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净瓶

“其实我那个朋友的卦象作不得准,他一向都是反着来的,如果卜算出来的是凶卦,那么铁定是吉,如果卜算出来的是吉卦,那么事情铁定是凶。我们一向都不信他所说的那些话。”

离草听了,敲打了一下他的身体,“所以刚才你就是哄骗我的是吧?”

此时的离草神色不善,看上去随时都会发脾气的模样。越道跟在他的身边这么长的时日了,对她的品性自然是了解的不行,此时也不想要碰触她的逆鳞。

“也不全是骗你。”越道小声的说着,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呆在剑身里头,外头发生什么事情,我如果没有醒过来就不会知道。你什么线索都不告诉我,我又怎能知道,那杀死清虚阁的人究竟是谁?”

离草想想也觉得他说的这话确实不假,随后就把江师叔告诉他的事情,全部都转告越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当时我并没有待在清虚阁上,是江师叔告诉我的,他说屠了清虚阁的人,并不是人,而是兽。全身发白,却没有毛发。只有眼珠子是黑的。没有实体的兽,我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有在古籍之上,知道这东西的记载。”

听见离草说出这句话,越道由得陷入了沉默当中,他努力的回忆着他是否曾经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可是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放弃了,因为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离草真的不耐烦,就出声催促:“你是否还记得这样东西?”

“我没见过。”越道干净利落的说:“我没见过你所说的这东西。也许是在我死之后才问世的。你想要知道关于兽的一切,为什么不去御兽门瞧瞧?”

离草听了,不由得呆住。

“御兽门,那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还不如自己去看!”越道不胜其烦的说:“你总是问东问西的,我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够解释得了,你话怎么这么多?”

离草撇了撇嘴巴,也不说话了。

倘若真如越道所说,这里还有一个叫做御兽门的门派,那么确实应该前往一番,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

况且顾名思义,这门派一听上去就跟那些飞禽走兽有所关联。确实应该去那里瞧一瞧。

想到这里,离草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她一拍桌子,拍板钉钉。

“那么好,我们日后找机会就去御兽门看看。”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离草就在心里面,把之后要做的事情都给想了一遍,她想要去找弥生道别,但是此时她这副模样很显然是不方便出行。

无奈,离草也就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呆在这个地方。

一连等了许多天之后,弥生终于来找离草。

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恍惚,似乎是心绪不宁,一瞧见她这副模样,离草心中便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和尚一向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很少会有这么明显情绪外露的情况,如此说来,是否是说事情已经大事不妙?

“大师,事情是否有变?我身上的这些印记能遮住吗?”

弥生点了点头,只不过神色依旧是非常难看。他道:“我去寻了方丈,让方丈帮我这一次。我人微力薄,做不了什么。”

说完之后,弥生拿出了一个净瓶,“这是可以抑制住你体内魔气的药物,等你伤势恢复之后,便尽早离去。”

这神色匆匆的模样,似乎不愿意让离草继续留在此处。可是之前明明是他把离草带到这个地方来的。更何况,和尚一向随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离草这件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她便抓着和尚问道:“大师你如实相告,可是我拖累了你?”

“非也。”弥生一怔,“施主为何如此发问?”

既然不是,又何必这么着急赶她走?

离草伸手拿过净瓶,之前她虽然心急要前往御兽门,只是此刻心中却是难安。和尚这副模样,让离草心中本能的觉得犯怵。

“没什么,我是见大师神色恍惚,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弥生点了点头之后,转身就告辞离去了。

今天他看上去确实很不对劲,跟平常的模样大不相同,离草微微皱眉,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等来到屋外阳光大亮的地方,离草这才看见,在地板上居然有几道微微的血痕。

离草耸动了一下鼻子,她能够辨认的出来,这股鲜血的味道,特别的熟悉。

她一下子趴在地面上,想要闻得更加清楚一些。

这是和尚的血,他受伤了。

难怪会是那样的一番形容。

离草想要追上去,但是刚走出几步之后,又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里是在梵空门,和尚的门派。应当是没有什么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在这个地方动手。再加上和尚自己佛法无边,寻常的人想要伤到他,又谈何容易?

方才和尚来到此处的时候,离草还能够闻得见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明显是刚刚礼佛之后才来到这里。

既然还有心思侍奉佛祖,那么想必事情并不是那么严重。

礼佛嘛,自然就是要凝神静气。要么到祷告念经,要么忏悔罪业。

忏悔罪业?

离草心头一动,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和尚清心寡欲,向来就是凉薄的很。虽说为人心善,却是缺少一份烟火人情味,这样的人能染上什么业障?

忏悔倒不至于。

他到底干了什么?

离草想着想着,一边把净瓶的瓶子给打开。她低垂眼眸一看,发现里面是清澈橙黄的液体,一股浓郁的灵气开始溢出来,使得离草精神一振。

确实是样宝物。

离草不作他想一仰头就灌了下去。

这水喝下去之后,离草就觉得难受了,在体内好像是有两股不同的能量开始大力的相撞,想要争夺在她身体的领土。

一种撕裂的感觉,让她觉得特别难受。但是又不至于疼的痛叫出声。

离草皱着眉头吩咐,让温婉婉在门口守着,她自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又没办法打坐静心,除了睡觉还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