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雪夜的前奏(下)
“虽然有点儿不信，但是看到你的眼睛已经成蚊香的份上倒是让我有点信服。”冶素荣说。
“喂喂，蒲小柔！你到底都见到什么了？”箫清风抽打着蒲小柔。
“打她娇嫩的脸都没用的话恐怕是真的晕过去了呢。”冉矜持扶着下巴说。
“真的有鬼的，我都看到了。”伏勒蒂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确实像一个鬼影。”
“不过你没有被吓到吗？”雷商羽问。
“没有，我只有看到鬼逃走的样子。真不甘心，我一定要亲自见一下那个鬼！”伏勒蒂兴致勃勃道。
“真是的，我身为圣主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堕落尘世的恶魔所为，我定当为人类的光明将恶魔剿灭于炼狱！”冶素荣激动起来。
“说直接点就是找恶作剧的人。”喻琦筠说。
“喻琦筠，耶稣命令你同他前往！”冶素荣说，“为了人类的未来冲啊！”
“这个家伙，真想把他痛扁一顿！”喻琦筠去追跑到四楼的冶素荣。
“要不然我们去卫生间调查一下这个鬼吧！”箫清风说。
“赞成！”冉矜持和伏勒蒂说道。
“商羽兄也一起吧！”箫清风说。
“我可是男的！还有你别用汉子的口气说话啊！”
“雷…商羽…快帮我…一下”恒奉汐说道，“蒲小柔…太重了…”
“喂，坚持一下，不要死啊！你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啊！”
这时湛晴绘和秦奈炎从四楼走了下来。
“刚刚好像听到这里有惨叫声的。”秦奈炎说。
“哎呀，雷商羽和恒奉汐居然在女卫生间偷窥，真是变态啊，呵呵…”湛晴绘拍照着。
“喂，不要污蔑别人啊。”雷商羽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是鬼啊，这么有趣呢。”秦奈炎兴奋起来。
“那种东西只要用我的阴阳眼就可以看穿了。”湛晴绘睁开了眼睛。
“让我进去看看是什么妖怪。”秦奈炎走了进去，发现箫清风和冉矜持并排站着，伏勒蒂踩在两人的肩膀上。
“你们要去马戏团吗？”
“是伏勒蒂说灯泡上可以有机关什么的。”
“你快一点儿…我要坚持不住了…”冉矜持说。
“不要乱动，我要摔下来了！”伏勒蒂脚一滑面朝冉矜持坐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啊啊…你快下来！”冉矜持叫道，“我知道你很可爱，可是诱惑我是没用的，我已经有缘缘了！”
“我认为更可怕的是你的思想啊。”秦奈炎说，“可是你们找到那个鬼了吗，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根本没有找到什么，我们也没有见到过。但是蒲小柔好像见到了它出现的情况，可惜她晕过去了。”箫清风说。
“这么吓人吗？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倒是看到了它离开的时候，像是灰飞烟灭的感觉。”伏勒蒂说。
“既然是灰飞烟灭就应该在室内留下一些痕迹吧。”
“不是的，我认为它是在窗户附近逃走的。”
“你倒是早说啊！”箫清风敲了一下伏勒蒂的头。
“既然是在窗户外面消失的话恐怕我们也找不到吧。”
“矜持觉得可能是你们把灰或者雪当成鬼了，毕竟11月份风很大的。”
“可是慕骄阳昨天也见到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呦。”湛晴绘装作鬼的样子走了进来。
“那么他应该知道那个鬼是什么样子吧。”
“雷商羽已经过去找他了，或许一会儿就会回来。”
而在三楼男卫生间，雷商羽遇见了忙碌的慕骄阳。
“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要不要我来帮你。”雷商羽问道。
“如你所见，在布置机关。不过你的盒饭已经凉了，快点吃掉吧。”慕骄阳说道。
“说的好像我吃不上饭一样。话说回来你这么大费周折就是想抓住昨天的那个鬼吧。”
“那种东西才不是什么鬼呢，只是遮掩恐惧的外套而已，只要能够战胜恐惧难道还会怕鬼吗？”慕骄阳严肃道。
“看到你这副严肃的表情还以为你便秘了几个月呢。”雷商羽说，“刚刚蒲小柔在女卫生间也见到鬼了，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又出现了吗，我要去看看！”
“你冷静点，那是女卫生间！”雷商羽劝阻道，“箫清风她们已经调查了，而且还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下昨天的情况。”
“那个让我想想…我记得是放学的时候，我路过卫生间的时候看到的。当时从天花板的两侧冒出白烟来，后来就见到了形如面具的白光，不一会儿黑雾就覆盖在了白光上，像是眼冒白光的死神的头一样。”
“见到这些你都不为所动真是有毅力。”
“才不会是什么鬼呢，一定是恶作剧一类的，要不是景晨曦急着让我陪她回家我昨天可能就找住那个恶作剧犯人了。”
“你在说什么呢？”景晨曦一脸仇视地朝慕骄阳走来，“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不来陪我吃饭，原来是在这里抱怨我打搅了你的工作，你觉得我会轻饶你吗…”
“等…等一下…我真的是在工作…别这副表情，这和你萝莉的形象不符了…”
