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道
按照主角基本法,一般若是发生了这种情况,那军汉必定是会不依不饶,结结实实地打上一场再说。
至于之后是不打不相识还是结仇结怨,这都要看那军汉自己的选择。
冰释前嫌,亦或者怀恨在心。
选择不同,最后的遭遇也不同。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架都是必定要打的。
毕竟,若是不打,怎么显示出小道士的强大。若是不打,主角还怎么露头。
所以,就在那雷霆的霹雳之中。那军汉就直接引了弓,箭簇指着那小道士,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凌厉杀意。
他说,
“侠以武犯禁。也许你不是那魔女的同谋。但是,至少你是个不安分的道士。不安分,就代表着不稳定。不稳定,就代表着该杀。所以我想杀了你,就在现在。”
“可是,”
他又放下了长弓,摇了摇头道,
“可惜我打不过你。所以,你可以走,大摇大摆的走。”
不得不说,这是个有些冷厉的人,也是个很有自信的人。
虽然他认为自己打不过他,但是,至少他还有一战之力。
有一战之力,便就代表着他杀不了自己。
所以,他不假辞色。
他不喜欢小道士,向来不曾隐藏。
所以,小道士就看着那个一脸不甘的军汉,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冷声道,
“江湖本就是这样,总还是要看手上功夫的。你打不过我,我也杀不了你。所以,你不杀我,我也不杀你。但是,有些东西却是说不定的。心思不定,剑就不定。剑不定,杀意就不定。也许,在下一刻,我就会想杀了你,能够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小心我与你不死不休。”
“你在威胁我?”
那本已经转过了身子的军汉震了震,瞪着眼睛回头问道,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好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本还是低垂着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咧了上去。
他好像在笑,嘲笑?或者是激怒的笑?
他说,
“如此最好,我最喜欢不死不休。”
他说,
“我这一生,大小征战了三百余次,每一次都是不死不休。但是,现在我活下来了,而他们都死了。”
“这一次,你也会死。”
“可是,我不是他们。”
小道士说。
“也许,他们会死。但是我不会。想我死的人很多,可是我现在还在好好的活着。”
“今天,明天,以后,我都会活着。”
他说,
“好好活着。”
河水在那凛风中变得更加湍急了起来。
天上被那军汉引来的雷霆就好像是擂鼓,轰隆声不断。
两个人,也就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中互相瞪着对方,好似下一刻便就要刀剑相见。
所以,雷,打了下来。
一道耀眼闪光,就打在了那湖中,炸开了一片水花。
小艇轻巧,大船笨重。
小艇顺着那河流被推了走,而那大船依旧屹立在那里,许久没有什么动静。
“你想杀他?”
站在那军汉背后的剑客忍不住笑了笑,道,
“剑气化歌,声纵百里。在这百里之内,皆是他的剑域。这样的人,不好杀。”
“所以,我没有杀他。”
那军汉回答道,
他说,
“毕竟,我认识那柄剑。虽然可以装作不认识。但是事实上,我认识那柄剑。”
“长生剑?我也认识。”
白衣剑客摇了摇头,道,
“可是,在朝廷眼里,这算不了什么。便就是那仰占了百年华山的陈希夷,在那位女皇帝眼里,也算不了什么。”
“是的,毕竟她很自信。”
“是的,也许,很自信。”
……
小艇走得飞快。
他也走得飞快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上。
一切便都是因为那个食人心的女人。
这是她的船,所以自然也就打上了她的印记。
有着她的印记,所以被一些人追上,好像是理所当然。
不过,他还是走了。
走的理所当然。
现在,他就把那剑定在了船舱上。
小艇因为他的内力,渐渐地改变了航道,又向着那江南荡了过去。
只留下隐隐的一句低喃。
“京都名妓?好身份,好手段。”
他就盯着那剑鞘上的无名花纹,眼神中带了一丝深沉。
“也许还是修行不够。若是不然,也不会被那女人盯得死死的,就好像是猫手底下的老鼠一般,总也是逃不出那五指山去。”
他隔着江,好像是看到了那个人。
她在笑。那笑有些妩媚,又有些狰狞。
忘情法,得情而忘情,给了男儿心,忘了男儿心。
心思难定,情也难定。
她吃心,她给出去的心。
“果真是个妖女。”
他说。
三月不是雨季,所以就度过了那等阴天,接下来的路程便就轻松了许多。
此时的小道士,右手里拿着一副经卷,左手还握着许多元晶,好像是在推算着些什么。
“七幻法?”
小道士若有所思的在船板上摊出了那几颗元晶,就瞧着一篇恍若是实质的微小森林出现在了那船板上,隐约间还带着些草木的清香。
“之前的剑歌法到底还是对这幻术应用的太片面了些。虽然增加了几分锋芒,但是却更容易被发现了一些。”
他把元晶又摆了一摆,久儿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相比于真人的古灵精怪,这幻影还是差了一些火候。
“不过,也算是不错了。毕竟在之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
他就那样拄着剑,放下了那本胡九为他具现出来的书,眼神放在了那一旁有些连绵的山峰上面。
“自从从那金雾中出来以后,我便总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了什么变化。之前倒也不显,可是在看了这七幻法以后,便就感觉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系统那元灵提醒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并且作为隐藏任务奖赏了三颗紫色元晶。”
“但是,那道路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武道的道路,还是人生的道路。到现在,我的剑还是得自于师傅的三九。我的内功,还是那个从小勤修不辍的三清经。既已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为什么还用着他人的遗泽。”
“道路,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