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脱离地牢
但眼前的青年每日总能自行汲取天地元气,那汲取元气的速度又比单纯的打坐吐纳快出多少倍,也只需不断将境界圆满再心境感悟着自然之意,日后将会突破至何等境界,张绣也是不敢想象,而且眼前的青年也有着狂诗铁卷的称号,文韬武略俱都称奇,真正的世间奇才啊!
哎…….!
如此青年才俊凭白身死在此处,若他日师弟知道我对他的兄弟见死不救,不知对我又有何看法?
无形中,张绣越加纠结!
“张绣你好大狗胆!”不知何时,恶少已经来到牢狱里。
若照常理,以张绣如今的修为,耳聪目明,肯定能提前察觉恶少的到来,但心绪翻涌之际,丝毫也没觉察。
“难怪这几天他总是神色饱满,原来是你喂他吃食,可曾记得我的嘱咐?”
再有几天高兴就要面圣,若天子发现高兴不见,势必下令搜查,虽然侯爷权势滔天,也是不便隐藏,可到如今仍没得到琉璃之法,张让已是着急,相形之下,恶少更是恨极了高兴,今天早早来到地牢,却不想看到眼前一幕。
“若几天米水不沾,他早已活活饿死,还用得着你如此酷刑?”
“莫非你以为他还能活着离开这里?”恶少脸现狰狞,“张绣你给本少爷听好了,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乖乖的依着本少爷的吩咐做事,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张绣听着恶少话语,心中已是有了怒火,眼中精光乍射,便如啻怒的猛虎一般,朝着眼前的恶少逼近。
恶少本来有着怒意,但瞧着张绣的神色,突然又有些惧怕,哆嗦着唇角缓缓后退,“你…….你…..你想干嘛?”
却见张绣突然朝牢房暗处四周看了几眼,脸色也是变换数次,最后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看向高兴说道:“我答应你……..两不相帮!”
张绣话说完,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绢丝帕与一个小本,整齐放在牢狱的角落,转身走出牢门,朝着牢狱外门的阴影走去。
恶少不知张绣说这句话的用意,看见张绣离开,只道是这张绣终究怕了自己,眼中有一丝恶毒闪现而过,而后看向高兴,“好大的本事,牢狱中还能结交到人脉。”
话说着,从身旁的炭炉上取出烧制通红的烙铁,“本少爷的忍耐可是有限,乖乖的把琉璃之法写出,给你一个痛快,何必受这苦楚!”
时日越加临近,恶少已是不耐,今天百般酷刑用上,也要逼迫高兴吐出琉璃之法!
高兴正欲开口说话,却蓦然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异响,虽然如今自己身受重创,但也不知为何五官竟比前些时日更要灵敏,分明听到牢狱外围一处暗道传出似乎是刀器抹向咽喉的异响,想起先前张绣说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浮,不打反问道:“你是不是坐着张让的马车来的?”
‘是又怎样?’恶少不明所以,本能的开口说道。
高兴闻听,咧开了嘴角,露出浸满鲜血的牙齿,“小子!谢谢你啊!”
恶少闻听,更是纳闷不已,这货脑子坏掉了吧?手中的烙铁正想直接杵向高兴那再无一丝完好的皮肉,突然牢笼外哗声大作,无数青年壮士手持刀器长戟狂喊着奔进牢笼,与牢中侍卫厮杀一处。
恶少大惊!可还未待其有什么反应,一位青年壮汉龙行虎步的奔向自己,抬腿一踢,力道奇大,直接将恶少踢飞,刚好落在狱中一排棘凳上。
棘凳上布满无数铁制尖刺,深深刺入恶少的屁股之中,恶少疼痛至极,哭叫着挥舞胳膊,想起身站起,但棘凳上的尖刺都磨有倒钩,这一运动,肌肉牵扯之下,尖刺反而轧的更深,越加疼痛难当,坐在棘凳上哇哇嚎叫!
甘宁将恶少踢飞后,眼见被挂在刑木上的高兴神色憔悴,浑身一片血污伤痕,再无一丝完整,仍自对着自己微笑,饶是甘宁豪情汉子也是悲拗不已,大吼一声,“全部杀尽!”
众羽帆贼闻听,刀锋霍霍,齐齐斩向已是惊恐无比的侍卫。
地牢内也只有几十位侍卫跟狱卒,黑暗中甘宁众人已是解决了一部分,只余这些侍卫早被这些突然闯入最少已有百多位壮汉吓破了胆,除了先前因去给高兴置办金疮药的那名狱卒幸免于难,几息之间,已被众羽帆贼砍翻在地,再无气息!
“主公!”
田猛哭喊着跑向已被甘宁救下的高兴,看着高兴全身伤痕,便如在自己心中剜下一块肉,哆嗦着给高兴披上衣物,却听高兴喊道:“别杀他!”
