的红点儿,竟是血灵虫!

其中最dà的那只直接飞入了鬼头之中,很快那张鬼脸就开始溃烂了下来。

心中一乐,咋把这家伙给忘了,当时在阵中我的确将一只血灵虫了出来,没想到这会儿倒是发挥了作用。

那大腹鬼很快就碎成了一地白色的肉块,一片小红点也都跟着落在了地上,慢慢的失去了生机。

不一会儿,最dà的那只也从鬼脸中飞出,钻入须弥袋中去了。

这家伙倒是有眼色,不用我说,自己就将衍生出来的后代都解决了,没有留下什么后患。

秦岭神树使者的印记确实很强,连这种上古祸虫也没有起一点反抗的念头,倒是省了不少事。

等那些血肉完全掉完,就露出了那口铜棺来。

此时棺材外面的那双鬼眼已经完全亮起,如果再不打开,恐怕真要让那丝残魂成功了。

我急忙用阴剑和银钩同时对着棺盖周围的缝隙刺去,这次总算是有了点进展,竟让别出了一道半寸来长的缝隙。

那棺盖发出一股推力,想要重新闭合回去,不过它已经不是初时那个鬼王了,力量又被血灵虫蝉食,想要盖棺,哪有那么容易。

双手握住剑钩顶住压力,脚下运起飞鸟式就踢了上去,那棺盖便在轰鸣声中向旁边移开了一半,露出里面正在熟睡的苏梦婉。

我深深的吐了口气,再使一次飞鸟式将那棺盖彻底踢开,可是就在这时,一片白雾从棺盖内侧的鬼脸中游出,朝着苏梦婉飘了过去。

我此时双手用剑钩别住棺盖的两边,腿又刚刚踢出,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

这残魂竟如此阴险,挑了这个时机,想要强入苏梦婉的身体。

我气的大喝了一声,急忙将左手的阴剑抽了回来,可是依旧比那白雾慢了一步。

雾气的前端形成了一个人头,对我一阵阴笑后就朝着下方还在熟睡的苏梦婉扑了过去。

我当时就急眼了,脑袋向下一撞,想要将那片白雾顶散,可是心中清楚已经来不急了。

那白雾很快就飘到了苏梦婉脸上一寸的位置,正当它要钻入那半张的红唇中时,一曲悠扬的歌声突然从上方的天空中响起。

那白雾就像被定了身,一瞬间竟停在了原地,不能往下移dòng分毫。

霓虹仙音!竟是万花楼的人再次出手相助。

这时苏梦婉也睁开了双眼,一对金色的眸子射出两道金光,将上方的那团白雾直接凝集成了一块金色的冰片。

“还愣着干嘛?”她开口道。

我点了下头,抄起阴剑横扫了过去,这次的感觉确是扎进了实物之中。

‘啪’的一声轻响,那张被染成金色的脸庞扭曲了几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便被斩成了碎末。

苏梦婉只是挥了挥手,就将散落的碎末扇的不见了影子。

可是她并没有动,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直沟沟的看着我。

看我半天没有反应,她哼了一声“我身上没劲,你不会来扶下?这科长当的……”

其实我刚才就想上手来着,只是苏梦婉是个性格相当强势的女人,又有女魃附身,就没敢轻举妄动。

现在看来,她光是神光将残魂凝住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体力。

我弯下腰,将苏梦婉慢慢的从铜棺中抱了起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压在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周围的茫茫白雾随着主人的身陨而慢慢的褪去,露出屋顶的天台来。

我将苏梦婉轻轻的放在一处墙壁侧面,让她靠在那休息,自己提着剑检查起周围的环境来。

所幸的是,四围除了一些排气管道和空调主机之外,并没有什么残留的鬼物。

“没看出来,还挺细心的嘛,放心吧,那家伙最后的一丝残魂都散掉了,这个所谓的鬼界也彻底的消失了。”

苏梦婉此刻的眸子已经恢复成了黑色,只是瞳孔的最外围还有一圈淡淡的金丝。

我急忙走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有点担心的问道“你记得刚才发生的事?那不是女魃前辈在操控身体吗?”

苏梦婉点了点头“嗯,原来她占用身体时,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最近却有些奇怪,每次她附身后做的事我都清楚记得,而且……”

“而且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低下头去“而且好像都是我自己在做的一样,她好像只是心中的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