没等说完，景晨曦拽住慕骄阳的领带把他拖走了。
“抱歉啦，雷商羽给你填麻烦。”景晨曦瞬间温和了起来。
“雷商羽，拜托你注意我的陷阱，帮我找到那个犯人！”慕骄阳竭尽全力说完，景晨曦就一拳打在了慕骄阳头上。
“慕骄阳，我们会缅怀你的。不过我还是先吃饭吧。”
这时女卫生间毫无进展。
“我说要不然就不要找了，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什么的。”冉矜持说。
“现在我的信心恐怕只剩下20%了，完全脱离推理路线了吧。”箫清风说。
“各位不要放弃，坚持就会成功的！”湛晴绘说道。
“你难得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没错，只要坚持下去你的信心就会一点儿不剩的。”湛晴绘接着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的。”
“如果让左继明来的话恐怕早就找到线索了吧。”秦奈炎说。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大家一起玩了，最近似乎在忙什么东西，一放学就马上回家。”湛晴绘说。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要上课了呢，真期待下午的体育课啊。”箫清风说。
“这么快就把找鬼的事情忘了吗？”
……
此时安洛轩正在雷商羽父亲的办公室里。
“安洛轩呐，犬子心情怎么样了？”
“少爷看上去和平常一样，不过您为什么这么阻止少爷创业呢？”
“我身为他的父亲当然要为他的将来考虑，当年我在创业道路上的坎坷不想再让后代体验，仅此而已。”
“可是您当年不也是坚持创业下去了吗，如今的雷震企业多么繁盛，这不也是你的个人决定的吗？”
“你是想劝我鼓励他创业吗？”雷徵看着安洛轩说。
见到如此情形，安洛轩顿时想起了与其他老板的对话。
【安洛轩，你这家伙就不会我的意思来吗……你觉得你自己很厉害的话怎么不自己当老板啊……别以为自己的意见可以被采纳，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呢…】
“喂，安洛轩，我在问你话呢。”雷徵紧盯着安洛轩说。
“我…我…”安洛轩咬紧牙关思量了几秒，“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
在学校里，三楼男卫生间的机关已经准备完毕，而方天华正朝卫生间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地上会有乳胶？我的鞋子都脏了。”方天华抱怨道，这时罗志良也走了进来。
“怎么了方天华？这是什么，地上的东西好恶心。”罗志良说。
“要不然你就跳过来吧。”
“不了，我去其他楼层的卫生间吧…怎么回事！为什么门把手上有油漆，弄了我一手！”
“外面有人吗？谁能帮我开一下门？”从卫生间的封闭式厕所中传出了恒奉汐的声音，“好像有人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中了我的陷阱了吗，你们三个犯人。”慕骄阳从某处跳了出来。
“你是说这些都是你弄的吗？”罗志良和方天华把慕骄阳拖出了卫生间。
“喂！你们还在吗？放我出去啊！”恒奉汐喊道。
这时雷商羽和左继明走了进来。
“所以说你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鬼吗？”左继明问道，“我最近有点忙，有东西要调查的。”
“实际上我也不想来找那种东西，可是有一群人对它感兴趣。”雷商羽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调查你要调查的东西。”
“不可以，介入那个是很危险的！”左继明说道，“我们还是来找你们所说的鬼吧。如果慕骄阳和伏勒蒂的证词属实的话，那个鬼的原型不过是灰而已。只要弄明白黑灰、白烟和白光就可以了。”
“白光或许就是荧光物质之类的，问题是灰和烟是怎么出现的。”被关起来的恒奉汐说。
“按伏勒蒂所说的，灰的出现应该与窗户有关。”左继明额头贴在窗玻璃上，“这面玻璃像是新安上去的，透光度很差。”
“左继明，你看上面的玻璃似乎有烟熏过的痕迹。”
“是烟熏的吗？我还以为是水蒸气液化在上面了呢。”
“而且你所说的透光度差，倒不如说是折射度差，简直就像是在水里看外面的景象。”
“我倒是也发现了，不过因为没有亲眼目睹那个鬼，没有办法去联想。”左继明盯着塑窗与玻璃的交接处，“是因为室内太热才让液化的水变得这么多吗？不对，如果室内温度高的话这面玻璃都会有水雾的，难道说…”
左继明紧紧看着双侧玻璃，思量许久后把头伸出窗外向玻璃上呵气。
“雷商羽，你看到窗户上的痕迹应该就知道一切了吧。”
“倒是有那么一点明白了，窗户上的痕迹说明鬼真的来到了窗外。”
“可是似乎没有找到制造烟的工具。”
“我在这里面找到了。”恒奉汐把两个圆柱形的物体从封闭式厕所的上面递出来。
“原来如此，不过你还是放回原处吧，犯人可能会回来二次利用。”
“你就这么确信吗？”
“当然，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来这里故技重施的。”
“打扰你们一下，可以把我先放出来吗，我已经在里面好几分钟了。”恒奉汐说道。
