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漆黑的回忆--段集渊篇(上)
我不认同这个世界，错误在这里被无限地蔓延，因此世界需要新的秩序，而这个秩序该由我来定。--段集渊
[四年前，就在一个飞机事故的现场，18岁的段集渊得知事故发生后拼命地跑向事故发生地点。
“怎么会…不可能的！”段集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左手抓住被绷带和外固定支架架起的右手臂。
“学长…你一定逃出去了吧…你在被追杀的时候都逃出去了，是不可能死在这种地方的！对吧…”]
……
“现在几点了…”段集渊从四年前的回忆中醒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要是还在组织里做亲信的话，我们可能已经找到事故的凶手了…”随后段集渊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将黑色的风衣披在肩膀上走出门去。
于此同时，在神秘的废弃大厦的密室之中，墨式卿和墨式微在相对而坐，整理着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
“微微，给我倒一杯咖啡。”墨式卿略有温和地说着但坐姿仍然十分庄重。
“我说姐姐啊，天气越来越冷，你的衣服该换一换了。”墨式微用手指轻轻触屏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键，一杯咖啡就从桌子下出现在墨式卿面前。
“你又看到了什么衣服吧？”墨式卿说道。
“呀，被发现了吗？我这就把网购的链接发给你。”
“那我看看是什么款式。”墨式卿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噗！好烫！”
“怎么样，怎么样？”墨式微一脸期待地问道。
“额…怎么说呢…算是很青春吧，不过我更喜欢成熟的。”
“怎么会？你穿着也很好看的吧，毕竟你才21岁的，好吗！”
“只是穿着风格不一样而已。”墨式卿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件衣服加入了购物车，没过多久电脑就显示了支付成功的字样。
“你不会已经给我买了吧？”墨式微问道。
“已经支付了，你的是白色，我的是黑色。”
墨式卿话音未落，段集渊就一脸严肃地走进了密室。
“你们是不是乱用我的信用卡了？”段集渊问道。
“也不是很多钱，你就当是慰问下属了。”墨式卿若无其事地说。
“我把银行卡密码给你不是让你用来随便透支的，最近公司的业务也很忙，请你们也认真一点。”段集渊在墨式卿旁边坐下。
“既然公司的业务忙就减少来密室的次数吧。”墨式卿说，“这次的游戏原计划是明年年初就要发售的，再加上其他的工作根本忙不过来的。”
“我也知道这些，可是组织的任务还是必须要执行的。”段集渊说，“神河公司作为游戏开发公司来积累资金，为暗中进行的‘人体超强破坏性武器研究’做掩护本身就是危险性极高的。这栋废弃的大楼存储着组织中我负责的大多数数据，如果数据被窃后果很严重。这就是我要求我们三人每星期都要来进行数据检测的原因。”
“满口都是一些必须遵守的规矩和说教的话真是够烦人的。”墨式卿身体后倾靠在椅子上，“我说你啊，作为组织的第一干部真是够拼命的——不仅要把组织的事务管理好，还需要额外经营一家公司，似乎比我见过的其他干部努力的多。”
这时，密室白色的光线瞬间变为红色，警报的声音响彻整个了100平米的房间。
“看来有人想要偷窥什么东西呢。”墨式微不慌不忙地按了桌子下的按钮，随后桌子上便出现了一个显示屏，在墨式微轻触屏幕之后警报就停止了，一切恢复到原状。
“似乎是有人想要远程操控这里，不过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墨式微说。
“看来每周一次的检查还是有必要的，而且防御系统还得加以改进。”段集渊说完便从自己的电脑里整理出所有有关防御系统的文件。
“有一件事一直都想问你呢，密苏里。”墨式卿说，“虽说我是四年前才认识你，不过你认识组织BOSS是八年前吧，以你188的智商为什么一定要来组织做这种工作。在我看来你的正义感可不比和平主义者弱…”
“就是因为有正义感啊。”段集渊接过墨式卿的话说，“正是因为曾经遇到的黑暗让我有这么强的正义感，所以才想尽我所能创造完美的社会。”
“以前也听过你说的这些，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额…”段集渊沉默着。
“算了，我就问了…”墨式卿说，“我也不愿打听别人的历史…”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段集渊开始了往事的回忆。
[据说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当我记事儿起就生活在孤儿院。在我印象中孤儿院的院长对孤儿们几乎不闻不问，只是每天都会不耐烦地让其他老师照看孩子。饿了就给吃饭，渴了就给喝水，当然就算不吃不喝也没有人管你，如果尿床之类的话就会被打。所有孩子都没有所谓“人权”，只是生活在随时可能被打的小世界里，怯懦的活着。在院长眼中我们可能就是些没有生存价值的流浪狗，不值得同情和可怜，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8岁。]
