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难

“啊~着着着火,着火了,哪哪?”

苏青整个人唰的一下弹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随后才把目光投向我。

“干什么,神经病啊,吓死我了!”

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指了指桌上残留的晶莹液体。

她眨了眨眼,望向我指着的桌面,而后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二话不说往店里面跑去,紧接着只听见阵阵水流声。

过了两分钟她才重新跑出来,脸上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洗过,同时她还从柜台旁边抽出几张纸巾,把桌子上残留的分泌物擦的干干净净。

完事她才长舒一口气,不过转头看到依旧似笑非笑盯着她的我,小脸立马又泛起红晕。

“今天发生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不然......”

我撇了撇嘴,笑道:“不然怎样?”

只见她抽了抽嘴角,还想多说些什么,这时,我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把刚才拍下来的照片一张张翻出来在她眼前晃荡。

这妮子脸瞬间就绿了下来,伸手就想抢走手机。

我随手一收,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开玩笑,既然哥哥我能拿出来显摆,还会让她轻易得逞么?

“混蛋,我要杀了你!”

就在我准备跑路的时候,店铺内的房门“吇呀”一声打开,而后屋里走出个人影,正是千寻前辈。

我这才想起还有李建东这茬,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千寻前辈,怎么样,没什么事吧?他人呢?”

千寻前辈从门边的饮水机那倒了杯水,然后往我们这边走来,我赶紧起身为他让坐。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之后,才开口道:“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便可痊愈,倒是你们,怎么会惹上这种脏东西?”

我挠挠头道:“那天我发现二叔拉回来的一颗胡桃楸木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开眼没看到邪气,就没在意这事,结果第二天见树在流血,才觉得这事不简单,晚上去查探的时候遇到李建东,发现有只鬼婴寄居在树干上,听李建东说好像是阴煞童子。”

“难怪,原来是被人驯养的鬼魂,而且用的还是最为恶毒的养鬼术,以外力切断鬼魂与地府的联系,强行提升实力。”

千寻前辈点点头,又道:“既然是被人驯养的邪物,想必你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哪方邪教的人?”

千寻前辈话音一转,提了个让我感到懵逼的问题。

得罪过哪方邪教的人?这让我想起了很久没有遇到过的幽冥教,但仔细一琢磨,这事好像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二叔是生意场上的人,指不定是他那边某个竞争对手干的,这种事谁能说的清呢?

没等我回话,千寻前辈又继续开口道:“一般鬼魂都会有特定的容居地,常见的有骨灰盒,坟墓,玉佩,甚至瓶瓶罐罐,你昨晚跟我说它是藏在一截树干里的时候我就感到挺奇怪,照理说鬼是不可能以树作为容居地,除非有人故意而为,你最好跟你二叔打通电话确认一下,巧合还好,若不是,说不定背后的人一击未果还会再次出手。”

千寻前辈的一通分析倒是点醒了我,明白过后,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二叔的电话,忙音提醒过几十秒后,总算接通了。

“喂,二叔,问你个事,一定要如实回答,知道么?”

“很急吗?不急的话等我回去在说吧,现在在高速路上,车速有点快。”二叔在那边打了个哈欠。

“很急,你先回答我,近期在生意场上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特别敌对你,或者说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干这一行能有几个竞争对手?怪事倒没有,如果你想知道关于那颗胡桃楸木的事,我倒是听司机说回东莞的晚上,有辆面包车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车,不过问题不大,因为事出责任主要在对方,我们司机就骂了两句难听的话。”

二叔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人,仅从简单的两句问话中就猜出了我想要问的东西。

我:“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晚上光线不好车与车之间碰一下,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当然不奇怪,关键是事后面包车上下来两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其中一个跟司机骂上了,还扬言要弄死他,最后另外一个人站出来打圆场,赔了点钱才了事。”

二叔在那头叹气一声:“唉,我估计整件怪事的开始就是司机得罪了那两个人,你说这大热天的别人都是光着膀子,那两人光打扮就知道有问题,别的不说,大热天的穿的那么厚实,能是正常人么?”

手机开的是免提模式,千寻前辈和苏青都听着,苏青这妮子倒没什么太大的面部表情变化,千寻前辈亦是如此,会意点了两下头。

随后,我又跟二叔聊了点别的,他还不忘交待我自己一个人要小心,说出事了我爸肯定又要找他麻烦,让我别给他添乱等等,我随意敷衍了几句之后才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时,我发现千寻前辈手指不停的在掐算着,整间百货店因此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静当中。

这种平静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千寻前辈才开口对苏青说:“青青,你先去买点中午的菜回来吧,记得做四个人的分量,别把两位客人给忘了。”

这么明显的支开苏青,傻子都知道千寻前辈肯定有话要对我说,而且还是不愿意让苏青听到的话。

苏青这妮子也没有什么心机,楞楞的点了点头,接过千寻前辈递给她的一百块钱,傻乎乎的往门外走去,临行前我还听到他小声嘀咕着:这么早,超市开门了么?

我去,妮子你脑子就不能转快点么,六点半买中午的菜,任谁都能猜出猫腻吧,就你还傻乎乎的在那嘀咕.....

看着苏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才回过头望向千寻前辈,发现他此时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他才重新抬起头,用锐利的眼神望着我说:“小凡,老头子我有个不求之请,事关重大,希望你能答应。”

说实话,当时我被千寻前辈那眼神给盯得毛毛的,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这种眼神,哪怕在师傅身上也没有,完全没在意什么不求之请。

“前辈,您说。”

千寻前辈思索一番:“我不知道你师傅有没有给你讲过我们过去的事,十几年前,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得不隐居在此,你师傅也隐居在南充的某个小村庄。前段时间我算过,未来十年世间恐怕将有场劫难,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这必将导致许多门派久不出山的老妖怪动身,或许未来几年我不得不离开广州。”

劫难?难道师傅的失踪,也跟这劫难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