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粉末
珠儿哭喊着,“小姐,奴婢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啊,求小姐不要踩了……”
她终究是舍不得那根簪子,用双手想抓住簪子拿回来。
可赵婉君怎会让她如愿,她见珠儿对簪子分外在意,整个人更加疯狂了。
她直接狠狠踩在珠儿的手背上,并要锋利的鞋跟在她的手背上狠狠踩着。
珠儿的手背上已经见了血,肉也已经撕裂开来。
她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却哭不出声来。
她求饶道:“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赵婉君此时才稍稍恢复了理智,她收回了踩在珠儿手背上的鞋,冷声道:“这还差不多,只是,我还是觉得不够解气。”
“所以,我要划了你的脸,这样,你就再也勾引不了瑄王殿下了。”她忽的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珠儿闻言花容失色,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带着哭腔道:“求小姐放过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会见瑄王殿下了,求求小姐了……”
赵婉君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好,那你只需帮我做成一件事,我就放过你。”
“小姐不管要做什么事,奴婢都愿意!”珠儿毫不思量道。
为了她的生,自然是什么事都可以做。
“那好,三日后你将这包粉末倒入刘夫人的滋补汤药里。”赵婉君递给她一包白纸装着的粉末,吩咐道。
珠儿战战兢兢接过纸包,忍不住问道:“小姐,这粉末,人吃下去,会如何?”
赵婉君不隐瞒,冷笑一声道:“自然是能要人命的东西,等苏婳将解药给我之后,你就可以让刘夫人死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苏婳没了威胁我的筹码,还能如何?”
珠儿只觉跪在地上如履薄冰,紧张得不敢喘气,她应了一声后,就慌忙走出了房阁。
门外,珠儿伸出手,她望着自己红肿不堪的手背,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刘夫人的厢房里。
苏婳小跑着回来,见二人在若无其事得说话,心就放了下来。
上官谌与刘夫人见苏婳回来,都停止了说话声。
上官谌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去找赵婉君了。”苏婳抿唇道。
上官谌并不知赵婉君是何人,可刘夫人是最清楚的。
她淡淡问道:“她为难你了吗?”
“没有。”苏婳摇摇头,若说是为难,她为难赵婉君还差不多。
“我问她要来了解药,娘,您先服下吧。”说着,她走上前几步,来到刘夫人床沿边坐了下去,她拿出一颗药丸,轻轻放入刘夫人的嘴中。
刘夫人吞下去后才问道:“这就是解药?”
苏婳淡淡道:“只有一半的药性,不过,你服下了,对缓解毒性也有较大的帮助,你放心,另一半的药,我会寻来的。”
听到这里,上官谌问道:“另一半的药,是什么?”
“至亲的血与白草。”苏婳凝眸道。
上官谌闻言若有所思,“赵婉君,是何人?”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丞相府的义女,我唤她一声大姐。”不知为何,苏婳的眼底在提起她时总藏着一缕深深的恨意。
“你的解药,是她给你的,她就是下毒的凶手,你早知道了,是吗?”上官谌几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他的眉蹙在了一起,精致的面庞上现出些许狠厉。
事到如今,至少他敢断定,赵婉君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是。”苏婳云淡风轻答道。
“你确定,她不会骗你?”上官谌又不确定得问道。
“不过,我早有对策,这药,的确是真的,犯不着不相信。”她淡淡道。
刘夫人清咳几声,“婳儿,你只要别与赵婉君正面交锋就可以了,只是,娘不明白,既然你都知道了凶手,又为何要在婢女面前上演那一出。”
苏婳一笑,“娘,您之前对她们过于仁慈,爹宠幸哪个婢女,我不管,可若是连婢女都敢爬到我们的头上来,我们就必须给她们一些颜色看看了,这次,就是个教训,而且,我也想好好整顿一下苏府的仆人了,看看究竟有哪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微微眯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夫人见她似是动了真格,知道她是认真的,谁也劝不可,只能淡淡笑着,抚了抚苏婳的手,应了一声,“好,这次,娘都听你的。”
