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闻古武界

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李子墨一身清爽地从自己房间出来，提着包食物，走到斜对门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关。”慧净和尚的清亮声音响起。

李子墨推门而入，随手关了房门。

狭小的标间中，慧净和尚正盘膝坐在靠窗的床上，左手竖起，右手横在膝上，手中数着一串佛珠，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进门的李子墨。

“嗯，看起来贫僧帮你买的衣服还算合身。”

“是啊，还要多谢大师费心。”适才两人路过一处大超市，幸好夏夜关门晚，慧净和尚便进去替李子墨买了两身T恤及休闲裤回来，不然就他那一副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臭气熏天的模样，肯定吓得人报警。

“来，吃点宵夜。今晚多亏了大师出手相救，不然我可在劫难逃了。”李子墨将手中超市袋中的熟食一一拿出放到桌上，这些也是请慧净和尚在超市买的，一晚上恶斗，李子墨早已饥肠辘辘了。

慧净和尚起身，走到桌旁，拿了一瓶绿茶饮料，打开喝了几口。回身在床边坐下时，看到李子墨已经拿着一只熟鸡腿大吃起来，桌前垃圾桶里已丢了一些鸡骨，显然不是第一只鸡腿。

“看来施主恶战之后，很有胃口啊。”慧净和尚对李子墨风卷残云般的吃相有些感叹。

李子墨猛吃了一阵后，感觉胃里没有那么空了，又拿了瓶啤酒，打开灌了几大口后，才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道：“大师叫我子墨就好，不用那么客气。”

“也好，你我年纪不大，没来由地把彼此叫老了，你也不用叫贫僧大师，就呼我慧净就好。”慧净和尚点点头，笑道。

“好，听大师……慧净你的，不过，你是少林武僧，也不吃荤不喝酒吗？那有力气练功吗？”李子墨看到慧净和尚正吃着一包麻辣香干，不由地好奇道。

“阿弥陀佛！贫僧自小长于少林寺，这佛家戒律自然要谨遵不已。何况按现代的营养学来说，吃素也有足够的营养。”慧净和尚吃完手中的豆干，又喝了几口茶饮，说道。

李子墨再次听到慧净提到出身少林，不由地来了兴趣，道：“看你刚才救我，用的什么暗器，竟然打得那四姐口吐鲜血？真看不出你年纪不大，武功这么高？是不是少林武僧都这么厉害？对了，网上少林功法到处都是，那和你们少林武僧练得功法有多少不同？”

“看起来你对武术界的了解都是从网上得来，除了今晚与你交手那个女子，你还见过别的武者吗？”慧净和尚看着李子墨对武道一副小白模样，再次问道。

“不瞒你说，我之前就是个小白领，从未接触过别的武者，之前也就不小心借了高利贷，今晚这女子也是来讨债的，不过没想到她这么能打。”李子墨想到四姐的厉害，还有些心有余悸。

慧净和尚点点头，道：“这女子已是黄级初期境界，而且贫僧观她应该经历过战场生死搏杀，不过幸好她今晚想要生擒你，不然只怕你早死在她手下了。”

“啊！她有这么厉害？”李子墨不由地惊呼一声，道：“她这个黄级初期境界是什么意思？”又对慧净和尚话中词汇颇为难解。

慧净和尚看着李子墨瞪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不由地笑了，道：“在古武界，武者的修为是有境界等级划分的。黄级初期修为，是武者的初始等级。至于你，应该还不算正式踏入武道，属于不入流。不过难得你肉身打熬的不错，又将少林大力金刚掌练到小成，所以倒也能和那女子对战一番。”

李子墨听完，不由地有些气馁，今天刚出院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超人，世界拳王都不是自己对手。不成想，到了晚上，自己就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虐得像条狗，还差点没逃掉。

想到脑部神秘的紫色气团，以为有了它，自己人生将从此走上康庄大道，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自己该如何过七哥这个坎呢？

慧净和尚看到李子墨此时脸色黯然，似明白李子墨所想一般，道：“今晚那女子应该将你当作我少林俗家弟子，又被贫僧警告过，应该不至于再追究你。只是欠债还钱，倒也不会要你的命。”

听到慧净和尚的话，心里倒有些放下的感觉，站起身对着慧净和尚弯腰行礼道：“还要多谢大师今晚的援手，之后说不得还会借大师名头，将这段恩怨了结了。”

慧净和尚一脸淡然，眉头微蹙，道：“你不必客气。贫僧也是看你修炼少林大力金刚掌已然小成，在你这年纪殊为不易，又误认你为少林俗家弟子才施与援手。不想，你倒让贫僧更加刮目相看，竟然无师自通，放眼古武界年轻一辈，也属天纵之资了。”