[后来来了一位非常慈善的老师，可能也是因为与孤儿院其他老师们如同虐待的照看相比，使我们觉得她简直天使，所以我们都叫她窦阿姨，甚至有人叫她妈妈。她似乎认识其他的慈善机构，如果有儿童到了上学的年龄她就会申请将我们这些孤儿送上学校，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上了一所公立学校，在那里我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学习。即使学校不是特别正规，欺凌现象总是发生，校领导对纪律也不在意，但我仍然可以在一整天泡在冷寂的图书馆里，独自一人学习着。不只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纯属巧合，在我上学的第二年那位窦阿姨又来到我们学校做保洁人员。在其他的老师口中，她就是一个傻子，是一个只知道为其他的孤儿着想不为自己考虑的人。而少数人心里清楚她做这些是有原因的——她的丈夫早逝，她的唯一孩子走失后再也没回来，可能是抱着一丝希望寻找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是通过帮助其他孩子对自己的心灵一个慰藉，从而选择了这个无偿的慈善活动。我当时没有考虑过那么多，在我眼里窦阿姨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知道我当时学习优秀，并且已经从书中将高年级的课本学完。在我生活中有困难的时候，是她向帮助我度过；在我学习中有问题，是她请人帮我辅导。在整个学校中，只有她一个人不认为我的发色和性格奇怪，是她帮助我度过艰难的日子啊！但是，谁又能想到她在八年前的一天就已经……]段集渊陷入到了八年前某一天的回忆。
“窦阿姨，我回来看望你来了！”年仅14岁的段集渊走进了福利院，但他那时已经是一名高中生了。
段集渊左右张望着，终于他找到了窦阿姨。那时的窦阿姨已经年近40，苍老的面容上遍布着多而深的皱纹，头发已经是分出黑白两色，深深地眼窝在皱纹之间，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沧桑。
“窦阿姨，我回来…”段集渊见窦阿姨在和别人说话就止住了话语。
“我说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这个样子是吃不消的。”一个服务人员对窦阿姨说。
“不行啊…为了孩子们我还得工作的…再说了我现在根本睡不着觉的，吃安眠药也没用的。”
“要我说你还管那些白眼狼做什么呢？他们都把你的好心当做什么了，不仅把你的帮助当做理所应当还到处惹是生非。”
“哎呀，幼儿园该到午休时间了，我要失陪了。”
窦阿姨一转身就看见了段集渊。
“哎呀，是段集渊啊，来看我吗？”窦阿姨问道。
“嗯，不过阿姨还是先去接孩子回家吧，他们着急会哭的。”
“啊，也是，你先去里面坐一会儿，我尽快回来。”说完窦阿姨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些什么？在我看来简直没有意义。”那位老师说。
“窦阿姨不是为了找自己走失的孩子才做这些的吗，她的孩子找到了吗？”段集渊问。
“是啊，已经找到了，在一座深山被从地里挖出来的，和窦阿姨的DNA很相似。”
“这…这样啊…”段集渊听出了老师的意思。
“所以我才说她这么做好像已经没有意义了，哪怕是出于爱心。”
“可是窦阿姨确实是在帮助孤儿，有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行为的正确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你的窦阿姨就算知道她孩子已故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孤儿。可是现在这些孩子一点儿多不懂得感恩，有点孩子都学会了打架，有的人还在外面借了高利贷全都得靠你窦阿姨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怎么会这样？”
“不仅是孩子，现在一些工作人员也不给她好脸色。”哪位老师解释道，“唉，恐怕你可能也不懂，我要先去工作了，我带你去等候厅歇一歇吧。”
段集渊和老师走向了等候厅。
于此同时，窦阿姨从一栋居民楼走了出来，待着一群儿童慢慢地走着。
突然一辆豪车从转角处驶来，气势汹汹地按着喇叭：“喂！你们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你们妨碍我办公务知道吗？市长的任务你们耽误得起吗？”司机喊道。
听到这些窦阿姨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也没有还口，而是赶快把儿童领向人行道。
“阿姨，那个叔叔在喊什么呀？”一个孩子问。
