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冤家路窄
从那天开始,杨青青的这句话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想忘都掉忘不掉。
“如果有一天我从你的世界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想了很久最终我只想到了三种可能。
A:她要转学了。
B:她得了什么绝症,过几天就要死了。
C:她想让我关心她,所以搁这儿故意给我下套。
我摇了摇头,第一种明显不可能啊!要说她可是一班之长,逮着谁就欺负谁,在班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同学们怕她,老师们宠她,有这么好的待遇谁舍得转学啊?可是第二种就更不可能了,我看她整天活蹦乱跳的,都能和安子萱拜把子了,怎么可能会得病嘛!排除了前两项,那么第三种可能性就最大了。要说杨青青这丫头,鬼点子说来就来,一套一套的,每次都能把哥们儿唬得一愣一愣的,我以前没少吃亏,每次都被她欺负,所以这次哥们儿说什么也不能上当了。
第二天课间的时候,我正趴在桌上玩手机,这时身边的杨青青从课桌里拿出了一根青绿色的萧,然后笑着对我说:“小红毛,你看,我把萧带来了!”
“你来真的啊?”我愣了,本来我就是说着玩的,可是没想到她却认真了。
“当然啦!我可是答应过你的噢!说吧,你想听什么啊?”她笑嘻嘻的对我说。
我想听什么?我什么都想听。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而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对她说:“你随意吧。”
她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把萧横在了嘴边,不顾周围那些同学们的吵闹声,闭上眼睛自顾自的吹了起来。
顿时,一阵清脆的萧声就在我耳边响起了。说来也巧,听到这阵萧声之后,原本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全班同学都转过脸来惊讶的望着我俩。我对所有人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大家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默默的听了起来。
这阵萧声很哀婉凄凉,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听出来了,她吹的是《星月神话》。
看着杨青青秀眸轻闭,双手横萧,丹唇微动,用心而专注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感觉很温馨。我忽然觉得此时的杨青青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就像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什么叫天然美?我想这就是吧,毕竟天然的才是最美的。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
终于,这阵哀婉凄凉的萧声在所有人无尽的遐想中结束了。
杨青青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用一种满是怜爱的眼神看着我,我看见此时她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
“青青……”
我承认,我被她打动了,忍不住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就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周围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全班同学都在为杨青青鼓掌,除了安子萱那丫头。
此时我发现安子萱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话说回来,人家确实吹的很好,你吃醋归吃醋,但是也得讲道理不是?瞪瞪瞪,瞪啥瞪啊,有本事你也吹一个啊!我咧了咧嘴,不再看安子萱,然后也为杨青青鼓掌,同时在心里对杨青青的怀疑也完全解除了。
此时大伙儿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全都嚷嚷着要杨青青再来一段。特别是老邱,只见这老小子都已经踩在讲台上了,脖子伸的老长,对杨青青大喊着:“班长,再来一段儿啊!真他妈好听!”
接着所有人都点头嚷嚷着:“是啊,真他妈好听!”
我咧了咧嘴,彻底无语了。这该死的老邱,当初是他先怀疑杨青青的,可是现在变脸变的贼快。
眼见着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好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接着班主任手里拿着一大坨试卷走了进来,说这节课考试。
大伙儿听了之后集体骂了一句娘,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考试。考呗,我心想着,对于我来说无非是睡觉课而已。于是我趴在了课桌上开始装死,脑海里想着陈潇莹那小样儿,不禁暗爽了起来,心想着今晚再去骚扰她……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还算是风平浪静,啥事儿没有。哈尔滨最近也安分了不少,没发生过任何灵异事件,这就使得我和老邱这俩阴阳先生没了用武之地,更何况我俩本来就闲的蛋疼,于是就整天呆在寝室里和老狗他们三个人抽烟喝酒打牌吹牛逼,再加上隔壁寝的四个爷们儿,咱们九个人一有空就在校园里四处晃悠,观看那些大二大三学姐们和谐又有爱的丝袜。渐渐的,我们又过上了那种混吃等死的生活。
要说老天爷有时候也挺眷顾我的,最起码这段时间比较眷顾我。因为自从大一下学期开学以来,日子过得还算是比较滋润。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妈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和学校请一个礼拜的假。
我问她咋了,结果我妈笑着和我说:“你忘啦?你林叔叔的儿子要结婚啦!就在下个礼拜,你能回来不啊?”
一听是好事,我顿时就乐了,赶紧对我妈说:“那必须得回去啊!而且我还要去闹洞房咧!”