李子墨想到自己不入流的水准被慧净和尚称为“天纵之资”，不由地汗颜道：“慧净你太过奖了。我就是自己跟着网上视频瞎练练，现在不是也未入流嘛。那像你比我年轻，武功却高得像武侠小说中的高手一般了。”

慧净和尚肃然道：“正因为你修为未入流，但却修炼大力金刚掌达到小成，这对于武者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在我少林众武僧弟子中，能够修炼大力金刚掌到小成的，最起码是黄级中期境界。他们都是经过十年八年的苦练才有此成绩的，你即便比他们多用些时间，想来也是因为你修为境界太低的缘故。”

李子墨有些愕然，道：“十年八年，这么长时间啊？可我没花多长时间啊，我好像……今天下午就花了两个小时吧，然后今晚就用它和四姐大打了一场，它确实比咏春拳要厉害些……”说到这，突然停住了。

因为此刻慧净和尚完全呆住一样，对李子墨正在说的完全没理会。那看似稚嫩的脸上满脸不可置信，眼中闪烁着极度的震惊。

“慧净……大师……”李子墨伸手按住慧净和尚的双肩摇动起来。

慧净和尚眼珠定定地看着李子墨，突然上下其手，瞬间将李子墨摸了个遍。李子墨连忙推开慧净和尚，“慧净大师，你这是做什么？”

“修为的确未入流啊，两个小时将大力金刚掌练至小成？怎么可能如此妖孽？”慧净和尚适才激动之下，给李子墨摸了番根骨，确定李子墨的确没有修成内功，只是经脉似乎比常人宽阔，肉身极为强健。

望着李子墨，慧净和尚心中波涛暗起，“此子看来天赋异禀，那神功倒是可以给他试炼一番，若是能有所成，我岂不是可以找出无法修炼的原因，然后也能藉此练成神功？最不济，也可以在他练至第五层时，作为九元归一夺天大阵中的一元。”

慧净和尚想罢，面上却仍是一副震惊莫名之色，伸手又拍了拍李子墨的肩头，道：“你不是天纵之资，你根本就是妖孽！”

见李子墨目瞪口呆的样子，喝了口茶饮，道：“贫僧在古武界一向被人誉为第一天才，15岁就踏入玄级境界，17岁玄级后期，可也不敢说两个小时，就将大力金刚掌这样的武学练至小成。”

李子墨之前见慧净和尚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还觉得自己是颇有天赋的，可现在听了慧净和尚的自白，不由地愣住了，面前这家伙根本就是古武界的学霸啊。

想到被慧净和尚再三提到的“古武界”三字，终于熬不住好奇之心，开口问道：“慧净，你一直说的‘古武界’是武者的圈子吗？人很多吗？玄级境界又是什么境界？”

慧净和尚见他问起，沉吟了一阵，慢慢说道：“原本这不该和普通人说的。不过，你如今习武虽未入流，但也是拥有和黄级初期武者一战实力的人，也不算普通人了。也罢，今夜，贫僧就向你展现一个从未见识过的世界吧。”

“当今世界，科技昌明，武道衰落，有句话叫“功夫再高，一枪撂倒”，这就是现在习武之人的真实写照。很多人从小习武，数十年寒暑不缀，修炼所成不过寥寥，于是练武之人越少。你可知今夜贫僧为何一开始没有露面？”慧净和尚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子墨。

“莫非你要表现少林高僧的风范，毕竟你那么年轻，一露面不就不像了嘛。”李子墨看看慧净和尚，说道。

慧净和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原来贫僧在子墨心中并非高僧啊。”旋即未等李子墨开口，就接道：“今夜那女子退走时，四周也有不少手下同时退走。那些人你以为是什么人？”

李子墨原本之前看到时就有些惊惧的，此时再想，依然有些后怕，“这些人也是来埋伏我的，我原本以为四姐第二次出现还是一个人。”

慧净和尚摇摇头，道：“那些人并不是武者，如果没有四姐那女子的话，赤手空拳他们都不是你这个未入流的武者对手。不过，他们都带着枪，我不露面只是不想自己被一堆枪指着。”

李子墨大惊，叫道：“他们竟然有枪？真是无法无天啊。”

慧净和尚有些无语，说道：“你现在说自己是小白领，我才真是相信。就以四姐展现的实力，就知道她及她身后的团体不是简单地放高利贷的。所以，她的手下有枪，也就完全正常。对于古武者来说，通常的法律对他们没有约束力。这就是俗话说的‘侠以武犯禁’！”

说着，仔细地盯着李子墨脸色，缓缓问道：“你还想继续了解古武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