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三步
“如果王重阳不是旧伤复发死掉的，那又是何缘故？”李书文露出好奇之色。
天下第一人，智慧无双，群雄伏首，武功和见识都无人可及，怎么会英年早逝。
欧阳锋冷哼，他想寻机杀掉李书文，不过几次尝试，发现对方没有任何破绽。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眼前之人已经和他处在一个层次，这样的人物不是随随便便能击败的。
“有愚不可及之人说他是因为旧伤复发，也有说是情关难过，都是扯淡，王重阳如果有情，武功也到不了这一步。”
李书文闻言一愣，后恍然道：“王重阳把武功看得更重，这才让林朝英悲苦一世，倒也合理。”
或许他曾动过情，不过最终肯定是斩断的，宁愿创立全真教，也不和林朝英结为夫妇，岂是意气用事所致。
“还请欧阳先生解惑。”李书文施礼道，对于里面的缘故很是好奇。
“武功到了我们这一步，你是会选择止步不前，还是继续探索前进？”欧阳锋问道。
李书文想都没想，答道：“当然是继续前行，如果失了强者之心，那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再强大的人，只要选择了归隐，那上限也就定了，这个道理并不难回答，没有谁会嫌武功太高。
欧阳锋脸上露出苦色道：“是啊，谁都会这般想，可前面无路，如之奈何？”
“武学上岂会没路？”李书文摇头，修炼是永无止境的，就算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也不敢说达到极限了吧。
“呵呵，说得容易，可一辈子蹉跎，时间的力量把雄心壮志都磨灭了。”他露出讥讽之色。
像五绝的人物，大多停下来精雕细琢武功，有开宗立派的，有创出阵法的，没有谁会止步。
他们并不是想止步，而是走不通前路，纵向发展不了，不得矣横向丰富延伸。
李书文沉默，人力有穷尽，天地也有界限，像枷锁般套上了，谁又能挣得脱。
他要不是有着真理之门，能穿越三千世界，也可能在某个世界化为黄土了吧。
“这么说王重阳是为了突破所以死掉的吗？”他半晌后道，天下第一没了追求，也唯有这个可能了。
欧阳锋点头道：“先天第三步啊，岂是人类能触及的，尝试的人都死了，任你天姿纵横，任你才华盖世，就没有成功的。”
这也是为什么先天境界有一百五到二百岁的寿元，可实际上没有几个活到的原因，晚年的时候都会不甘心的尝试突破，最后化为灰灰了事。
李书文热切道：“先天三步？是指意境之上的第三步吗？”
他有种感觉，只要踏足了那一步便能离开这个世界，而且下一个世界会超凡脱俗，不会仅限于凡人世界。
此刻真理之门也震动，传递出丝丝信息，让他一下子就明了因果，为什么达到先天第二步还是不能穿越。
“如果宿主找不到突破之路，将永远沉沦于神雕世界，这是真理之门的考验。”
真理之门与他一样，同步着接收世界信息，倒不是之前不说，而是刚好知晓。
李书文闻言一愣，真理之门与他结合后，一直都是被动修复，还是第一次显现出类似于任务的需求。
“真理之门不会强制发布任务，如果宿主不能突破到第三步，那修复就不得寸进，自然会困守在此界。”它补充道。
李书文点了点头，从传递的信息中知晓，神雕已经是小千世界的极限，真理之门想再向前，需要他有翻天覆地的进步。
“我该如何做？”他把目光投向欧阳锋，希望对方能给予解答。
欧阳锋见状呵呵一笑，有些玩味道：“告诉你也无妨，所谓第三步就在一句话当中。”
他语气一顿，继续道：“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你能从天生万物领悟意境之妙，又怎么不能从人无一物以报天领悟第三步呢？”
“人无一物以报天？”李书文沉思道，莫非第三步的关键是在“报天？”。
“可报天到底是什么？莫非是功德不成？”他疑惑，细想又不对，人世间的功德大多是相对人类而言的，很多对万物是灾难，如果积累功德就能突破，那前辈们为何止步。
“哈哈，第三步又没有谁真正走通，只能告诉你王重阳领悟的意思是杀己祭天，真是笨得可以。”他大笑不止，天底下有这样的人，明明无敌天下，却以近乎自杀的手段突破第三步，最后当然是死翘翘。
李书文心中一凛，明白欧阳锋和他说这么多恐怕不怀好意。
“阁下虽然目的不纯，不过还是很感谢。”他郑重的行了一礼，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总归让他明晰了前路。
“而且王重阳才智之士，当时恐怕也不是单纯的杀身成仁吧？”李书文猜测道。
他怎么也不相信王重阳会这么做，里面想必有什么蹊跷。
欧阳锋不屑道：“越聪明的人在最后一步死得越快，从有记载到如今，不外如是。”
所以他只想当天下第一，对于第三步嗤之以鼻，明明走不通，却有人前赴后继，傻得不行。
李书文赞同，聪明之士自尊心也强，被阻在最后一步无法忍受，最终方法极端了些也能理解，不过说是单纯的自杀，还是天方夜谈。
“阁下神智已复，还请下山去吧，今日我们不决生死。”李书文说道。
按他的性子对付这种恶人不会留手，可惜两人实力相当，今天的信息量又比较大，还是放他一马。
欧阳锋感受到语气中的轻视，怒道：“不用我动手，知道了第三步的人，没几个能忍住不踏足的。”
“不劳阁下关心，如果我不计代价，以我们的年纪差异还是有把握留下你的。”李书文冷声道，目光化为利剑直射而去。
欧阳锋年事已高，不擅持久，再加上李书文的速度，打上几千招还是可能拿下对方的。
“小辈猖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他最后转身看了杨过一眼，目光中透露出冷裂的杀意，当年欧阳克被杨康害死，如今他却认杨过做义子，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