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车站惊魂

曾经有人问过我:“文哥,你最怕什么?”

我笑了一下,没做回答。

要说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婆。

安子萱还好,从不打我骂我,什么事都依着我。但陈潇莹就不这样了。家里的键盘已经让我给跪爆了三幅,再加上我妈一个礼拜前出差了,所以这个家里她成了老大。

这天半夜,我们正睡得好好的。我爸来到了我的房间,说刚才我妈打电话来,说她出差回来了,现在在火车上,还有半个小时到站。

我听后,心想:“唉,苦日子终于熬到头喽。”于是又翻了一个身。我爸看了看挂钟,现在一点半,他准备去火车站接我妈了,问我们要不要去。

安子萱说她也去,然后就起床穿衣服。陈潇莹也起床了。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夜,还是黑漆漆的。于是我又继续睡了:“你俩去吧,有老爸带着我放心。我守家!以免被敌方偷了水晶……”真的,我太困了,起不来。

陈潇莹瞪了我一眼,用被子使劲把我蒙了起来,然后就带着安子萱跟着我爸出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她们回来了。我妈拖着行李箱,看起来挺高兴的。说工作谈成了,回家还有丈夫和儿媳妇来迎接,真好!

帮忙整理完行李后,安子萱和陈潇莹就回房间来了。我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摆了一个姿势:“报告潇莹,因文哥拼死守护,所以我方水晶丝血未掉,完好无损!”

哪知,陈潇莹二话不说,一巴掌打了过来。啪的一声,我顿时呈三百六十度自身旋转了一圈,然后倒在床上不说话了。

“子萱,天还没亮,咱们再睡一会儿,不然等下上课要犯困了。”陈潇莹抬头看了看挂钟,此时到了凌晨两点半,于是她就和安子萱上床睡觉了。

“哎呀,子萱辛苦啦!来来来,来我怀里休息一会儿!嘿嘿……”说完,我便把安子萱搂在了怀里:“哎呀,子萱,你身上咋这么冷呢?可别冻着了。来来来,咱们抱紧点……”

第二天早上,我和陈潇莹起床吃早饭。安子萱说还想睡一会儿,我也就没在意,就让她继续睡了。

可是等我们吃完了早饭,安子萱却还没有起床。我们学校是八点钟上课,现在已经到七点四十了,于是我赶紧去房间里喊她。

“萱猪,快起床啦!太阳晒屁屁啦!”我捏着她的脸。可是捏上去之后,我就愣住了。

卧槽!怎么这么烫!!!

“子萱,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摸着她的手和脚,全是滚烫滚烫的!

此时安子萱正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着:“惜文,我……我头晕……感觉全身没有力气……”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啊!爸,妈,潇莹!子萱好像生病了!”

我爸妈和陈潇莹听见后,赶紧放下饭碗跑了进来。我妈摸了摸安子萱的额头,说到:“好像是发烧了!奇怪,几个小时之前来火车站接我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下就病了?”

“妈,还是先带子萱去医院看一下吧!看她这样子,好像挺严重的!”陈潇莹摸着安子萱的脸,担忧的说。

于是,我爸妈便打算请假带安子萱去看病。我想了一会儿,说到:“爸,妈,我带子萱去医院就行了!你们还要上班呢,就别请假了。反正我在学校里也是玩,就让我带她去吧。况且徐倩还在人民医院上班呢!我和她熟,咱们这么多人去不太好!等你们下了班,就一起过来吧!”

