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跑不动了

冬天的夜空很干净,稀稀疏疏的能看到不少明亮而耀眼的星星,李一凡站在宿舍的阳台上,整个人爬在阳台的台子上,感受着冬日里湿湿冷冷的空气拍打在脸上,连呼吸都是冰冰凉凉。

“一凡,快熄灯了,赶紧睡吧。”张瑞拉开阳台门,看着爬在那想事情的李一凡。

“恩。”李一凡依依不舍的离开这片干净的夜空还有这一股清凉而新鲜的空气。

自从蒋冬出了事后,大多时间李一凡都用学习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关注,也不去想有关吴连池背后的人和事。

“后天考试,你们几个书看的怎么样了?”躺在床上的吴帅,翻了个身爬起来问着睡在自己脚对脚的李一凡,还有对面床铺上的张瑞。

“还行,我看我们三个里面,就刘思怡没见复习,哎,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最近可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张瑞也转过身侧躺着,和吴帅聊了起来。

“你们俩一说,确实发现好久都没见到他们俩了。”这几天李一凡一直处于除了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听两人一说才发现自己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刘思怡和焦婷。

“恩,焦婷爷爷生病了,刘思怡陪焦婷去老家看她爷爷,本来明天早上回来,结果因为焦婷老家那边前段时间下雪,路好像不太好,一天只有两班车,两个人没有买到车票,谁知道考试能不能赶回来。”吴帅八卦似的说着那两个人的遭遇,不由的跟着深深的叹口气。

“呵,这么快就见家长了,不是说毕业就分手嘛,哈哈。”张瑞跟着复合了句,又翻过身准备睡觉。

“哎,人都有个能分手的,我们连个能牵手的都没有,不过一凡啊,你和赵欣儿怎么样了,最近也很少见你两个人来往呀。”说着说着,吴帅又把话题转到了李一凡身上。

“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马上考试了,两个人也不想耽误到对方,联络的就少了些。”李一凡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赵欣儿是有点那么个意思的,可身边最近事情太多,他也没时间和精力去考虑那么多。

三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都睡了。

“呼,呼,呼。”粗重的呼吸大口大口的从嘴里喘出,周围除了湿漉漉的空气,还有杂草和泥土的味道,耳畔里除了听到大口的呼吸声,还有脚步踩在田地里的声音,能清楚的听到脚步踩进微微湿软的泥土里,再抬起来带动的杂草和土壤的声音。

“哈哈,呼呼,呼呼。”身体好累,眼前有些黒,眼睛只是往前看着,不敢回头,一直跑着,跑着。

‘我在哪里?’李一凡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空旷而黝黑的道路,眼前看不到头的泥泞道路两旁,有一排高高的树木。

湿冷的有些刺骨的冬天夜晚的空气,席卷了全身,从头到脚除了疾跑带来的肺部干燥欲裂的撕痛感外,还有嗓子里已经干裂到呼吸都疼痛的感觉外,就是这冷空气打在脸上和身体上裸露皮肤带来的冻到肿胀的刺痛感。

‘跑!’内心里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李一凡,快跑!不要停!快跑!

“哗~”很远处一声汽车轮胎陷进泥坑里的声音,却如雷贯耳,吓得奔跑中的人全身一个激灵!回头看了看很远处弯路上若影若现的汽车灯光。

“呃,呃,呼,呼……”从一阵阵由心而发的恐惧感背后,李一凡似乎听到一阵低频率女孩被吓到要哭,却哭不出来的声音。

那冰凉的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跑步,已经变成由身体本能带动下的一种动作,思维早就被恐惧占据,求生的意志,让女孩再疲惫的身体都不敢停下的,迈着步子前进着。

步子不大,女孩嘴里不断发出低频的断断续续因为害怕而自然发出的哽咽生,让李一凡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喂!我看到你了!”背后很远处一个男人的一声大吼,把原本就靠着身体前倾带来的动力和求生欲带动的脚步和身体,都因为惊吓,而一下跌了出去。

男人的声音很远,并不是很大,可是却因为这空旷而又寂静的田野,让这声音显的无限的诡异和恐怖。大吼声划破了寂静,同时也击垮了女孩心里最后的坚强。

“……跑……不……呼……动……呼……了……”女孩大口穿着起,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李一凡顺着女孩的视角,看到女孩那满是泥污的手,道撑在面前的两支胳膊。

“焦婷!”一个名字‘噌’的一下,刺激到了李一凡的大脑。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她现在应该和班长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片荒郊野岭。”李一凡摇头否定着,但视线还是忍不住的看向女孩手腕上的手链,还有无名指,指缝里那隐约看到的半个蝴蝶纹身。

要说手链那是宿舍几个看着刘思怡在焦婷生日的时候送给焦婷的,那会还特意买的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下来花了小一千。

如果说手链有可能和别人重样,可是这无名指间隐约看到的纹身重复的可能几乎为零,那个纹身是刘思怡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

那是就在他们两个上次吵了一次架后,焦婷为了彻底打消掉刘思怡动不动老吃醋的劲,特意让刘思怡自己设计的一款半只蝴蝶样的小纹身图样,这个图李一凡记得相当清楚,最后里面的几个细节花纹还是他填上去的。

“快起来!快起来!”李一凡大声的喊着,催促着,明知道对方听不到,可此刻的他能清楚的感知到焦婷此刻的恐惧,和害怕,很显然身后那辆搁浅了的车里下来的男人,一定是想要害焦婷的人,负责焦婷此刻也不会这么害怕,和绝望。

“叭叭~”两声喇叭声再次打破这寂静的冬夜。

“该死!”一声男人发牢骚的声音,虽然隔着很远,还是隐约的听到,远处那个男人尝试着发动车子,却无济于事后,发出的咒骂声。

“……谁,谁能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