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们生而孤独
他深吸了口气，“可怕的就要来了。在破译的石板记载中，近十年内，七位古神将全部苏醒，它们在迎接神话中的存在。那是真正的神。”
“古玛雅人将它称为‘圣子’，圣子会毁灭这个世界，创造属于它们的乐园。”
“但猎魔人不会坐以待毙，我们要在古神苏醒前，杀死它们。”
林默然看着苏南。
“所以，就需要我这个S级？”苏南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是的。”林默然点了点头，一副‘你现在明白了吧？赶快跟我坐飞机去美国’的样子。
苏南气极反笑，“兄弟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我的意思是，世界毁灭跟我有几毛钱关系？”
林默然一愣，显然没想到苏南会给出这种回答。好像在他印象中。只要抛出‘世界毁灭’这种重磅炸弹，苏南就一定会投降一样。
“再说了，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不应该让联合国来考虑吗？难道那个亚罗德学院比国家还要强？”苏南冷冷的瞪着拉他。
林默然却摇摇头，“你不清楚古神之血对人类有多强的诱惑，一旦秘密暴露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在是核时代，再也不同于以前了。”
“而且，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称为猎魔人，还有着特殊力量吗？”林默然忽的问道。
苏南又一次被问住了。
林默然的表情很落寞，“我们的力量源于古神，我们体内的血，有一半属于人类，另一边属于魔裔。这种平衡随时都会崩塌，假如有一天魔裔的血打败了人类，我们就会变成堕落者，猎魔人会穿洋过海，提着刀来杀我们。”
“每一个猎魔人都是悲剧的，他们会因为魔血的侵蚀不得不猎杀其他魔裔，那些怪物体内的晶体能抑制魔血腐蚀。”
林默然同情的看着苏南，“猎魔人血统等级越高，魔血的腐蚀速度越快，如果是S级，恐怕只有猎杀初代血裔才有效果。根据亚罗德学院历史上的记载，即便S级服用过初代血裔的魔晶，不在一年内沐浴古神之血的话，一样会堕落。”
“上帝是公平的。当我们接受了这份巨大的力量馈赠，就要付出同样可怕的代价。在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你的伙伴，但也有一天，每个人都会变成你的敌人。”
“连安然入眠的机会都没有，要么死在魔鬼爪下，要么被同伴所杀。”
猎魔人就是这样。他们生而孤独。
听到最后，苏南已经完全沉默了。
一年内猎杀一只古神，他才能续命？
苏南记得龙川小霞说科莫多巨蜥只是五代血裔。那古神有多强？
林默然生怕他不明白‘古神’是什么概念，补充解释道：“战国时期的白起是最早一代的猎魔人，他用阵法献祭了三十万人，才封印了一只未觉醒的古神。”
他又补充：“1945年向广岛和长崎投放原子弹的其实不是美国，而是罗斯切尔德家族与亚罗德学院。一支56人组成的精英A级小队，把古神牢牢困死在核爆中心，才勉强封印住。”
这下苏南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两颗原子弹轰在古神身上，在几万度高温的核爆中心，竟然才’勉强’封印住？而他却必须在一年内，杀死这种级别的怪物才能续命？
开玩笑吧！
林默然用一副‘我能理解你’的同情眼神看着苏南，他说道：“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你不用去拯救世界。但是，为了活下去你必须顺带着拯救世界…”
苏南头都大了。他只是一个黑道混混，一个兆临市的普通人！他何德何能去拯救世界？苏南第一次痛恨血统等级太高，如果林默然想要，S级送给他算了。
林默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你成为天门计划的继承人。”
不等苏南问‘那是什么’，林默然就继续说道：“天门计划是亚罗德学院从五十年前就开始准备的项目，它的目的很简单。”
林默然顿了顿，平淡的声音里让人听出豪气万丈。“天门计划会集中觉醒者所有力量，帮助继承人成为最强的猎魔人，他将亲手猎杀七位古神与圣子，终结一切宿命！是神话中的‘屠神者’！”
林默然指着苏南说道：“现在天门计划已知的候选人有三个。首位的是罗切斯尔德家独子，其次是你。我是第三位。”
苏南有点头晕，这一大堆东西实在难以短时间消化，他总结了一下林默然的意思，大概就是：他必须去继承那个该死的天门计划！
生怕苏南不知道后果，林默然说道：“假如你拒绝，那么你一定无法杀死古神，魔血会侵蚀你的神智，让你变成恶魔。”
他的情绪很低沉，“每一个猎魔人要么死在战斗中，要么死在同伴手上。”
这就像一道斩不断的命运枷锁，流淌在猎魔人的血液里。
他们获得强大的力量，然后付出同等代价。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得出这种诅咒，即便号称不死鸟的菲尼克斯，还是死在了古神手里。
林默然用与己无关的淡淡语气说道：“每一个猎魔人…我们都不得好死。”
苏南默默听着。他总算明白了，夜晚时那种迷失自我的恐惧从何而来。猎魔人体内流淌着两种血，有人类的，也有怪物的。当有一天人类的意志不够坚定，被魔血侵蚀，苏南就会变成类似科莫多巨蜥那种东西。
这种明白自身结局的感觉…
苏南觉得并不算太坏。总比未知的恐惧要强，现在他好歹明白了自己的敌人是什么。
至于林默然所说的拯救世界，他并没有兴趣。但苏南无论如何也要活到他继承家主的那一天，这个世界可以没有，但哀弥夜必须好好活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女孩，或许是因为，当初她在墙角哭时得模样，太可怜了？
不对，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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