此时牢里的侍卫狱卒都已被众人斩杀,正想给坐在棘凳上嚎啕大哭的恶少来个痛快,闻听高兴发话也都一同停住。
来之前便听甘宁说过,要来地牢救出自家主公,众羽帆贼一向唯甘宁马首是瞻,闻听都是毫不犹豫前来搭救,虽然此时高兴遍布伤痕,但老大的主公发话,哪有不遵之理!
高兴从一位青年壮汉手中拿过一把短刀,走向恶少面前,此时恶少虽然剧痛难忍,心中已是害怕至极,再也不敢大声叫嚷,见高兴将刀刃架在自己脖上,下体一热,不觉间已是尿湿整个裤腿。
“你说我该不该杀你?”高兴用刀面拍了拍恶少脸颊问道。
恶少忍受着下体的剧痛,吸了一口凉气,“天赐兄弟真能说笑,我可是侯爷的禁脔,你若把我杀了,怎能承受侯爷的怒火?”
虽是惊慌高兴怎么凭白多出如此多的壮汉前来搭救,但肉在砧板,话语虽然强势,语气却极尽委婉!
“哦…..?”高兴一笑,“张让这么喜欢你吗?”
恶少尽量保持坐姿,恬脸笑着应道:“每日无我不欢。”
“哦!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高兴直接短刀一横,抹向恶少的脖子……
如此丧尽人良的人渣,即便杀上几千几万,高兴也绝不手软。
恶少手捂着脖间不断涌出的鲜血,睁大着眼睛看着高兴,临死之际也终是不明白,自己已经明说了跟侯爷的关系,为何他仍有胆量杀了自己,难道他当真不怕侯爷的怒火!?
“主公走吧!”甘宁从怀中摸出一条黑色布条,对着高兴说道。
自己的主公已经在地牢呆了有些时日,如今身形也是憔悴,断不能立马见到阳光。
时间有限,高兴也不耽搁,应了一声,命田猛将墙角的丝帕跟本子拿上,由甘宁把自己双眼蒙上,将自己背在身上,众人手持兵器,头前带路,从暗道处又杀了出去。
“喂!阿三醒醒!”
众人之中,一位落后的青年壮汉,刚好看到阴影角落里的同伙昏迷在地,忙上前拍醒。
那人醒来后,仍是有些恍惚,闻听青年壮汉问道:“你怎么忽然昏倒了?”
那人摇了摇头吗,“我也不知道啊!方才看到一个华服男子从牢内奔着我这走来,寻思给他来个痛快,谁知刚把刀劈到他身前,却突然不见了他的身影,我自个却后脑一痛,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青年壮汉嗤笑一声,“你这头笨驴,快些抓紧走吧!”话说着拉起那人一同奔了出去。
等众羽帆贼全部跑出暗道,阴影角落里缓缓行出一人,却正是先前的张绣。
张绣站立不动,突然目光盯着牢内一堆侍卫尸体,不消一会,侍卫的尸体缓缓被人从下面推开,一位侍卫从尸体中爬出,也没注意到牢外的张绣,正想逃命,突然感觉胸前一痛,低下头来,却看见一处刀尖自从胸腹间突兀出现,还未有任何想法,已是越加感到寒冷,直接倒地气绝。
张绣细细的扫视一下周围,确定再无遗漏,脚尖一挑,身旁脚下一柄尖刀落入手中,根本没有犹豫,随手一横,尖刀直接刺向自己的大腿根部,伴随鲜血溢流,张绣找了出墙角,缓缓倚墙坐下,闭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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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被甘宁背在身上,随着众人过了几处暗道,闻听远处有着厮杀喊声越加清晰,随即感到全身一暖,知道已是来到地面,四处喊杀兵器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又闻听甘宁大喊道:“主公救出,大家扯呼!”
呼啸之声不绝于耳,高兴感受着颠簸带来的疼痛,慢慢的耳旁的兵器劈砍的声音已是逐渐消失,身后隐约传来牢狱外那些侍卫的呼喊声,闻听田猛气喘吁吁问道:“兴霸!我们往哪里走?”
“我知道一处偏巷,那里人丁稀少,适合我们躲藏。”
“别去那里,我们专走大道,往人多的地方去,到了官舍便是安全。”高兴听声音熟悉,知道是杨天的声音。
“啊…….!?”奔跑中的众人都是不解。
“飞羽说的不错!”高兴说着,并命甘宁安排人手不停鼓噪呐喊,广陵太守被人追杀之类的话语。
自己身负天子皇命,那张让一干人等胆量再大,也断不敢在喧闹处擒拿自己,光明正道之处自己反而最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