“没事儿，孩子，他们只是问问有什么可以帮我们的吗。”窦阿姨解释道。
过了一会儿，窦阿姨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幼儿园，随后歇都不歇一下就打算再出门，这一幕都让段集渊看到了。
“窦阿姨，还有工作要忙吗？”段集渊问道。
“啊，是啊，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保姆的工作要做。虽说只是打扫卫生，但是可能也会花上一段时间。”窦阿姨说。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也能和”
“这…我估计我一时也回不来，就让你白来一次了。那就请你陪陪我吧，现在屋主人应该也不在家。”
在窦阿姨的答应下，段集渊和窦阿姨一同来到了一栋公寓楼下。
“这栋楼的一楼是幼儿园呢。”段集渊说。
“是呢，本来就是因为屋主的家离幼儿园近所以才能赶上打扫卫生的。”
就这样，段集渊和窦阿姨乘坐电梯来到了第14层屋主的家门前。
“好了，进来吧段集渊。”窦阿姨打开了大门，随后两人进入了屋内，段集渊一眼就注意到了不和常理的地板——地板是由黑白两色的瓷砖成格子状铺成的。
而当段集渊一转头就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一个人被吊在天花板上，双脚离地面近乎20厘米，似乎早就没有了呼吸。而段集渊愣住了。
“啊——”窦阿姨吓得叫住了声音，瘫坐在了门口，执勤的保安听到了立即跑到了14楼。
“快叫救护车来！”段集渊对保安喊道，“快点儿，把警察也叫过来！”
保安没有多考虑，就照做了。
“窦阿姨，您没有关系吧？”段集渊搀扶起瘫坐着的窦阿姨，“那个人就是屋主吗？”
“嗯——嗯——”窦阿姨还是没有从恐慌中走出，“怎么会这样……”
“虽然很想把他放下来，可是看样子他已经不行了，还是保持现场吧。”段集渊说道。
过了没多久，救护车和警察便陆续到了。一位趾高气昂的警官大模大样地走到门前，跟随他的则是车承祯警官，八年前的车警官还没有那么浓密的胡茬儿。
“我叫浑庸，你们直接叫我浑警官就行。”那位警官大声说道，好像要让所有人都害怕他一样，“你就是窦女士吧，是你第一个发现遗体的吗？”
“嗯…是的…”
“不用紧张，我就是了解一下经过。”浑警官说，“哦，对了，你就是去年来鉴别遗体的那个人吧。”
“啊，是的…”
这时车警官走了过来。
“浑警官，死者的详细资料已经查到了。”
“是吗，那就请你念给我听吧。”
“死者叫陈春，是一个编剧，据说曾经还当过画家、摄影师、导…”
“等一下，你说他叫陈春？”浑警官打断道，“我好像听过他的名字…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他的女友因为实验意外事故殉职了，她的女友好像是个化学家，好像还曾经偷偷在家中做化学实验。”
“没错，资料上是这样写的。”
“因为我前几天接任了这个调查工作，还记得一点儿，你是昨天才被调到这里所以就不知道嘛。”浑警官说，“那么还有什么资料，一起都念出来吧。”
“从尸班上来看推测死亡时间是大约在1小时到2小时之间，死因是因颈部受压迫导致呼吸困难，看起来像是用绳子上吊自杀，可是他周围并没有任何垫脚物。”车警官说，“据说他知道女友过世后心情很差，他的导演催的稿子也没有按时送去，而且还想要辞掉现在的保姆。”
“这些是真的吗？”浑警官问窦阿姨。
“的确没错，这几天他郁郁寡欢，总是一个人出去喝酒解闷，回家就痛哭流涕。”
“辞掉你的工作也是真的吗？”
“他确实说过想在这个月过去就不再顾保姆了，理由是因为他前几天买了一台扫地机器人。”
“不过他这个人也是真奇怪，正常人失去伴侣都会感到寂寞而希望有人陪，他则是把自己孤立起来，还有他的黑白地板看的真昏啊。”浑警官说，“对了车警官，请你把你们说的扫地机器人给我看看好吗？”
车警官把一个6厘米左右的圆盘型扫地机器人拿了过来。
“这个就是扫地机器人吗，改天在警署也买一个吧。”浑警官给过机器人，“不过这个机器人这么薄应该没办法拿来垫脚吧，而且里面好像还有一些灰尘，好像也可以说是灰烬。”
“在墙上有一些相对来说比较新的部分，似乎曾经在上面贴过某些东西，像是七寸照片。”
“是的，他曾经确实贴满了一墙壁的照片，都是和他女友一起照的，不过我前天来的时候那些照片还在。”窦阿姨补充道。
“原来如此，因为看到过世的女友太过伤心而选择了逃避吧。”
这时浑警官的手机进来了一条信息，他仔细地看了看信息后严肃了起来。
“窦女士，你说你前天来过这里吧。”
“是的，工作就是吩咐我每隔一天到这里打扫一次卫生。”
“可是在小区的监控画面里面，你好像每天都会来这里接幼儿园的孩子呢。”
“是这样的，怎么了吗？”
“可是你今天好像来接孩子好像提前了一个小时呢。”
“我今天看错了时间所以来得早了点。”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浑警官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窦女士，我希望你可以配合警方做下面的工作，以进一步结束这个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