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双面间谍

萧何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

他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这呆毛丫头,说话大喘气儿不成?

但是他仍是面不改色地对鸢蓉儿道:“什么东西?”

鸢蓉儿白皙的手掌一番,一个通体白如羊脂、糅杂着兔红色血丝线条的圆形小玉碟出现在她的掌心。

“请圣子大人收回,这是属于您的东西。”

萧何好奇拿起那个小玉碟,这小玉碟通体温软盈润,似玉非玉,似金非金,上刻古朴玄奥的花纹。虽然萧何不懂得玉石之属,但是凭着直觉便能感受到这小玉碟上的古物气息,定不是凡品。

“这东西…..是我的?”萧何拿起小玉碟,对着摇曳的火光看看,那盈润光滑的表面泛起了淡淡的橘光。

“圣谕有言,圣子现世之时,此玉碟当亲手奉还。”鸢蓉儿十分认真地说道。她未曾取下的黄金面具也在火光下跳跃着美丽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萧何忍不住问道。

“这是神教之内代代相传的圣物之一,属下只负责保管,并不知作何用处。但是属下曾对这玉碟之属略有耳闻,相传此玉乃灵山血玉,是古时修仙者普遍用来储存信息的介质。但是此玉对灵气的要求非常高,换言之,没有修为,是用不了的。”

萧何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换言之,就是他现在还打不开,看不了。

“有了修为之后如何打开?”萧何问道。

“属下猜想,滴血便可。”萧何对这玉碟不禁有了些许猜想,这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传说中能让人飞天遁地的功法吗?

一定是的,萧何有些兴奋地想。

可是天下第一邪教代代相传的功法,会是邪魔外道吗?眼下自己空有一身寒玉之气,没有任何修为,定是打不开这个玉碟的,不如先行藏起来,等日后有了基础可以打开了再一探究竟,在决定是否修炼也为时不晚。

“对了,圣子大人,在这昆仑之中,您的神离魔珠可要千万藏好,切不要让他人知道,否则会招至杀身之祸!我会帮您用秘术施加封印,防止有心之人前来探查。但是请您切记,属下功力有限,此封印撑不了太久…..”言罢,鸢蓉儿上前,中指并食指,指间闪着华光,在萧何胸前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她口中轻轻呵出一个古朴的字节,顿时血光闪耀,一个泛着红光的封印伴随着血红色的灵力波动荡漾四周,一头被锁链牵制住的恶魔图案闪了几闪,随后又渐渐隐去。

“嗯?怎么回事,这股灵力波动是…….”不远处,青鸾峰的某处洞府之内,正在挑着一盏悬浮的明灯读书故渊猛地抬起头。他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籍,随意踏出一步,化为一道流光闪至洞府外,略带狐疑地望着四周。那微弱的灵力波动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仍旧被敏感的故渊捕捉到。他敢肯定,那波动绝对不是昆仑派功法。

他运足目力,发现在郎朗月光之下,门外弟子的厢房之处一片黑暗,仍有一个房间亮着淡淡的微光。他心中一动,认出那是萧何的房间,随即内心狐疑,这个萧何,这么还不睡,在干什么?

或许是刚来昆仑有些兴奋?他想了想,便打算转身回去。可是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今天白镜尘的一番话,随即复又折了身子,脚下生风,聚起一朵灰白色小云朵,托着他悠悠飞起,向着萧何的住处飞去。

“圣子大人,封印已经加持完毕。若不是比我修为高的人强行拆卸此印,神离魔珠当不会被任何人发现。”鸢蓉儿道。

萧何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

“圣子大人何故叹气?”鸢蓉儿好奇地问道。

萧何耸了耸肩,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圣子大人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是为履行重塑三界、光复大同的伟大使命。您贵为天衍之第五使徒,未来神教的教主,却亲自打入昆仑内部,乃破釜沉舟之壮举,无愧于魔界之主的名号也。我等自当全力尽忠尽责,不辱使命,无论成功与否,神教与您同在。”

萧何看她说的认真又恳切,更加觉得头疼。这呆毛丫头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还硬生生地给自己扣了一顶“卧薪尝胆”的大帽子,此是天色已经十分晚了,再让她呆下去恐怕会让巡夜的弟子起疑心,还是日后有机会再解释罢。

于是乎萧何对鸢蓉儿催促:“好好…..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鸢蓉儿抱拳,正准备离去只是,门突然被叩响。寂静的夜里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萧何瞬间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火光也莫名地跳腾了起来,他看了看立在原地的鸢蓉儿,面色如土;这下该怎么办?都说怕什么来什么,好死不死真的有人半夜来敲门!这门是万万开不得的,万一被抓着个勾连邪道的现行儿,那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不开该如何解释,睡了?那为什么还不熄灯?

慌乱之下萧何脑子一片乱麻,人在这种时候往往脑子里会揪住一个念头不放,无论如何就是转不过来弯儿。萧何此时就纠结着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睡觉不熄灯,脑子乱哄哄地飘着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有一个可以解决实际问题。

就在此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萧何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里空白一片,下意识地迈出脚冲上前一把堵住门,把来人顶在了门外。只见门缝外的那人正是故渊,他一脸吃惊和狐疑地看着慌里慌张的萧何,疑惑道:“萧师弟,你这是…….你堵住门干嘛?”

萧何流着冷汗,眼神乱瞟,胡言乱语:“我、我没穿衣服。”

故渊心中起疑,没穿衣服这么害怕?大家都是男人啊!心想难道真让白镜尘说对了,这家伙身上有什么秘密?他笑了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说道:“无妨无妨,我是路过此处,看师弟还不休息,便过来探望探望,唠一唠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说罢便作势要推门。

萧何见状吓得更加用力地顶住门,声音都有些发颤:“不、不行,我…..我在办事。”话一出口,萧何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说的什么跟什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疑点吗!

故渊狐疑地问道:“办事?”

“什么事?”

萧何语无伦次地接到:“呃…..私事…..”只能见机行事,往下圆了。

他看了看故渊,故渊脸上的不相信都快写成字儿了,他心里暗骂,这家伙半夜不睡觉跑来干什么,为什么非要进来!

故渊心里也是斗争十分激烈,这小子果真不简单?!师傅为什么要收他?他到底什么来历?

就在此时,萧何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和一声女子轻微的呻吟。萧何背后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这该死的呆毛儿鸢蓉儿,现在好死不死地作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