在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响起后三人离开了卫生间，而后另一个人悄悄走进了卫生间。
……
放学的铃声响起，三楼的男卫生间发出奇怪的声音。两缕烟从窗户上流了下来，随后从天上降下一片白光悬浮在玻璃外面，就在白光平稳下来后黑雾将白光覆盖了起来，形状如同恶魔一样。此时左继明、雷商羽和慕骄阳走了进来。
“楼上的那位，你的这一套装备看上去很专业呢，费了不少力气吧。”左继明喊道。
楼上没有一点反应。
“我还真的很佩服你，这种手法真的很难做到。”左继明说道，“首先要在在双层玻璃之间倒入足量的磁粉，再向里面加入水或者有机溶剂，这样一来就得到了一个磁流体装置。但是密封效果显然不是很好，而且由于玻璃中有液体光的传播路线发生了一些改变，所以你选择了在阴天进行恶作剧。”
“此外为了控制磁流体需要一个磁铁。”慕骄阳说，“那个会发白光的形如恶魔头部的东西就是一个磁铁，只要贴近玻璃就可以控制磁流体萦绕成恶魔的形状了，而且只要抽走磁铁恶魔就会消散。可惜在贴近玻璃的时候似乎携带走了一些灰尘，少掉的灰尘的样子就是恶魔的形状，真是漏洞百出。”
“而向下飘落的烟只需要做一些手脚就可以完成。”雷商羽说，“将空心圆柱贴近玻璃向上倾斜与玻璃保持60度，再将烟草之类的东西和少量燃点低的粉末塞入圆柱中。在烟草中插入一根铁丝再延伸到楼上，这样一来只要加热铁丝就会使燃点低的粉末燃烧，随即引燃烟草。这个就是浓烟瀑布。”
“好了，你们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了，冶素荣和喻琦筠。”
“没想到神明的计划会被尔等凡人识破，真是小看你们了。”冶素荣走了进来。
“终于不用陪你胡闹了。”喻琦筠说。
“不对，你们还有帮凶。”左继明说，“没错吧，湛晴绘和秦奈炎。”
“啊嘞，连我也被发现了吗？”湛晴绘站在了门口。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帮凶，只是不小心看到他们‘作案’就顺便隐瞒了一下。”秦奈炎说。
“中午施行这个手法的人湛晴绘，但是她在四楼卫生间准备的时候恰好被秦奈炎看到了吧。”左继明说，“在‘作案’结束后冶素荣和喻琦筠立刻跑到楼上去接应湛晴绘，以防被别人看到那白色的磁铁。”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想到了，果然你最适合成为我的对手。”
“真相就是真相，事实就是事实，湮没不了毁灭不掉。”左继明说，“可是我劝你把那块玻璃换掉，这种自制的玻璃迟早会出现问题的。”
“做一个玻璃对耶稣来说轻而易举。”冶素荣说。
“不还是要我帮你吗。”喻琦筠说。
“那我们可要先走了。”
“再会了各位，期待下一次恶作剧时能吓到你们。”冶素荣说。
“我们倒是期望你中二病能好起来。”
放学后，雷商羽走出了校门，此时天上已经漂漂洒洒地落下了雪花。雷商羽独自走过一条街道，而雷徵和安洛轩已经在等候了。
“放学有够晚的。”雷徵说。
“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花了点时间去处理。”雷商羽回答道。
“你还在想清早发生的事情吗？”
“没…一点儿也想…”
“你还坚持你自己的立场吗？”
雷商羽看着自己的父亲，雪花从两人面前飘洒着。
“说出自己的想法是逆反吗？不是的，这是坦率！”雷商羽内心交杂着，“正如左继明说的，事实是湮没不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无罪。”
“小时候您经常和我讲您年轻时创业的事，而且我也知道你自来就不希望我去创业。可是您所告诉我的，也是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永远坚持自己的立场。”雷商羽说道。
雷徵收起严肃的神情，微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其实安洛轩也训斥过我了。”
雷徵回忆了几小时前的事情。
【“您虽然说想让少爷出人头地，可是又不想他经历磨难。难道阻止孩子做自认为对的事就对了吗？”安洛轩说道，“如果冒犯到你我抱歉。”安洛轩说完正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雷徵叫住安洛轩道，“果然，我发现了一个人才。”】
回忆过后，雷徵走向前一步：“虽说我不会阻止你走自己的路，但是我不允许你后悔。”
“您这样像是个父亲的表现吗？”
“有点饿了呢…安洛轩，快开车回家，今天到家里吃饭吧。”雷徵说。
“雷董事…恐怕要在路上耽误一会儿…车好像出故障了…”
寒冷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安洛轩，不论用什么办法，总之你赶快把车修好。”
“你不还说我是人才吗，怎么就让我干粗活了？”
“一码是一码，赶快修好…”
……
在第二天的午夜零点，左继明独自坐在家里面，眼神在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平板穿梭。屏幕上则是关于段集渊和他的公司的信息。而在左继明的手中是一本叫做“帕拉底斯”的手帐，手帐上面也记载着关于段集渊的公司的信息。
“段集渊…为什么会被记载在父亲的工作手帐中…他和父亲生前发生的事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