我爸妈想了想,就同意了。只是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子萱!我点了点头,然后去外面招了一辆车,就带着安子萱去人民医院了。

临走的时候陈潇莹还有些担心,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子萱,她放学了就去医院看我们。我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去医院的途中,我一直在想安子萱好好的为什么会病的这么厉害?在车上,我仔细看了看她的额头,并没有看见黑气,看来不是鬼在做祟。那难道是吃坏东西了?也不对啊,安子萱平时吃的东西也不少啊。我爱吃的她也爱吃,我不爱吃的她还爱吃,家里的粮食就算她吃的最多了。话说爱吃的人身体不会差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原因,直到怀里的安子萱喊我才回过神来。

“惜文……我头晕……好难受……”安子萱此时额头上冒着冷汗,说话有气无力的。

“子萱,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我轻轻吻着安子萱的嘴唇和脸颊,感觉很烫。

他大爷的,这不免又让我想起了上次的蛇妖事件。那次陈潇莹被蛇咬了,我抱着她拼了命的才拦到一辆车。在车上我也是这样搂着安慰她。该死的,为什么同样的情景要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上演两次!老天爷,你是在玩我吗!如果安子萱出了什么事,如果要说这是老天故意的安排。如果命若天定,那我就破了这个天!!!

就在我抱怨天地不公的时候,人民医院到了。我付了钱,抱着安子萱下车,然后冲进了医院。

随便找了一个护士,让她带我去找徐倩。那个护士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病房前,让我们稍等,然后她就进去通知了,我则是搂着安子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

过了几分钟,徐倩就和那个护士出来了。看到我们,徐倩很惊讶:“哎!小文,是你啊!你们怎么来了?”

“徐倩姐,你快看看子萱,她好像生病了!”我着急的说。

徐倩听了,便看了看我怀里的安子萱,然后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听诊器,放在安子萱的胸口听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说:“体温很高,应该是发烧了!这样,先安排一个病房吧。”然后,她转身对旁边的那个护士说:“小雨,这是我朋友。你给她安排一个单人病房吧!我去拿针器。”

那个护士点了点头,然后就安排我们来到了一个单人病房。接着,我把安子萱扶到病床上,然后那个护士就拿出了体温计帮安子萱量体温。

安子萱躺在床上,虚弱的说:“惜文,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坐在床边,摸着她的脸,心疼的说:“傻瓜,我哪儿也不去,一直在你身边陪着呢!”

过了一会儿,徐倩进来了。她取回体温计,看了看,然后皱着眉说:“烧得很厉害!三十九度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啊!几个小时之前还到处蹦的呢!今早起来就成这样了。”我焦急的说。

“得赶紧打点滴!再烧下去会把脑袋烧坏的!”

“那赶紧整啊!还等啥呢!”说完,我就掀起了安子萱的裙子。

“小文!别闹!是打手背,不是屁股!”徐倩瞪了我一眼。

“你又不说清楚!艹”

“……”旁边那个护士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时,安子萱哭着脸说:“徐倩姐姐,我不要打针。疼……”

“那……子萱,要不我先开一包药给你吃。看看效果,如果退烧了就不打针,好吗?”说完,徐倩就拿了一包颗粒,然后那个护士就去倒开水了。

喂安子萱喝完药后,我们就在一边等了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徐倩再拿体温计量了量安子萱的体温。看了一会儿后,她又皱起了眉:“不行!烧还没退,一定要打针!”说完,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望了望安子萱。

两分钟后,病房内传出了安子萱呜哇呜哇的哭喊声。

“子萱,别乱动啊!扎一下就没事了!扎完了我带你去买好吃的!”我使劲按着安子萱的手,哄着她。

在病房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两瓶吊瓶终于打完了,可是安子萱的高烧依然在持续,体温丝毫不见减!

“怎么会这样!”我们三个人都皱起了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直打转儿。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爸妈和陈潇莹来了。

“怎么样!子萱好点了没?”陈潇莹忙问到。

我指了指正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安子萱,答到:“你说呢……”

“打针吃药都不见好,这到底是怎么了!”徐倩急的直跺脚。看来她也没有办法了……

“看这样子,会不会是被吓着了?”我妈坐在床边,仔细的摸了摸安子萱那滚烫的脸,轻声说到。

所谓“吓着了”,是我们这里的方言,换句话说就是“冲着啥了”。意思是“撞鬼”了。

“不会吧?我作为阴阳先生也没感觉到子萱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啊!”