太子府。
梅墨阁里。
江长歌坐在铜镜前梳发,婢女语秀在一旁笑着道:“公主,这次太子殿下总算回来了,他最先见的人就是公主您了,可见太子对公主是真的感情呢。”
江长歌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要记得,万事皆空,太子是储君,以后是要成为皇帝的男子,要知道,帝王的心思,是不可琢磨的,更不可随意揣测。”
语秀闻言才止住了嘴,乖乖巧巧得为江长歌上妆。
很快,门外传来仆人通报的声音,“参加太子殿下——”
轩辕锦年凉薄冷淡的声音在外面倒听得不那么真切,“平身。”
说罢,他向房阁里走去。
江长歌早候在原地行礼道:“臣妾参加太子殿下。”
她柔柔的声音听在人的耳中竟说不出的悦耳。
轩辕锦年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很平淡,他淡淡道:“爱妃平身。”
“不知殿下屈尊前来臣妾的梅墨阁有何要事?”江长歌浅浅笑着问道。
她总觉着,轩辕锦年与往日似有些不同,却又找不到差别。
“难不成本太子还不能来看看爱妃了?来,坐着吧。”轩辕锦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江长歌晃了神,方才的寡淡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她却也只能顺从应道:“是,殿下。”
说着,与轩辕锦年共同坐在了软榻上。
“殿下出府这些时日,臣妾在府中日日茶饭不思,心里总盼着殿下能早些回来,如今殿下一路车马劳顿回府,臣妾心里也有些心疼。”
江长歌句句似是情真意切,她一边娇嗔着一边为他倒茶。
轩辕锦年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弧度,眼底透出些许笑意,仔细看,那笑意却是深不见底。
“那可真是辛苦爱妃了,难怪本太子总觉得,爱妃这些时日也瘦了不少,来人,让膳房为太子妃送来一个月的燕窝,为爱妃好生滋补着。”他淡淡笑着道。
江长歌不知他的用意,连忙起身,垂首福身道:“臣妾多谢殿下美意,臣妾感激不尽。”
轩辕锦年轻轻颔首,“你是太子妃,本太子总不可能亏待了你,坐下吧。”
闻言,江长歌才心神不安落了座。
她试探着问道:“殿下,臣妾还有一事想问,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听?”
轩辕锦年闭目养神,薄唇微启道:“说吧,本太子听着。”
江长歌得到允许才道:“殿下,自从您走后,臣妾就想问问苏妹妹是否愿意同臣妾说话解闷,可后来,臣妾却发现苏妹妹也不见了,臣妾本以为是苏妹妹同殿下一同出府,可您回了府,苏妹妹却还不见踪影,臣妾想问问苏妹妹的踪迹,否则,臣妾心里总还记挂着她。”
说罢,她还佯装拭去眼角的泪痕。
轩辕锦年微微眯眼,唇角微微勾起,“你与苏婳,感情极好?”
“是,我与苏妹妹早已同姐妹相待。”江长歌淡淡道。
“你倒也不用记挂着她,不过,念在你与她如此和睦的感情下,本太子也不瞒着你了,这些时日,她回了苏府,一早就与本太子知会了一声,本太子也就同意了。”他云淡风轻道。
他在心底暗自发笑,苏婳要是知道江长歌说她们二人关系极好,脸色不知道该变成什么模样。
但他也清楚的很,江长歌绝不是单纯的关切,恐怕,是另有企图。
江长歌见轩辕锦年平静如常的神色倒也不像是说谎,就应道:“是,殿下,臣妾知道了,多谢殿下告知,这样,臣妾也就能放心了。”
她轻轻捂住心口舒了一口气。
轩辕锦年颇有些轻薄得勾唇,“爱妃应该也知道,本太子此次前来,也绝不仅是与爱妃说话这么简单。”
江长歌浅浅笑着道:“殿下想说些什么,尽可说出来。”
“七日后,就是父皇的寿辰,到时候,本太子与你要进宫贺寿,本太子只是告诉你,你需要准备一件寿礼,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轩辕锦年淡淡笑着道。
“是,殿下,臣妾明白,实不相瞒,臣妾已经准备好了寿礼,一早就听说父皇寿辰将至,因此,臣妾早在一个月之前,就亲手绣好了一幅百寿图,语秀,将百寿图拿上来。”江长歌从容不迫道。
语秀将百寿图呈上来,上面的一针一线的确是废了心思的。
一个个字体栩栩如生,若是皇帝见到了,必定也是喜欢的。
轩辕锦年满意得轻轻颔首,“你有心了,本太子还未告诉你,你就已经做好了一切。”
江长歌脸微微红道:“臣妾不敢担当太子殿下的如此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