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一股难以言表的气息开始在林凡的体内流转。

林凡感觉到，这天地，仿佛一瞬间清晰了不少。

气息流转之间，无数的讯息，开始汇聚到自己的脑海中。

天地灵气，经由身上的毛孔，进入自己的经络之中，不断地沿着某种特殊的轨迹流转着。

林凡感觉到，自己的实力，随着那一股灵气的运行，也在不断地上升！

这…应该就是功法了！

神识外放！内视！

识海！

这不是林凡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识海，但是依旧是十分的震撼。

那一株青莲，紧紧地占据着识海的中央处，悬浮在那里。

而在青莲的周围，是玄黄母气鼎，鼎内是一股庞大的气运，这是洪荒人族和地球人族交织在一起的气运！

不灭薪火，就在玄黄母气鼎之上。

林凡犹豫了一会儿，神识化成的小人开始向着青莲走了过去。

上一次，他就是在这里看到从青莲中孕育而出的光团，从而才感悟到了那股剑意。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过去看一次！

走到了青莲边，林凡向其中望去，只见青莲的莲心处，大大小小的应该有几十团光芒。

不过十分的微弱罢了。

看来应该还没有到长成的时候。

这时，一团微弱的光芒突然从青莲中浮出，径直向着林凡缓缓而来。

轰！

又是一段人生。

又是一个故事！

漆黑的夜空之下，一道闪电划过天边，残破的城池，无数不全的尸身。象征着这是一座死城！

“生了！终于生了！”

随着一声惊呼，一个婴儿出生了，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甚至能够破开这黑夜！

无数的瑞兽虚影出现在婴儿的身旁，仿佛在守护着这个婴儿。

“唳！”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

无数的喊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一个妇人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怀中的婴儿，眼神中，尽是留恋！

“夫人，妖兽来了！快跑吧！”

“我…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林嫂，麻烦您…带着我的孩子逃吧！”

“可是夫人您…”

床上的妇人脸色苍白，但是嘴角却挂着微笑。

“只要他能走，一切也就值得了！林嫂，请带着他逃得远远地，最好…逃到一个没有妖兽的地方，同样也不要告诉他，他的父母，是被妖兽杀死的！我不希望他背负什么，只要…能够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就好了。”

妇人说完，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太阳自天边缓缓而出，婴儿，停止了哭闹。

……

这世间，真的有生而知之者乎？

也许夫子，便是这样！

夫子是谁？

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只是知道，他从刚一出现的时候，就是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夫子之前，人族外修肉身，内修灵魂，抵抗妖兽。

夫子之后，人族开始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

儒者，顶天立地，一言既出，开山断岳！

一笔落下，划破星河。

……

人族的最后之地，号称永固之城。

一尊妖圣，数尊大妖，联手围攻！

那一日，天地无光！

永固之城中的所有人都是绝望的！

人族，终究是要灭亡了吗？

号称永固之城，人族最后的自留地，被妖族集合所有的力量，历时三天两夜，终究…是破了！

无数的妖族，铺天盖地的涌入！

这时，一道单薄的身影站了出来，挡在了无数人族的身前。

他的身影，是那般的单薄，同时，又是那般的挺拔！

虽千万妖族，亦去矣！

那就是夫子！

没有人知道，夫子面对者那数千万的妖族，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妖族。

“死！”

一言，灭万敌！

言出法随！

无数的妖族，在夫子的面前，尽皆自爆而亡！

那尊妖圣直接自爆血脉才勉强逃过一死，但是…它真的逃脱了吗？

自此之后，大陆之上，妖族尽灭！

人族入主。

但是夫子，却消失了。

就像他不知为何而出现，又不知为何而消失。

有人说，在那个如同黑夜般的时刻，夫子的出现，就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人族，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最后一刻，那一道单薄，而又挺拔的背影！

夫子走了吗？

不，他依旧还在！

一座小书院，悄然开启。

七十二位弟子，七十二跳不同的道路。

多年以后，夫子看着书院，他，笑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数年之前，他拯救了整个人族于危难，数年之后，他的弟子，让人族更加的辉煌。

但是他，始终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的功劳。

这一切，都是他所应该做的！

为了人族。

这四个字，让他放弃了一切！

将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了这四个字中。

后悔吗？

夫子，从不后悔！

也不愿去后悔，因为现在，才是最为美好的/

也许是因为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记得那些。

但是…那位躺在床上的妇人，她所说过的话就仿佛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夫子的一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做错的事，但是…。

此一生，唯一的遗憾！

“众生，需要一个指引他们前行的人！人族，也需要一个能够带领他们的人！”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林凡所继承的，只有回忆。

却没有那种言出法随的力量。

也许是因为那团光芒并未长成的缘故吧。

但是…林凡却有了更深一层的收获。

那便是夫子的行事，夫子所坚守的义，所行之的礼/

他从未如此的打心底里佩服过一个人。

夫子，便是这样的一位。

他所希望的很简单，人族的兴盛。

他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族。

林凡明白了，为什么，这一团光芒会直接出来，这就是夫子最后的愿望了！他希望，同样的也是祝福。

因为其中，有着比实力更加珍贵的东西！人性中最美好的光辉！

夫子用最后的时间，给林凡上了这最后一课。

难怪！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