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桂香的故事

上文提到的桂香是“桂花香”川菜馆的服务员,同时也是餐馆老板的亲侄女,她全名叫刘桂香,话说她出生时,正赶上村子里的桂花树都开满了花,村里弥漫着桂花的香味,她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压根没什么文化,但桂花的花香还是让母亲突然产生了灵感,于是她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桂香”。

也许是叫桂香比较顺口吧,几乎所有来餐馆吃饭的人都叫她桂香,而她的全名却没有人提起。

桂香年龄比秦浩然小四岁,虽从小生长在农村,但却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脸蛋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笑起来嘴角两边还会露出一对小酒窝,特别的迷人,不过更诱人的是她胸前的两座山峰,两耸立的山峰比许多同龄人的都高大。

也许是来自农村的缘故吧,她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都透着农村人的朴素和淳朴,她整日梳着一根小辫子,一年四季总是那几件旧衣服换着穿,虽然衣服旧些,却总是洗得干干净净的,说话时还总是喜欢带着腔调“俺”。

中国人自古便讲究“孝道”,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是这个“后”在国人脑里是指继承香火的人,而他们又认为只有男孩才能继承香火,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后”,这种想法在农村很普遍,刘家虽然一贫如洗,但刘家也不希望刘家传到桂香父亲这代后便没有人来继承香火了,因此在生下桂香后,全家人都希望桂香母亲再生下一个男孩来传宗接代。

在桂香上小学三年级时,母亲“不负众望”,终于生下了一个小男孩。从此以后,全家人便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弟弟,宠着他,惯着他,而桂香除了上学,同时还要帮着父母照看弟弟,承担家里的日常家务活,包括洗衣做饭等等。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桂香上到高二时,家里发生变故,在矿上做工的父亲摔断了腿,赔偿所得也紧够父亲医药费,这让本来就拮据的家里变得更加贫困,但受够了没文化苦的刘家父母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供一个孩子上学,但两姐弟供谁上学呢却让两人犯难了,不过他们很快又想通了,因为在刘家人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都是替别人家养的媳妇”,尽管桂香学习成绩优秀,学校老师都寄予厚望,但全家人还是轮番上阵劝说她将上学的机会留给弟弟。

“都是我们没用,我们也知道你爱学习,但是你弟……”母亲流着泪对桂香说道。

“妈,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懂!”

那晚桂香哭得很伤心,但想到弟弟,想到父母,懂事的桂香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桂香一人背着行李便踏上了开往东莞的火车,那也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出远门。

东莞,一座男人来了就不想走,一座让女孩容易迷失的城市,很多男人不远千里开着车到这里来买醉,而很多打工的女孩在物欲横流的都市生活中也迷失了自己,依靠出卖肉体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尽管打工的生活甚是辛苦,但桂香没有像那些女孩一样“走捷径”靠身体吃青春饭,她应聘到了一家电子器件厂,在厂里做起了操作工,虽然身边不少人“走捷径”,她们身穿名牌,她们也曾多次劝桂香走她们的路,还愿意牵线搭桥,曾经那么多机会摆在桂香眼前,但都被她拒绝了,她虽然过得很辛苦,但却心安理得,每次发工资后,除了留下基本的生活费,她都把剩余的钱寄回家里补贴家用。

后来她叔叔到清泉开了这家“桂花香”川菜馆,由于生意火爆,人手不足,其婶婶便和桂香父母商量,将她叫到了餐馆帮忙。

“桂花香”川菜馆的老板是桂香叔叔,他做的一手正宗川菜,很吊人胃口,每到饭点,餐馆里总是坐得满满的,唯一让人不满的是餐馆的环境。

桂香的叔叔完全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人,他认为餐馆的主要顾客是工厂的一线操作工,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的白领,因此他不愿意在餐馆的装修上多花一分钱,所以整个餐馆显得便有些破旧和简陋。即便是热得让人受不了的酷暑,他也舍不得花钱装一两台空调,后来在顾客怨声载道的情况下才勉强买来了两台大铁风扇,而且还都是二手货,尽管餐馆生意那么好,但他也不愿多花钱雇服务员,餐馆的服务员便只有桂香和她婶婶,两人在饭点时总是忙不过来。

桂香的婶婶虽然在餐馆里的角色只是服务员,但她叔叔是标准的“妻管严”,用他的话说是“大事他做主,小事桂香婶婶说了算”,只是结婚二十多年以来,他们家就没发生过要他做主的大事,因此餐馆的实际当家人一直是桂香的婶婶。

秦浩然平时都是在单位餐厅或酒桌上解决吃饭问题,也只有周末才会去“桂花香”川菜馆,一是餐馆离住的地方近,二是餐馆川菜做得不错,价钱还便宜,当然还有一个他始终不愿意承认的原因——餐馆的服务员桂香。

张翔也曾是那里的常客,让秦浩然羡慕嫉妒的是,他第一次和桂香见面便将她逗得笑得前仰后合,以后两人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而秦浩然却显得有些木讷憨厚,只能在一旁陪着笑,不过在张翔恋爱后便很少再去,只有秦浩然至始至终每逢周末都会去照顾“桂花香”川菜馆的生意。

秦浩然常常去“桂花香”川菜馆吃饭,时间长了便和桂香熟悉起来,后来逐渐也变得无话不谈。

“男人和女人间真的有纯洁的友谊吗?”他曾经也问过很多人,只是他真的说不上来和桂香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至始至终都认为他爱的人只是赵芸芸,不过和桂香在一起也感觉挺开心,夜深人静时也会常常想起她……当他得知清泉机械厂的一个车间班长在疯狂追求桂香时,他心里时刻都有一种怕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