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厕惊魂

虽然南方白天的气温依然偏高，但深秋的早晨还是充满着凉意的，慢慢的不知自何时学校内涌入了一阵晨练的热潮，每天早上天未大亮就已经有师生在学校后面的那块操场上开始做起了各种运动。

同往日的早晨一样我围绕着操场，一边慢跑一边欣赏着前方一位身材曲线姣好女生那有节奏而跳动的臀部，沉浸在这宁静而空旷的早晨中。

“啊……”一声凄惨而高亢的尖叫声，打破了这本应是平淡而宁静的校园。伴随着尖叫声，操场旁的女生厕所内冲出了一位提着裤子，因极度惊恐而扭曲了花容的女生。

突然出现的尖叫声不仅打破了校园的宁静，也打断了晨练中的师生，我跟随着大家围拢了过去。但见几位女生正在询问着什么，可能因为受到了惊吓，蹲在地上的女孩那打颤的嘴唇除了发出“嘤嘤……”的哭泣声外并未能表达出什么，只不过是用她那依然沉浸在惊恐之中的眼神遥望着女厕所在的位置。

这时一名较为胆大的女生在数名男生的陪同下走进了女厕，正在大家观望的时刻厕所内再次传来一片惊诧声，并跟随着一阵步履混乱的声音传了出来。但见刚刚那名走进厕所内的女生捂着嘴巴狂奔而出，蹲在地上“哇哇……”的呕吐起来！

外部围观的学生用疑惑的眼神盯着随后走出厕所的那几名男生，只见这数名男生的眼神中不同程度透露出一丝惊恐之色。“怎么啦？”杂乱的询问声流露出了围观学生们的好奇。

“哇操！也太恶心太血腥啦！”其中一位刚步出厕所的男生一边急走着一边爆着粗口。

这时早有相熟的学生拉着这几名男生询问起来，我没有去细听他们的谈话，只是不自觉的跟随着几名学生迈进了厕所。转过遮挡内外的隔断墙，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大家。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感到惊骇。

厕所左边本应雪白的墙壁上被潦草的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已经呈现暗红的血色“死”字，可能用于书写的血液过多，顺着墙壁有着几行不规则流淌的痕迹，在这光线并不强烈的空间内显得是那么的惨悸。而在血色“死”字下方墙角的位置是一团用粉红色纸巾覆盖着的东西，被随意的抛在那里。可能是前一批进来的学生揭开过纸巾，所以透过纸巾外露的部分可以看见一团黑色的头发丝状的物质。

进来的学生中一位胆色较大的男生，慢慢探下腰取下插在胸前的水笔，轻轻的挑起了纸巾。随着纸巾的脱离，大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这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早产婴孩。

婴孩在母胎中的孕期大概六七个月的样子，五官发育已经很清晰了。微张着青褐色的小嘴，紧闭着鼓起的双眼，青灰色夹杂着血块的肌肤显得异常的干皱，看上去好像除了骨头就是皮肤而缺少肌肉。腹部连接母体的脐带大约有10多公分，随意的耷拉在微微鼓起的肚皮上，四肢弯曲依旧保持着在母体胎盘中的动作。

这是一个早已停止了呼吸的死婴，不知是在出生前就已经死亡还是出生后被狠心的母亲随意抛弃而导致了衰竭，这已经不是我们这一群受到惊吓的学生所能考究的了。只不过此时此刻在这散发着污秽气味的场景下我感觉到的不仅仅只是惊怵，更有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息。

也许是因为恐惧或者是不忍心的压抑，我转身离开了现场。在厕所门前遇到了刚刚赶来慌张中的老师和保安，接着厕所内传来的就是老师和保安驱赶学生的声音。厕所外的同学们也正在被保安队长和留校值班的曹副校长下达着集合的口令，我同随后出来的几名男生一样被驱赶进了队伍中。

早起晨练的男女生并不多，也就二十余人样子，大家纷纷流露出疑惑、惊恐和不解的表情。曹副校长操着上位者所特有的声调开始了训话，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为了同学们的安全、学校的秩序和形象，要求目睹事件的学生慎言，严禁向他人透露此事。曹副校长“哩哩啦啦”的讲了10多分钟后，大家又被保安队长连同几名保安一起带到了校礼堂（感觉应该是押解）。

刚刚吃罢学校提供的面包和纯净水，教导主任就走进了礼堂，再次开始了一番所谓生动的政治讲座。就这样昏昏庸庸中度过了一个上午，虽然我并不明确教导主任所讲述的详细内容，但也听明白了一个意思，就是阳光依然美好、生活依然灿烂、早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在教导主任的要求下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自己的班级、姓名后终于被解禁了，也许是受到了某根神经的驱使不知不觉间我再次来到了操场。站在操场的一边遥望着对面厕所的位置，但见厕所四周已经被设立了隔离区，二名保安正在隔离区外来回的走动，好像一副巡逻警戒的样子。几名工人正站在脚手架上粉刷着厕所的外墙，还有一名工人进进出出向厕所内运送着涂料。

我装作一无所知想要入厕方便的样子疾步靠近了厕所……

“喂……喂喂……这位同学！这里正在粉刷暂停服务，去别的地方吧！”意料之中我被保安给截停了下来。

“嗯？怎么了，保安大哥！昨天不还好好的？”我装作一副漫不经心不明情况的样子问到。

“不知怎么搞的昨天半夜水龙头被憋炸了，厕所内流了满地，墙上也被溅了很多污秽之物。这不，学校为了同学们的方便就赶忙找来工人在清理和粉刷了，明天你再来就可以了！”保安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解释着。

“哦哦……”我装作一副明白的样子，心中却在想：“切！学校的保安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慈眉善目了！”

“走走……赶紧走吧！”见我迟迟没有离开，保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终于表露了出来。

我转身离开了操场，学校正在毁尸灭迹并且封闭了消息，看来是不会寻求事情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