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有人

就这么着,我们跟油灯和尚达成了协议,明个咱们一起去干票大的,不过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买卖能不能干得成,咱另说。但这油水……咱得先谈好怎么分。

油灯和尚看似云淡风轻,这会儿他娘的一谈到钱,却立马变成了一副走资派的嘴脸,我这儿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先嚷嚷上了,他说若不是他引导我们来此,又将这大山里的秘密告诉了我们,我们这帮人早就去贵州了,一分钱好处都甭想捞到,所以他们749局必须得占大头,我们未解之谜研究所占个小头就差不多了。

我对油灯和尚说:“老前辈啊,这十八大都开完了,全国人民都奔小康了,您说您怎么还在计较这些坛坛罐罐呢,甭管是你们749局,还是我们未解之谜研究所,那说到底,咱们还不都是一家人嘛,我看这账得五五分,不然怎么叫共产主义呢,您说是不是?”

油灯和尚一脸严肃的说:“小伙子,你可别这么说,这次的买卖可不是什么坛坛罐罐,祖根这事儿,我们局已经跟了二十年了,不可能临了了给别人插一杠子,我老卫也是厚道人,明天若是干到硬货,可以稍微给你们多分一点点,但你说五五分账,那肯定不行。”

俗话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我莫老三身为闽南的砍价王,当年在鼓浪屿一带连他娘的肯德基都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绕了半天,等的就是他油灯和尚这句话,我强忍着笑,正准备放大招,却没想到一旁的周伯人突然深沉的说:“那这样吧,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与“祖根”有关的东西全归你们,我们只拿跟“活死人玉”有关的东西,可以了吧。”

油灯和尚微微一笑道:“可以。”

我对周伯人说:“所长,那咱不等于是打白工了吗,现在这年头,我们老家卖酸枣的一天还能挣150块钱呢,我们这么多人出力,好处都归他749局,那咱……”

周伯人打断了我说:“什么油水不油水好处不好处的,我希望各位明白,甭管是祖根也好,活死人玉也罢,这些神物都是属于国家的。好了,就这样吧,大家今天早点休息,为明天的硬仗做好准备。”

众人齐声道:“是。”

油灯和尚在大事上占了便宜,小事上自然就大方了起来,寺庙的后院里有只羊,油灯和尚已经养了七个多月了,过年都没舍得杀,今天却为了我们将羊给宰了,炖了一锅硬菜,又拿出了一坛青稞酒,到了这个节骨眼,我早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望着满满一桌子饭菜,也只好无奈的叹道:“唉,神物是国家的,肚子是自个儿的,先他娘的吃饱了再说吧。”

这顿饭,算是749局跟未解之谜研究所自成立以来的第一次“联谊会”,这顿饭吃的很热闹,饭桌上都在天南地北的胡侃,话题从如何准确的分辨土鸡土鸭一直侃到武则天秘史。酒意上头,众人非要缠着我,让我给大伙讲讲当年我在西单跑皮蛋生意的二三事。就这么着,三个小时过去了,大伙吃饱喝足就准备各自回屋休息了。

归墟庙里的空屋子很多,晚上睡觉基本不是问题,布丁这家伙最近很烦,越来越娇气了,明明空屋子那么多,她非要死活跟我挤一个屋,而且还没有正当理由,纯粹是碰瓷,说什么她一个人害怕,我要是不乐意,她就骑在我脖子上,谁也别睡了。

我没辙,只好答应了她。

其实我不乐意跟布丁挤一个屋是有原因的,我本来给自己选了个单人间,我那屋子一瞅就不是一般和尚睡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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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方丈睡的,那床贼他娘的大,一米八的宽度,简直跟宾馆似的。可现在给布丁这么一搞,啥都没了。她把我拽到了一个双人间,那床小的就跟鸡窝似的,看得我老泪纵横,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半夜的时候,我的膀胱传来一阵莫名的酸麻,一阵匪夷所思的尿意涌上了腰子,布丁见我捂着裤裆往外跑,就问我去哪?我说我可能是茶水喝多了,你先睡吧,我得去擦擦枪。布丁白了我一眼,说了句“流氓”,便不再理我,自顾睡去了。

我跑到屋外,环顾了半天也没瞧见厕所在哪。我憋得面红耳赤,这时候,却听屋顶上有个声音对我说:“随便找个树就尿吧,反正也没外人。”

我抬头一瞧,竟然是老伙子。

我就问他:“你跑屋顶上干嘛去了?”

还未等老伙子回答我,我的膀胱再次感到一阵剧烈的酸麻,我连忙忍着酸对屋顶上的老伙子说:“别瞎看啊,注意素质,我要尿了。”

老伙子没好气道:“谁稀罕看你那玩意。再说了,你那儿那么小,我要能看得清也行啊。”

我懒得跟老伙子斗嘴,先解决了“裆下问题”再说,一阵酣畅淋漓的释放之后,我洒脱而又豁达的抖了抖,便问老伙子:“你干嘛呢到底?”

老伙子说:“喝酒呢,你来点不?”

我问他:“从哪上来?”

老伙子指了指南边说:“那头有个墙,能蹬上来。”

我对老伙子说:“那你等我。”

我走到南边,三步并作两步就蹬上了屋顶,老伙子扔给我一个牛皮袋子,笑道:“这西藏的青稞酒还真他娘的辣,闹两口,暖暖身子。”

我接过牛皮袋子,坐到老伙子身边,咕噜咕噜就灌了两口,这酒是辣,辣的我差点没呛死,我擦了擦嘴边的酒渍,就问老伙子:“想啥呢你?怎么还不睡?”

老伙子说:“没人了,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明天的事。”

我点头道:“是啊,周伯人说到底是搞政治的,冯二彪和顾念夏也只是傻力气,我跟布丁更是没什么用,这支团队说到底还是要靠你,你是该好好琢磨琢磨。”

老伙子灌了口酒,神色苍然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这支革命队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

老伙子话还没说完呢,我跟他却同时僵在了原地!因为我俩好像突然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老伙子对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轻声的问我:“你听见了吗?”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听见了!”

老伙子指了指我们屁股底下,紧张的说:“这底下的屋子里……好像……好像有人?”

我小声的问老伙子:“这屋里没人住吗?”

老伙子小声的说:“这屋里没人住啊。”

我又问:“那这间屋子里有什么?”

老伙子说:“只有一尊归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