我妈笑了,对我说:“你林叔叔可盼着你能来呢!那你到时候记得买好车票,带莹莹和萱萱她们一起来啊。”
“知道啦!”我笑着答应,又和我妈聊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得,这回又有的玩了。我心想着,上次回家没得到玩,这次我一定要玩个够本。
第二天我就带着老狗他们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因为陈潇莹她们是女孩子,平时在班上挺乖的,成绩也还不错,所以她们请假很容易。但是对于我和老狗这些一个礼拜都看不见人的学生来说,请假比请神还难。
但是没办法,人家毕竟是班主任,怎么说咱也得给她面子不是?于是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对身后的老狗他们四个人说了一句:“一个一个来,哥先上!”然后我就走了进去。
还好,哥们儿的请假理由还算正当,我直接和班主任说我表哥结婚,再加上有我妈作证明,所以班主任信了,批了我一个礼拜的假。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我立刻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得意洋洋的抽了起来,对老狗他们四个人说:“丫的,老子在高中就练了一副好嘴皮子,骗请假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哥几个多学着点啊。”
老狗听完不屑的笑了一声,说:“看我的吧!”然后信心十足的走了进去。
两分钟之后,他出来了,不过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估计是没批到假。
“我都说的这么可怜了,她就是不批!”老狗十分郁闷的说。
“咋了?你咋说的?”我和强子好奇的问他。
老狗耸了耸肩,十分委屈的说:“我姥姥死了。”
“……”
“……”
“……”
不行了,我八块腹肌都要笑出来了。老邱和强子还有蘑菇更是,直接在地上打滚儿了。话说老狗他姥姥是真的死了啊,为啥班主任就是不批假呢?是不是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笑的啊?
“看哥的!”强子笑完之后对我们说了一句,然后走进了办公室。
两分钟之后,他手里拿着请假条屁颠屁颠的就出来了,那样子特欠揍。
“你又是咋说的?”老狗十分好奇的问他。
“我说我二舅昨天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里躺着。”强子十分得意的说。
“这个好像还说得过去……”我和老邱听完之后都点了点头。
要说班主任也不是傻子,请假人数太多的话你就是说你家里人死光了她都不会批的。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我让老邱和蘑菇他俩放弃请假,而是采取走关系的方式。我们去超市里买了两套好一点的化妆品然后找机会塞给了班主任,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大爷的,看来那句话真没说错:嘴上没有毛,办事就不牢。要想关系铁,你得放点血啊!
话说回来,有时候你脑子笨就活该钱受罪。像老狗这样儿的,我估计就算他说自己家里人一夜之间全死光了恐怕还不如别人送点礼来的实在。多现实的社会啊,我苦笑了一下,没办法,这世道就这样儿,你上哪儿说理去?
就这样,假请到了,票买好了,人也凑齐了,就等着过几天集体回乐平了。哇哈哈,想着这次回去不但有好吃的好喝的,还可以闹洞房,我这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为了庆祝,所以我今晚就打算先支一桌助助兴。
我们寝室五个人,陈潇莹那六个丫头,我们这十一个人就又凑到一起了。再听说今晚有饭局,隔壁寝的那四个爷们儿也心动了,想来蹭饭。我同意了,人多热闹嘛!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又这么熟了。
晚上,我们十五个人找了一家火锅店,然后围着一大圈儿就坐下了。
“今天我请客!大家使劲吃!”
听到我发话之后,大家就都没有了顾虑,纷纷开始点菜了。
要说十五个人,这份量真不是盖的。只见别的桌都是拿盘子上菜,我们这桌倒好,直接用餐车推。
有菜当然就有酒啦!而且在座的各位都是一个比一个能喝,这挺合我胃口的,因为我最爱喝酒了,嘿嘿。再加上今天高兴,所以我也不在乎会被陈潇莹踩鞋了,于是我们都喝嗨了。
大家都知道,喝酒有走肝和走肾的说法。悲剧的是,哥们儿属于走肾型选手。虽然我能喝,但是却经不起折腾,饭桌厕所来回跑,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啊!
就当我喝的兴起的时候,这时却忽然感觉不远处好像有人在盯着我,我顺着感觉望去,顿时就乐了。
哎呀,你们猜我看见谁了?
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很骚包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盯着我,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骚包气息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没错,他不就是自称杨青青男友的那个高个子嘛!
只见此时他那桌还另外坐了两个男的,好像是他朋友,看样子他也是来这儿吃火锅的。
“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正大光明的对着他竖了一根中指。
他见我隔着这么远也敢对他竖中指,好像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侮辱似的,便气冲冲的站起身向我走过来了。
此时老邱他们正喝的尽兴,所以就没注意到那高个子。只见那高个子走到了我面前,指着我说:“小子,是不是那天的打没挨够?还敢对老子竖中指?”
哎呀哈,我乐了,他这话说的还挺狂啊。要知道那天是我喝多了酒才让你捡到了便宜,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呢?再说了,没看见老子这里十多号人么?你丫真敢来啊?
见我望着他笑,他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举起拳头就要往我的脸上砸。要说现在我可没喝多,脑子还清醒的很,于是我伸出手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子,笑着对他说:“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你挨个儿叫一遍吧。呐!这是你邱哥,这是你狗哥,这是你强哥,这是你聪哥,还有这四位,是你兽哥。”
老狗他们不是瞎子,毕竟那高个子都挥起拳头准备砸我了,所以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听完我介绍之后,他们一人手里握着一个酒瓶子就缓缓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那高个子。
那高个子立刻慌了,眼里顿时充满了恐惧,特别是看见老狗他们手里握着的酒瓶子时,脚也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估计他压根没想到这一桌子全都是我的人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他:“说吧,你想玩单的还是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