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怪物
“闪开闪开闪开闪开！！！”
伴随着空旷的房间中回荡着的叫嚷，一阵人为的疾风将业晟撞飞。
一屁股顿在地上，业晟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矮矮但是不胖，脸上也不见皱纹，一头银白色短发梳的中分，从业晟的后方视角来看，这老人就像个竖立起来的方糖。
老人和江姐大眼瞪了小眼。
“嚯~干的不错，是你处理了尸体吗？嗯嗯，这样一来也方便了很多。好了现在闪开小姑娘你很碍事。”
老人的语速快到令人难受，守塔人笑吟吟的模样，显然是早已预料到了这种展开。
守塔人没去管那个一点也不嫌脏，正把地上的什么撒出来的内脏之类的东西一股脑塞到尸体中的老人，而是转身面向房间的入口，像是在等候某人的到来。
错了，是三个。
“兴霸，好久不见。”
为首的是个身着白袍的老人，屡屡银白色的发须从袍中溜出，皮肤干枯，他的年龄似乎是这里最大的。
“吕大哥！”
守塔人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搂的白袍人呲开了牙。
“哎哟哎哟，轻点轻点……我可不年轻了……”
英灵使在被英灵选中的那一刻，就要继承英灵的名字传承下去。
英灵使本人的名字，则会在英灵长久的同化中逐渐忘却。
兴霸无疑是甘宁的字。
同时，英灵使与英灵使之间的关系也受英灵的影响，就像是天生不和或者是一见如故。
当然，也不排除在交往中关系破裂的情况——但那是英灵使之间，不是英灵之间。
就像廉颇和蔺相如，他们两个的第一代英灵使是比较有名的关系破裂了。
但是下一代廉颇和蔺相如的英灵使，关系却很好。一如既往的好。
这人的英灵不会是吕蒙吧……？
业晟在心里暗想道。
吕蒙和甘宁是很有名的挚友了。
跟在吕蒙后面，是一个顶着老花镜的，头发稀疏还有些秃顶的老学者麽样的老人。
看到这老头，甘宁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一旁的业晟，不怀好意的说道
“小子，这位可是皇帝……皇帝教书去了，你说丢人不。”
业晟没做评价，因为没法评价。
“……我本人职业就是教授，你管我的英灵什么身份干嘛。”
老教授也不甘示弱的样子：“倒是你，整天缩在塔里跟王八似的——你那王八壳里的空气我敢肯定没我的地方好。”
“切”
甘宁不屑一哼。
“这是你提到的后生？”
老教授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挪了挪，从镜片上方打量了下业晟。
“给你个提示，我是中文系的。猜猜我的英灵。”
“…………”
业晟想了一会
“……李煜？”
“唔，脑子还算灵光。”
老教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可惜你不是我的学生……“
”要是答错了呢？“
业晟嘴欠的问了一句
”那就回高中重造。“
业晟一阵汗颜，这位的语气就像是看到了不合格的铁器，要把它揉碎了回炉重造一样…………
“这位嘛……”
“哎，名字就别说了，不嫌丢人的……”
业晟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胖胖的老人在最后面。
甘宁是武将，在警局，吕蒙……名臣，估计是企业。
李煜……就文学方面和治国方面的成就，还是属于文人一类，并且职业也是教授，那就是名校。
那个冲到尸体旁边的快嘴皮老头，应该就是医生一类的吧……？
那这位……就是民政局的……英灵也是掌权者……
“你们管我叫胖老头就行了。”
胖老头和蔼的笑了笑，明显是很好亲近的那种。
“行吧行吧”甘宁无奈的摇摇头：“老张头，你完事了吗？”
“完事什么完事？！”老张头又开始了：“老夫一个药方几十万上下，几百人几百人的砸钱去抢，一把年纪了被叫出来又和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疯。疯疯疯！疯什么疯！闪到腰了老夫可不治！有那时间在那站着说闲话不如来帮老夫把这些尸体都收拾起来！”
“……如你所见”
甘宁耸了耸肩对业晟说道：“他是我们之中级别最高的——S-级英灵使：张仲景。真名应该叫穆禹，年龄最小，但是是最会倚老卖老的那个。”
“放屁放屁放屁！！”
……这是倚老卖老么？
业晟觉得这是个老顽童的形象啊。
……………………
哈呼……哈呼……
嘻嘻……嘻嘻嘻嘻……
活下来了……
这里是哪里？
——我将自己的身体从泥巴里面分离出来，然后驱动体内的阿卡夏将身体修复。
不知名的漂亮灯火，那是什么样子的蜡烛才会点出的梦幻呢？
人来人往，还有人提着什么……方形的，还有小型的马车滚轮状的东西，可以方便的运输那大概是重物的东西。
大人牵着小孩的手。
小孩开心的笑，我理解不了，也许曾经想去理解，但现在不存在那种想法。
……哈，这些管我什么事呢。
我是异端。
曾经渴望进入人类社会，花了800年学习人类礼节，最后被人类消灭的鬼。
既然是异端，想进入人类社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是不在人类社会中就是人畜无害的动物的鬼
至于为什么，因为我会吸收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一切是善，那我就是善。
周围的一切是恶，那我就是恶。
嘻——所谓的善恶不过是人给行为强加的定义。
简单来说，我喜欢，不，只能模仿别人的行为啊。
学习善人为善，学习恶人为恶。
打从一开始，想要学习人类行为的我就没有自主的概念。
因此，外界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我无法凭借自己的判断认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因为我不是人类，具有人类的判断简直是天方夜谭。因此想要成为善的我，只能听天由命的期盼周围的社会（世界）是善。
结果……我是恶啊。
哈，真有趣。
人类就是那种期盼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还不想自我变革的愚蠢物种。
因为周围的世界不存在善，所以他们期盼善。
然后继续为恶。
有时候我会看到人性的某些光辉。
但是，就像人类自我安慰似的：不能因为太阳有黑子就否定了太阳的光芒。
……一样。
——也不能因为玫瑰的芳香而忽视了它的尖刺。
忽视了，只会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