“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被吓着的人就是这样,打针吃药也不见好的!要不带萱萱去找人帮忙退吓吧?”我爸皱着眉说。

所谓“退吓”,换句话说则是“驱鬼”,或者“叫魂”。在我们这里有那么几个人会这种本事,用自己独特的手法帮人退吓叫魂。这种本事是不外传的,至于管不管用,我也不知道,只是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起。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小孩去河边玩水。结果我掉下去了,被淹着了,喝了好几口水,后来还是过路的一个大人把我救起来的。

回到家里我也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还不时的听见屋顶上传来小孩的哭声,家人喊我也听的很模糊。按照老一辈的人来讲,我是被吓着了,此时水鬼正在勾我的魂。

后来我外婆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是被鬼吓着了。于是她就去邻村找了一个会退吓的老奶奶来帮我看看。后来经过那老奶奶一摆弄,我竟然好了!第二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这也是我爸妈后来告诉我的。按照我小时候的情形,他们肯定安子萱也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虽然我作为阴阳先生,从子萱身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我也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于是我便同意和爸妈一起找人来帮安子萱退吓。

但是会退吓的人这世上真没几个。隔了这么多年,光不说那老奶奶是否还在世,就算还在,那我们坐车过去也来不及了。

就在我们绞尽脑汁的时候,那个叫小雨的护士提醒了我们一句:“我住的那个小区里有一个人会这种本事!她叫王婆,是专门退吓的。”

“这个好啊!护士,那麻烦你快带我们去吧!谢谢了!”说完,我们就赶紧带着安子萱出院,然后那个护士和徐倩就请了假,带着我们坐车出发了。

来到小雨护士所在的那个小区,她领着我们找到了王婆的住处。

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只见前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头发全白了,但看上去却很精神,状态很好,笑呵呵的,一脸的慈祥。

她就是王婆了。

“王婆,来退吓……”小雨护士轻声说了一句。王婆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表情严肃了起来,赶紧让我们进屋,然后再向门外看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跟了进来。确认无误后,再赶紧关上了门。

这种“退吓”的说法,它属不属于迷信,谁也说不准。因为通过这种方法治好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我们这里的人都信这回事。虽然外面不让宣扬,放在以前的话搞不好还会被抓去坐牢。但是这些土招确实管用,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本事,是不能被遗忘的。直到今天,许多地方都还信奉着这些土方法。我们江西的是“退吓”,还有“走阴”。东北著名的有“跳大神”。而云南苗疆那边则流行“蛊术”。还有很多很多,这里就不依次列举了。

我们扶安子萱坐下,然后王婆看了看安子萱,说这孩子的确是被吓着了,问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妈想了想,说就今天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出差回来,她和莹莹还有我丈夫来火车站接我,后来我们四个人是打车回家的。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东西啊。到家之后我们就直接睡觉了,今天早上起来就病了。

王婆听了,没说话。而是去房间里拿来了三炷香,点燃后在安子萱的面前晃了三下。然后让我妈把安子萱身上穿的内衣脱下来,她再去米缸中装了一碗大米,用安子萱的内衣包裹住那个碗。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王婆就闭上了眼睛,一边晃着手里的三炷香,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听起来好像是在与什么东西交流……

安子萱则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着,头上冒满了冷汗。

过了五分钟,王婆睁开了眼睛,然后把安子萱头上的那个用内衣包裹住的碗拿了下来,打开后拿出碗来,仔细看着里面的大米。

我们凑过去一看,顿时愣住了,接着只感觉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

只见那碗内的大米全部变成了螺旋状!一圈一圈的!十分规律的遍布在碗内!最诡异的是:在碗的正中间,有一颗大米变黑了!而且正直挺挺的立在了那儿!!!

王婆皱起了眉,轻声说到:“这孩子是在出车站的时候撞见那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