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变化

武道鼓又走出去许久,他一直留意着身边的变化,他隐约觉得,每当自己又发现一处变化的时候,就似乎表示他又走到了一处别院。

如此,武道鼓眼睛看不见,他只能凭借听觉,他可谓是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响动,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出现了一丝扑闪之音,武道鼓凭着经验想着,这似乎是一只惊鸟的煽动翅膀的声音。

武道鼓猛然摘下眼睛上的布条,他顺着略过声音的方向望去,远远的,果见天空上有一只飞鸟,那飞鸟飞得很低,显然是意外落入雨中,此时翅膀沾了雨水,飞不远也飞不高,急急的再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

武道鼓的目光从那飞鸟上回来,他细心观察着近处,此处当又是一处别院,这次规模要比前两所别院要大了许多,显然也奢华了许多。

武道鼓看着这处院落,院内已经不仅仅是几处厢房,在左手边处有一所参亭,而身后的照壁之外,显然有一所高耸的门楼,武道鼓看着这所庭院的衰败的程度,也较之前好了许多,大体房屋的结构都还在,看着也没有破损许多,只是经年日久,疏于管理,整体的漆面都已经剥落,原木已经漏了出来,远远来看,灰突突的。武道鼓意识到,这所庭院当是用贵重的材质打造而成,所以才能保留这许多年仍然屹立不倒。

“难道这里就是宗祖院?”武道鼓心下猜疑道。他遂又向前走了几步。

武道鼓看着这所庭院,其规模比较前两所院子来,要大了许多,连那前厅甚至都是双层结构,俨然做成了一所殿堂。武道鼓又向前而去,他一步步设想着自己如何接近宗祖院?全在不知不觉间,又逐渐灰了心,这全是因为,随着武道鼓的靠近,那所庭院的规制武道鼓看的更清楚了。“没有祭台!”

没错,没有祭台!不管一所宗祠规格如何,最重要的宅第前一定会有祭台,尤其在礼教言明的宋都,更是会有祭台,这祭台用于祭祀先祖,祭拜神明和苍天,是宋都之王时时会去做的事情,礼教之下,王者约一个月内都会祭拜数次,这项亘古久远的活动,甚至不受王者的意志决定,是必须所做的事情。所以不管哪所帝王宗祠里一定会有祭台,哪怕这所宗祠已经被荒废许久,但是曾经那鼎盛之期,也一定会有。而这祭台如若不是出现在首院的院落中,就一定是出现在最重要的宗祖院中。首院武道鼓已经看过了,分明没有祭台,那么宗祖院中一定有祭台。武道鼓又四下里看了一圈,果然没有!

武道鼓心灰了,他停住了脚步,照现在情势分析,他当不是在基祖院就是在派祖院中,在行不多远就会到了宗祖院。可是武道鼓已经在这迷宫宗祠里吃了许多亏,在走下去,他还能走到那宗祖院中吗?

武道鼓不敢想,他只能任由自己走下去,此时天空雨水始终期期艾艾的下了许久,饶是武道鼓这般钢筋铁骨,也觉得这雨中的世界太过压抑了。他希望能尽快出了这里。

武道鼓又看了一眼飞鸟去时的方向,心里给自己鼓着勇气“好在现在的情势是变化越来越多了,这就是个好现象!”

武道鼓这般想着,遂又重新上路。走不多远,武道鼓就发觉眼前的前厅如前者一般又怎么走都走不到了,武道鼓知道,他又要陷入荒野之中了,遂这一次,他也没有向来时的方向转头,当直就带上了脖颈上的布条,又再次一次摸索着向前而去。

武道鼓再心里盘算着他走出去有多少,他心下思忖着,此时此刻,他已经走出去许久了,如果是一所正常的院落,他当已经走到了宗祖院中。武道鼓心下忽然想到,莫若就不等什么声音,此刻就摘下眼罩看也一看,说不定他已经走到了也未可知?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有存在多久,武道鼓又心念道,照常理分析,当还是在那所荒原中,因为没有变化,就表示还在障眼法中。

尽管如此,武道鼓仍然不想放弃任何希望,他遂直接摘下眼罩,他四下而望,只见,灰突突的天空,一直在沉闷的下着雨,偶尔间或有雷声而过,除此以外就是那可能曾经飞过的找不到家的飞鸟,以及茫茫的荒野。“果然如此!”武道鼓叹了一口气,遂从新戴上布条,继续而走。

这样子,又走出许久,这一次甚至比原先走出去的感觉上时间还要久,武道鼓有几次甚至都摘掉布条看上一看,却仍然是茫茫荒野。武道鼓心下不禁骇然,这般走下去,只能是离宗祖院越来越远。

虽有如此之念,武道鼓却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而行,这样又摸索着不知又走出去多久。忽然有一个变化产生了,这一次的变化,让武道鼓心下是惊喜连连。

这一次,这变化没有发出声音,全是武道鼓自己走着走着撞到了一样东西上,这件东西竖长形,约莫和他身子奇高,触摸上去有柔软如肌肤一样的东西,亦有着一柄坚硬似是器械一般的东西。“是个执剑的人!”

武道鼓现在全如茫然,他遂来回的摸着那个人一样的东西,越摸心下越是开心,确实是个人,这次的变化,来的太过振奋人心。

武道鼓变想,变急不可耐的摘下眼前的布。

“龙啸!”武道鼓再次骇然了,他猛然间撕下布条看到的眼前人竟是那失踪不知去向的龙啸!

“太好了,总算又会和在一处了!”武道鼓这般想着,便忙不自禁的上前晃着龙啸的肩膀“公君子,你这半天去哪里了?”

武道鼓看着龙啸的眼睛满脸禁不住的微笑说道,然而那微笑全在脸上僵硬了下来,武道鼓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眼前的龙啸,呆若木鸡,全然没有任何动弹,仿若一尊雕像一样。甚至在如此急迫的雨中,那双眼睛动都没有动一下。

武道鼓从龙啸动都没有动的眼睛中惊惑了一下,他咽了一下喉咙,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太对,他猛然从自己禁不住的欢愉中惊觉起来,这才忽然意识到,这周围的情形也不太对,武道鼓这才四下来看,这一看武道鼓才忽的感到,不单是龙啸一个变化,这处院落最不同的地方是,这里的天光已经暗沉,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