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合欢树
“我不杀你，自己取出内丹，还原成本体吧。”苏九儿的金色眼眸射出的光芒还是那么锐利，缓缓地跟红发少女说道。
红发少女低着头不发一语，双眼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听到这话，她挑了挑红色的秀眉，突然发难，举起化成尖锥的左手，刺向苏九儿：“你还不如杀了我！！！”
苏九儿轻轻地用秀手一挡，说道，“你杀不了我的。“
然后伸手探进了红发少女丰满的欧.派中，像是要取出什么一样。
“啊……”红发少女双眼都渗出了不甘的泪水，反抗地呢喃，“不要……不要……”
“留着命，是值得的。”苏九儿秀手一扬，一枚粉红色的珠子飞出，被她放进了口袋里。
失去了重要的内丹，红发少女的身体开始异变，渐渐木化。
“不……”随着木化，红发少女的泪水定格在了脸上，她喃道，“不可原谅……人类……”她的手突然缠住了苏九儿的手，惹来一团火焰上了身。
红发少女已经开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
是合欢树。
轰轰轰——
因为红发少女的“引火”，整棵合欢树都开始焚烧，苏九儿轻轻从上面拔下一根带叶的枝条，收在了口袋里。“何必呢……”
她轻轻低声说道：“草木精灵，吸收天地精华灵气，十年百年可成妖，而后多则千年万年方能成人形。”
看着轰轰烈火，她感叹似的继续道，“你可知，离开生长的土地，像这样长出双脚走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轰……合欢树开始被燃烧殆尽，化为枯末。
这就是……结局吗……封夕捂着胸口，忽然感到很难受，看着因为晚风散开的灰末，他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
吱嘎——
一个可爱的红头发小女孩长着一双尖尖的耳朵，推开了一道刻满了骷髅头的大门，大门后，是一片绿油油的森林。
女孩低下了头，看着这片无垠的土地，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忽然觉得非常落寞。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落在了她的头上。“你来了？”
是一个绿头发的小男孩。
小女孩擦了擦眼睛，看见了绿头发是她意想不到的。生生憋下“我……我不是死了吗”的话语，她对绿头发极其友善地微笑着。
绿头发牵着她的手，向森林的尽头走着。
“以后……一直在一起吧。”
“…好。”
缓缓地在空中消散……
——
三春过了，看庭西两树，参差花影。妙手仙珠织绵绣，细品仿佛如梦。脉脉抽丹，纤纤铺翠，风韵由天定。堪称英秀，为何尝遍清冷。最爱朵朵团团，叶间枝上，曳曳因风动。缕缕朝随红日展，燃尽朱颜谁剩。可叹风流，终成憔悴，无限凄凉。有情明月，夜阑还照香径。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人生若只如初见。
——
夜空里，封夕缓缓睁开了眼皮。
“醒了？”看到的，是一个狐耳高耸的苏九儿，手中操控着一团光芒不知道在替自己的胸口做什么。
封夕的意识还是很模糊。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大喊道：“我没和她啪啪啪！”
楼上的年轻人们脑门齐齐滑下三条黑线，男子轻轻地咳了咳。
苏九儿硬撑着脸上的微笑，笑回，“我知道。”
解释完了，封夕感觉自己的视角有点奇怪。不知为什么他只能看到苏九儿腰部以上的部位。
“树妖呢？”封夕纳闷地问道。
苏九儿寒着脸还是笑着，“……死了。”
封夕奇怪地问：“啊？怎么死的……”
苏九儿看了他一眼，说，“你那时不是还醒着吗，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被我杀的。”
封夕摸了摸额头：“啊，是吗？我感觉有点头痛……什——！”
原来苏九儿“不小心”地加大了在封夕胸口处那团光芒的浓度，封夕忽然疼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心疼了？”苏九儿森着脸，阴沉地问道。
封夕只能啊呀呀地叫着，心说你下这么重的手我连话都说不了啊——
苏九儿忽然停了手中的动作。
“不过……怎么说呢，”封夕捂着胸口处，“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不能靠自己以前的过往和背景洗脱……”
他还有一句话憋在胸口，其实他刚刚揉了揉脑袋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树妖不是苏九儿杀的，是她自己引火自焚……
他笑了起来看着苏九儿，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个视角不对路但他也没问：“这是滥杀无辜，超出了复仇的范畴。不同情凶手，不原谅凶杀，这是底线。”
一只玉手居然盖住了封夕的眼睛。封夕眨了两下眼，只听苏九儿一低声感叹：“果然……是你啊。”
封夕云里雾里的，不知苏九儿在说什么。却听苏九儿话锋一转，转而问道：“所以……你要在我身上躺到什么时候，还有我的大腿舒服吗？”
封夕弹射一般整个人飞跳了起来。他举着双手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真的挺舒服的……
忽然他摸了摸胸口原本存在的伤口处，“诶？伤口呢？”
“我帮你治疗的，刚刚喂你吃了颗避.孕药，放心吧，你是个人类，只不过体质有点特殊～”苏九儿微笑说道。
封夕抽了抽嘴巴，这么敷衍……我是个人类多谢你啊……
等等！重点是避.孕药好不好！“你你你……刚刚我昏了过去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
苏九儿差点没噗一口笑出来，“骗你的，那是树妖的内丹，我拿了出来也没用就给你吃了，可以增强体质和治疗伤口的。”
仙丹啊这还！！封夕还是没说话，他抽了抽眼角。
“哦对了。”忽然苏九儿从口袋里拿出一棵枝条，看上去很像是含羞草，还像是红发女孩头顶上的那一根本命枝条。
她凭空似的变出花盆，道：“呐，这个送给你～”
封夕看着花盆，说道，“这是……”
苏九儿抢着道：“盆栽！净化空气用的，放在宿舍里吧。”
封夕看着那盆栽，感觉那叶子不像是含羞草啊……
他张口就道：“这该不会是树……”
苏九儿未待他说完，手上一使劲儿，花盆就龟裂出一条痕迹了。“不要……那我就毁咯？”
封夕连忙接过，尴尬地笑着道：“那我就养着吧，这样也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不会变成妖怪吧？……”
“嗯～千百年后可能会，但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
“……”
“对了，这花盆哪来的？…”
“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