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佩服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布丁终于做完了笔录,哼着小曲就出来了。那胖胖的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一个丈母娘般的欣慰笑容,然后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追上布丁,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这一问差点没把我吓的尿裤子,原来那个小女孩跟后面的两个男人是一伙的。他们仨是个倒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专门在路边寻找落单的少女下手,这两男一女已经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了四起,四个无辜的少女没有一个人幸免,全部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那些女孩的尸体找到时全都被割去了值钱的器官,模样是惨不忍睹。

我跟布丁后来想想真是后怕,我俩因为打冷战没走在一起,这才让他们以为布丁是单独一个人,从而生出了对她下手的邪念,那女孩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故意编造谎言,引诱布丁带她去个没人的地方,好让她的同伙下手,如果当时我不在旁边,而布丁又恰恰没发现她的阴谋,那么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布丁为什么就能断定这女孩是个骗子呢?

我也跟她们走了一路,可我却一点也没看出来那女孩全程有什么异常举动,可以说她从头到尾演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言。

布丁说:“咱俩虽然没走在一起,但仍然走在同一条马路上,那女孩如果真的遇到坏人,她为什么不去找你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寻求帮助,而是来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帮忙呢?这很不合理,当时我就瞧出来她是个骗子,但我不敢声张,我怕一旦咱俩露出破绽,他后面的两个同伙恐怕就会冲上来弄死我们。所以咱们一到了酒店门口,看见了保安,我立马就给了她一拳将她制服,他的同伙见状也只有丢下她逃跑的份了。”

我听到这番话,顿时对布丁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三个杀人取肾的疯子肯定觉得自己个儿无比的高明,但殊不知观世音菩萨可不是光吃香火不干活的主,她派了布丁这么个煞神来治他们,真可谓大快人心!

布丁又向我讲了几点那女孩不合理的地方,可我更好奇的是,一般的女孩遇到这种情况,在看穿了对方的伎俩之后,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店,十个人里面有十一个人都会选择赶紧向保安求救,可她布丁却不是,而是当机立断的用一招“天山折梅手”外加“黑虎掏心”,一瞬间制服了对方,用慷概激昂的肢体语言,引得保安们想不出来都不行。

布丁说:“其实她原本的计划,正是打算熬到酒店之后就报警。但她想了一路,对方经验老辣,对整套骗人的把戏十分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作案,肯定是一伙惯犯!也不知已经有多少女孩死在了他们的手中,这样穷凶极恶的一伙人,若不想办法抓住他们,那就是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布丁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控制住这个女犯,只要抓住了她,那另外两个同伙也就等于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因为这女犯在咱公安干警的高压讯问之下,早晚会把他们全都给抖了出来!”

我跟布丁聊着聊着,我们的车就抵达了酒店,布丁虽然撒起野来就跟条藏獒似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女儿家家,那股冲动子劲儿过去了,心里也就开始后怕了,死活非要我陪她回房间,说她一个人害怕。

我陪她进了房间,她先是往大床上一躺,躺了还没五秒就跳起来说要赶紧洗个澡,去去晦气,然后穿着拖鞋嗖嗖的跑进了浴室,那浴室是用半透明的玻璃门隔出来的,虽看不见人,却能瞧见影,我瞧见她在里面一件又一件的脱了个精光,我脸红的就跟个猴屁股似的,对着浴室里的布丁大骂了一句:“你成心的是吧?”

布丁这把澡虽然只洗了二十分钟,但对于坐在阳台上抽烟的我来说,就跟渡过了整整二十年的时光一样,真他娘的漫长。我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有些惆怅,也有些不知所措,我跟布丁的关系越来越模糊不清了,我要再这样跟她胡闹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心中纠结的不光是我跟布丁之间古怪而又复杂的关系,还有一件事,那便是今晚布丁所表现出来的高智商真的深深的震撼了我,我有一种想把老吕的事告诉她的冲动,因为我即将选择的这条路,究竟是会让我摔死的悬崖峭壁,还是一次值得我去冒险的旅行,我自己似乎已经看不清了,因为我被老吕开出的435万冲昏了头脑,我需要一个聪明的旁观者给我一些中肯的建议,而布丁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我将抽剩下的烟头狠狠的掐灭,心里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她布丁等会儿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那我立马头也不回的就走,甭管她有没有把我俩的关系想歪了,反正我肯定是会往歪了想。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在继续待下去,十个月后他娘的莫老四就该出来了。

但是如果她布丁等会儿从浴室里出来,穿的还是她那身“嘤嘤怪三件套”,那就是我想多了,误会人家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对我肮脏的思想表示道歉,我决定告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把老吕的奇人奇事说给她听,看看她会怎么判断这件事。

正当我对自己完美的计划惊叹不已之时,布丁这家伙居然穿着一套棉睡衣出来了,我愣在原地直挠头,心想这算个啥?

算浴巾?

还是算嘤嘤怪三件套?

这布丁难不成真是观音菩萨派来气我的?我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聪明一回,还没撑过三秒就被她打了脸,气的我差点没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