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焉知非福（3）
“这件事你不出去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中年警察说。
“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周正说，“你们说那里死了人，那肯定是有人发现了尸体所以报了警跟你们说的对不对？所以说不定现在发现尸体的那位已经传出去了。再者说了，报警的一定是发现尸体的，但发现尸体的不一定就是报警的，对吧？”
中年警察一拍桌子：“严肃点！”
“桌子HP-1。”周正说。
“你！”中年警察气的，“我警告你！不要再耍花样，快点认罪！”
“什么就认罪？”周正问，“你们说钱涛是我杀的，我就得认罪？凭什么？现在做什么不都得讲究证据吗？你要非说我杀人，我也没办法，但是你得拿出证据，对不对？我也是公民，我也是受法律保护的，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想要证据？”
“对。”
“别以为我们没有！”中年警察大声说。
“能不能好好说话！”周正这脾气也上来了，“我到底犯什么罪了你们一次次的吼我？凭什么？你们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杀了人犯了罪！我现在还是一个没犯罪的公民！你们警察就可以随便对着公民嚷嚷了？！”
“你！”
“你什么你！”周正大声说，“我一直都是好好说话，我觉得咱们都是文明人，正常交流就很好，文明人就应该做文明事！别像个没规矩的野蛮人一样吼来吼去！再说了，人桌子惹你了你一次次的拍？我告诉你，我家桌子要是出了问题，你就得赔！”
“行！”中年警察气的指着周正，“你行！你有种！我问你...”
“你先别忙问我，证据呢？”周正问。
中年警察被噎了一下，眼睛一瞪：“你想要证据我会给你看，但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正翻了个白眼。
“那天晚上你上了钱涛的车之后...”
“我没上钱涛的车。”周正打断了他的话。
中年警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准打断我！”
周正撇了撇嘴。
“那天晚上之后，钱涛在第二天上午就汇了很多钱进了他的一张卡，但是我们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这张卡不在他身上！”中年警察继续说道，“昨天午夜十二点前后，这张卡上面的所有钱全部被提了出来，而提款的地方就在你家附近！”
“大大前天晚上，你形迹可疑的出现在鑫合广场一楼北厕；大前天晚上，你上了钱涛的车；前天晚上，钱涛死在北厕；昨天晚上，钱涛卡里的钱在你家附近的提款机被取走了，我问你，这些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周正说，“我不知道这些事。”
“说！”中年警察突然又吼了起来，“那五千万去哪了！”
同样的套路有时候很有效，但有时候其实也很难起效，周正这次早就有了准备，一脸无辜的问：“五千万？什么五千万？还有，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嚷行不行？你要再这样，我待会出去以后绝对投诉你。”
“就是钱涛那张卡里的五千万！”
周正故意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我去！五千万！这家伙真有钱。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千，我得挣一万多个月才能挣出来这么多，还得不吃不喝不租房。”
“别废话，我问你这钱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干嘛？”
“钱都被你取走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钱被我取走了？”周正笑了，“我读书少，你别骗我，你刚才说在提款机里被取走，但是我听说每张卡在提款机里不是每天最多能取几万块钱吗？五千万你蒙谁呢！”
这句话反而把警察给问蒙了。
是啊，提款机都有日取现限额，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一下取出这么多的，耸人听闻简直。
“别废话，我问你钱去哪了！”
周正直视着他：“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你要真觉得是我取走的，那你找来我看看，我那点出租屋你也看到了，要真有五千万那肯定很显眼，你们一下就能发现，但是我问你们，你们发现了吗？”
两警察被噎了一下，中年警察说：“没发现，所以我才会问你你把钱都放在哪了？”
“我要真有五千万，我还能住在那个破地方？”周正反问他。
“昨天夜里十二点刚取的，你还没来得及花呢。”中年警察说。
“是啊，要按照你的逻辑，如果真的是我昨天夜里刚取的，那我哪有时间把它转移到其他地方？我肯定得带着回出租屋，我又不是本地人，在这里就那么一个出租屋落脚，也没有什么亲戚也没有什么很信得过的朋友。”这次周正没说谎，他真的带回出租屋了，只不过半夜里被人偷走了而已。
“这都是你一面之词，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犯罪窝点？”
“呵，还犯罪窝点？”周正被气笑了，“随你怎么想吧，反正这些事不是我干的，我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你要是非说是我，真想法办我，那你就拿出证据，要是没有证据，那就请放我回去，这里不如我的出租屋待着舒服。”
“犯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想回去？我待会就把你送进拘留所！”
“你凭什么？”周正歪着脑袋看着他，“是，你现在可能觉得我有嫌疑，但是有嫌疑的人就得被关进拘留所吗？别以为我在这举目无亲就好欺负！法律是保护我的！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拿得出铁证，那我没话说，但是拿不出来，我就得回去，我看你们谁敢拦我！谁敢关我！”
说这话的时候，两个警察突然感觉到了从周正的身上散发出来了一阵阴冷的寒气，这股寒气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最后，周正还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派出所，警察给他做了声纹鉴定，但果然如青灵所说，行车记录仪录制的声音和周正的声音声纹类似，但不相同，所以派出所只能放人。
回到家，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周正长出了一口气。
“嘻嘻，我就说嘛，”青灵笑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那两袋钱还在你这，那你今天肯定会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