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控制
涛涛的话可以说是惊得秦铭和易少东一身的冷汗。
因为他们在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副样子。
但是涛涛的话真的可信吗?
如果涛涛的话是真的,那就说明梁斌和他的爸爸必是鬼祟无疑。
可梁斌无论是从他们用咒符测试,还是从接触下来的表现看,他都不像是杀人的鬼祟啊。
再说了,他和他爸爸如果真的在这个房间里,将涛涛的干妈吃掉的话,那又怎么会让涛涛这个小孩子在场,并且还被他看到了呢?
秦铭看着面前恐惧异常的涛涛,他心中一时间有些琢磨不定。
对于这件事并不是他太过多疑,而是他没法不这么想,毕竟涛涛的身上也有可疑的地方,这孩子是在失踪了很多天后又出现的。
但是单从这孩子在说这些话,以及之前面对梁斌的反应看,涛涛倒是不像说谎的样子。
可梁斌的情况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梁斌和他爸爸吃掉了涛涛的干妈,这说明两个人都是鬼,但结果梁斌的爸爸却已经死了,剩下梁斌也好似得了绝症一样,不时会呕吐鲜血。
各种表现都和常人无异,起码在行为上没有任何问题。
想到这儿,秦铭恍然意识到,涛涛口中的那个被吃掉的干妈,不正是他们早些时候见到的韩晴吗。
“让我好好想一想。”
秦铭这时候起身走去了门边,显然是打算出去走廊里,好好的想一想这其中的经过。
只是他刚刚将门打开,便见到梁斌正面容扭曲的站在门前,脸色发白的在盯着他,显然他刚刚就躲在门外,并且听到了涛涛说的那番话。
“小心!”
看到可能是鬼的梁斌就站在门前,秦铭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易少东便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继而跃起一脚直接踹在了梁斌的胸口处,梁斌惨叫一声,整个人瞬间便倒飞了出去。
见梁斌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易少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驱魔符,不忘追上去将其印在梁斌的脸上。
只不过咒符在贴在梁斌的身上后,却完全没有半点儿要燃烧的意思。
“卧槽,这到底是TM什么情况,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
易少东眼下已经彻底懵了,他最初以为梁斌的爸爸是鬼,以为梁斌的老婆是鬼,接着又觉得梁斌的孩子是鬼,到刚刚听了涛涛那番话,他开始确信梁斌才是鬼,可是随着梁斌被他一脚踢晕,咒符又没有什么效果后,他心里面又开始不确定了。
然而他这句话刚问出来,秦铭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心有所感的转过头去,只是他刚刚回身过来,一声利器刺入血肉的“噗”响,便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腹部火辣辣的疼痛,大量的鲜血溅出,秦铭下意识抓住那把刺进他腹部的剪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那凶狞的想要他性命的孩子。
“哥哥,你死了干妈就能活过来了。
所以你快点儿死掉好不好……你快点儿死掉吧!”
涛涛喃喃的说着,仍在死命的抓着手里的剪刀,秦铭痛叫一声,继而一把将涛涛推在了地上。
待做出这个动作后,他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突然一个踉跄,好在是易少东已经从走廊里赶了回来,及时扶住了他。
“感觉怎么样?快将这个治愈药剂喝下去,看看有没有效果。
真TM是防不胜防,防住老的,还有小的在背后捅刀子!”
易少东说话间,就像是医生给病人拔牙一样,也不管秦铭同不同意,便一把将那把插在他腹部的剪刀给拔了出来。
秦铭痛的惨叫一声,然而声音还没等完全发散出来,易少东已经将一瓶治疗药剂灌了进去。
因为对此毫无准备,突然灌进来的药水,也险些没有将秦铭给呛死,拄着墙壁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涛涛还想从房间里逃出去,但却被易少东一把揪出脖领给丢到了床上。
“治疗药剂有效果吗?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等收拾完了熊孩子,易少东又担心起了秦铭的伤势。
“伤口并不是很深,药剂应该有效果吧,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秦铭觉得他并不需要去医院,因为治疗药剂的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想来不用多久就能恢复。
不过眼下显然没有那个时间,让他去惊叹学院的神奇的医药水平,他尝试着直了直身子,继而看向正坐在床上,看着他们瑟瑟发抖的涛涛。
两个人在这样对视一会儿后,秦铭则收回目光对易少东说道:
“这一家人都疯了。”
“疯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鬼?”易少东这时候看向秦铭,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对于一个人来说,疯子和鬼祟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因为他们都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
听到秦铭的话,易少东再一次问道:
“我现在真的是完全懵了,这一家人中到底有没有鬼祟啊?”
“我想应该是没有。
这一家人,包括梁斌去世的爸爸,应该都是普通人,既不是鬼祟,也没有被鬼祟附身。
所以我们手上的咒符,才对他们没有效果。”
“可他们如果没有被鬼祟附身,刚刚那熊孩子怎么会突然袭击你?”
“或许是他觉得,只要杀掉我,他的干妈就能活过来了吧。
这一家人虽然没有被鬼祟附身,但是也和被附身没多大差别,因为他们都被鬼祟给控制了。
而鬼祟控制他们的手段,我想很大可能就是病症。
并且最先患病的,也应该不是梁斌的爸爸。”
“不是梁斌的爸爸?那是谁?”
“梁斌吧。
我觉得梁斌很可能是最先被鬼祟用病症控制的,之后才是梁斌的爸爸。
这之后出于某种原因,或是控制他们的鬼祟,给他们灌输了一种治病的方法,也或许是病症让他们变得丧心病狂。从而这两个人便觉得,只要吃掉一个健康的人,他们就可以痊愈。
于是在某一天里,韩晴可能是来看望梁斌的爸爸,但是来到这里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易少东如同在听一个恐怖故事一样,听的可谓是头皮发麻,因为这在他看来,真的已经完全偏离了人性。
“可是梁斌并不像是做过这一切的样子啊。如果说他没有被鬼祟附身,那么他理应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才对吧。并且你要说一个老人迷信一些东西我信,可是梁斌不是研究生毕业的吗,他怎么也不会迷信吧?”
“正常情况下确实不会,但要看迷信的是什么。
人只要是面对自己无法掌控,并且严重威胁到自己的事情上,就会变得盲从甚至是极端。
尤其是在面对攸关生死的事情上。
历史上有太多太多,为了保命而不择手段,甚至是丧心病狂的人和事情了。
我们上学的时候都学过一篇课文,里面就有提到用馒头去蘸断头血治病的事情。
显然和这里的情况是差不多的。”
易少东当然知道秦铭说的课文是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倒是接受了这些,之后又问说:
“那既然韩晴已经死了,那么我们见到的那个韩晴,就是鬼喽?”
“嗯,它应该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秦铭说到这儿,突然听到走廊里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见梁斌已经醒了,秦铭随后也走出了房间,来到距离梁斌只有两步远的位置,对他问道:
“梁先生,你现在应该有想起来,自己曾在你身后的这个房间里做过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