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塑身之境
等田猛带来郎中,高兴已是沉沉昏睡过去,那郎中看到高兴浑身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是有些震惊,这绝对是从生死关里走了一趟啊,而且此处又是官舍,郎中实在是不敢想象是谁敢有如此胆量如此惩治官吏,但自己也是不敢乱问,在田猛细心嘱咐下,小心的为高兴敷了药物,裹了纱布,而后又为田猛备下草药,说了几处要点,收下银钱便告辞离去,即便走出官舍之时,郎中腿脚也是有些不很灵便,如此乱世之中能够让官吏受到如此折磨,绝不是自己一介草民所能牵涉的。
而由始至终高兴都未醒来,似乎已对药物的刺激都麻木起来,虽然每日总是不察觉间自主运行功法,真气不断锤炼破损的肉身,但这几日的摧残委实折磨透了高兴的意志,高兴很累,睡的很沉!
可即便高兴如今伤势,在其沉睡之后,体内真气依旧流动,只是匪夷所思的是,身体已经再不吸收天地元气,只是身体之中转化的真气却仍旧不断的锤炼替换已死僵的血肉,虽然甘宁三人就在榻前,尤其甘宁乃是牵引之境,对周围事物的微妙转变很是灵敏,但高兴全身包裹药物纱布,又被高兴临昏睡之前的话语震惊,即便甘宁都未发觉此时的高兴全身上下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兴这一睡竟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未时过后,高兴方才悠悠醒来,感觉身体已然没了疼痛,暗想是连续多日受着皮鞭之苦,已经对相同的疼痛有些麻木,但同时又感觉身体有些酥麻微痒,忍不住揭开胸前纱布一角,却发现原先如沟渠错横的伤口已经结出微见血红的结痂,血水也再不溢出。
高兴心中一奇,这个时代的草药多是野生,又有着天地自然元气滋润,当然不能跟高兴原先时代相比,但即便如此,如此多的伤口非十日上下不能愈合如此,高兴实在是有些错愣!
可高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又忽然发现一个更为惊奇的事情!
自己的力气貌似变大了很多!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人体自身不能发觉自己终究有着多大力气,但适应了自身的力度,又突然之间在原先的体能上,力气大幅增长,本身已是能够察觉。
高兴不自觉握紧双拳,感受双臂直至手心所带来的磅礴劲力,有些怔愣,但此时已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屋里,来到院中磨制谷物的石磨前,双臂抱住石磨,稍稍运了一下气力,感觉身体伤口应该没有大碍,使出力气,那石磨竟然被自己双手抱起几尺。
高兴害怕伤口崩裂,举起石磨后便又赶紧放下,心中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过去的石磨不断要磨制谷物,石碎也多以磨制,体积颇大,重量多数都在四五百斤之上,非有着六七百斤气力不能将石磨举起。
貌似自己如今已然有了月前与甘宁挣扎时所突兀展现的气力!
而且更肯定的是,等自己伤势痊愈,力道或许越加浑厚!
“主公……..!”
此时田猛拿着煮好的汤药刚巧看到高兴的举动,也是惊立当地,自己昨日熬制的汤药因为高兴许久没有醒来,已是倒掉,今日辰时又为主公熬制汤药,本想拿着熬好的汤药看看主公是否醒来,却不想看到高兴施展神力一幕!
“你…….你的气力!?”
高兴看着田猛,自己也是不解,“睡醒了就这样了!”
“啊……….!?”田猛持续迷糊之中!
恰在此时,官舍外的甘宁闻听院中动静,领着五六位壮汉来到院中,正看到高兴与田猛大眼瞪着小眼,喜道:“主公醒了!”
田猛见甘宁进来,抢先说道:“兴霸!主公刚才把石磨举起来了!”
甘宁一听先是一怔,随后笑道:“主公原先便有着非常气力我已知道。”随后又道:“主公如今有伤在身,喝了汤药快些进屋休息为好。”
高兴先是微愣片刻,随后将自己附着身体的布纱揭开一角给甘宁看去。
“咦……!?”甘宁细细瞧着高兴伤口,突然笑道:“原来主公也是修炼内功之人,到怪甘宁眼拙了!”
“我不会习练内功心法。”高兴直接出口说道。
“哦!?”甘宁一奇,“可公主如此重的伤口,虽有药物治疗,但一日一夜竟能愈合的如此迅速,应该便是塑身境的肉体了!”
塑身境!?
高兴想起之前甘宁跟自己述说的境界之分,心中也是惊奇,自己怎么挨了几日皮鞭之苦,竟然达到塑身境的境界!?
貌似自己可不能修炼内功心法啊!
事情如此古怪,但苦思一会也不得其解,也就不再细想,不管怎样,平白多了无数气力,身体坚韧异常,在如今时代对自己终究是天大好事,自顾问向甘宁,“这几日张让那处可有什么动静”
“我将兄弟们分为三拨日夜把守主公官舍,休息的也都在附近店肆住下,若情形不对立马都能杀来,只等几日主公前去皇宫领了铁书,便可奔赴广陵!”
之前杨天已将高兴奔赴广陵制作琉璃之事说与甘宁知道,众羽帆贼虽然平日打家劫舍,多做歹事,但如此紧要关头也都提起精神,护卫着高兴官舍。
“不过………”甘宁续道:“兄弟们在店肆中却发现四周有很多暗哨不停徘徊观察这里,飞羽兄已经领人前去查探!”
高兴一笑,身在局中早已清澈明了,“那定是张让派来的!”
“哦!发生如此大的事情,那厮还敢有什么举动?”甘宁有气,“主公!要不……..”伸手做出斩之的动作。
虽知张让狗贼大受狗皇帝爱戴,多次说过张让是其父之言,即便主公上朝述说自己被张让囚禁,逼迫琉璃之法,那狗皇帝多半都是不信,但如此步步设围,甘宁已是暴躁,倒不如直接除了这批暗哨,也解一下这几日心中闷气。
“不!留他们还有大用!”高兴喝掉田猛递上的汤药,踌躇一下,直接开口问道:“兴霸!你众兄弟中可有浑不怕死的英雄男儿?”
甘宁哈哈一笑,“主公说笑了,我的那些兄弟都是刀口舔血的真正汉子,又有几个胆小怕死的!”
“我有一事需要有人去办,但此事或许九死一生,非要胆魄奇高之人不可。”
甘宁听后一愣,犹豫半响,方道:“主…..主公可有什么计策?”
高兴伸手拍了拍甘宁肩膀,有些怅然,“我知道我说出此话十分自私混账,但成大事不拘小节,想必兴霸你已些微察觉我的志向,我心中已有谋策,但此事又极其凶险,若真有兄弟为此事身死,我自铭记于心,日后他的英节我必立碑书
坊。”
事情的发展真就令人费解,羽帆贼刚刚救过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有可能要断送一位好汉性命,高兴也是心中纠结,但张让之瘤,如鲠在喉,自己有着琉璃之法,以张让的心性岂能轻易罢手,如今也顾不得对后面的历史发生有多大改动,那张让必须死!
若要张让身死,洛都便是最好的地方,等到了广陵,虽然自己拥兵自重,但张让权势滔天,自己非但无法解脱张让,反而处处受制,高兴已有计划,或许只需一人便可成功,但张让何等身份,不管能否成功,英雄只怕难以脱逃!
甘宁望向高兴坚定的神色,突然伸手抱拳,“主公吩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