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圆满
大胜关，陆家庄，演武场，烟尘散去，李书文傲然而立，在他的脚边，欧阳锋委顿于地，气息微弱。
“想不到我纵横一世，会败在你的手上，老天不公！”他无神，全身浴血道。
刚刚一击已经逼出了极限，透支了潜力，打出了人生中最为巅峰的一击，可还是败了，连对方的实力都没激发出来。
李书文从头到尾，都是脸色平静，所以他无从估算对方用出了几分力，这太过悲哀了。
胜不过，至少知道差距，才能奋起直追，这种深不见底的差距，从心中生出无力与绝望之感。
“如果你的路没有走偏，继续修习自身的武艺，或许会更强几分。”李书文有些遗憾道。
欧阳锋被九阴真经迷了心智，以为凭一本秘籍就能当天下第一，实在是可笑的。
武功到了这个地步，都是要走出自己的路，九阴真经固然强大，也不过后天极限的秘籍，里面最有价值的总纲，只能指导到先天第一步，这种秘籍对五绝来说，只是有所参考，不能成为根本。
他如果能继续把蛤蟆功深入，未偿不能更进一步，毕竟这种呼吸的意境，确实有独道之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必多说？”欧阳锋恢复冷漠道，他是五绝之一，道心何其坚定，李书文的几句话还动摇不了信念。
今日战败，唯死而矣。
李书文点了点头，这些话讲出来没有意义，走到这一步的人都是心志如铁，不会轻易改变。
他右手轻抬，望了远处的洪七公和黄药师一眼，然后轻轻落下，这一掌平凡之极，不过欧阳锋却没有抵挡。
一代宗师，被江湖尊称为西毒的欧阳锋就此落幕。
众人哑然，看向李书文的目光已经不是崇拜，而是带着恐惧。
强大会受人尊敬，强大到不可思议却会让人害怕，就算是五绝在此刻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我们的时代过去了啊，今后天下再无五绝。”洪七公默然道，江湖出现了一个杀五绝如砍瓜切菜的存在，那五绝的名头就失去了意义。
绝的意思是绝巅，有李书文在，何人敢称巅峰？
黄药师赞同道：“我们走吧，有他在，江湖或许不会像这般无趣。”
两人说完，便一前一后，飘然而去，底下的黄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气得跺脚。
“爹爹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她有些无语道，本来还想着借东邪的名头压一下李书文，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芙儿被欺负的仇看来是报不了了。”黄蓉瞪了李书文一眼，无奈的想道。
郭靖挠了挠头，来到李书文身边道：“李兄弟武功盖世，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由你坐最合适。”
英雄大会的目的是选出反远的领袖，李书文先是败金轮，后又杀欧阳锋，武功众人亲历，无人敢不服。
不过众人心中却不大愿意李书文当这个盟主，因为心中带着恐惧多于崇敬。
李书文哂然一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天下间只有一个郭靖，也只能由你当盟主。”
他可不想再担一次担子，实在是太累也太费精力了，这个世界的蒙古铁骑兵锋之盛，比之倚天要强过几倍。
就算不考虑武力问题，单单一个正统的概念就绕不过去，此时南宋虽然式弱，不过还是有着皇帝的，李书文想灭蒙除宋，天下人可不答应。
“只能对不起天下百姓了，毕竟来路不正的王朝，必会以同样的方式结束，到时候依然有众多的受害者。”李书文沉吟道。
历史上得位不正的，最终结果都差不多，所以他并不想白费心力。
“各位，江湖广大，后会有期，李某人只想当个快意江湖的侠客，却不想被拘束在一隅之地。”李书文拱手道，然后轻轻一跃，便如翱翔的巨鹰般滑翔而出。
他身姿轻盈，如一片鹅毛在天地间随风而舞，在场的众人见状无不大骇，对于李书文的武功有了更深的认识。
“李大侠这是在飞吗？这样的轻功，已经比什么一韦渡江还要强大数倍。”
郭靖也是大受震动，他凝神观望，片刻后才道：“不是在飞，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这还是人吗？”
李书文每次飘出几百米才会落地，轻轻一点又凌空而去，像极了飞翔于天。
或许只有仙神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吧，超出普通武者一大截。
黄蓉定了定神，道：“靖哥哥，这样的人物不会再掺各江湖中事了，襄阳还需要我们来守护。”
如果李书文愿意，凭这种轻功想刺杀谁都容易得手，可惜实力越高，越是超脱于世俗的争斗。
郭靖明了道：“蓉儿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在欧阳锋死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招揽李兄弟的打算。”
天龙不会与地蛇同行，不是看不起，而是压根玩不到一块，一个在玩钻洞，一个在飞天，哪里会有交集。
……
李书文一路前行，一路思索，先天第二步已经圆满，第三步又如何迈进？
“如今的我只要精神力够强大，就能无限聚拢灵气，天下间的武功对我已经没有意义。”
沉浸在意境中，就像是天人合一，那时候只要念头一动，灵气自来，这也是他能轻易的击败欧阳锋的缘由。
“意境是一把钥匙，本质是精神力，怪不得我可以一下子达到圆满。”他心道，精神力突破到正式魔法师级别有了质的变化，所以在融入意境时，才会这般容易。
天地间的任何力量，都有其开启的方式，李书文想到了超凡的世界，那里的魔法，或者仙法，不就是靠着口诀来发动的吗？其原理与先天第二步没有不同。
“那些世界，有大能者明悟天地规则，所以才有法诀流传于世，本质上是让境界没有达到的人可以提前使用力量。”李书文寻思道。
他对先天第三步没有任何的头绪，只能把思维发散，想象着更高一级的世界，那些人的修行方式，猜测着种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