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维度理论
一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困‘惑’,但身为院长,姚教授既然已经任‘性’的调整了自己的课表,学生们也只有乖乖的服从这种安排。,。
至于周三的大课上,其他学院班级的学生是不是要跟着天文08-1班的进度听‘元辰守护咒’,亦或者他们的魔法哲学课程如何处理,就不是堂下诸生需要关心的话题了。
既然改成哲学课,老姚索‘性’收起法书、讲义,拍了拍身下的椅子。
那张高脚凳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张舒适的躺椅,教授舒服的躺下去,对大家招招手,招呼道:“都放松,哲学课一定要轻松,才能理解其中三昧……”
郑清对此非常怀疑。
在他看来,这也许只是教授想要偷懒的一个借口。
但堂下诸生均对教授的做法没有丝毫异议,反而非常配合的收起法书、伸个懒腰,做出一副与老板休戚与共的态度。
就像教授曾经所说的那样,魔法的哲学是一‘门’既简单又深奥的学问。
简单在于人人都能听懂其中的道理;深奥在于即便大巫师乃至更高程度的巫师们,在行为举止间都会受到魔法哲学原理的桎梏。
与白丁世界的哲学非常相似,魔法哲学也是涉及世界观与方法论的一‘门’学科。
只不过巫师们在这方面走的更远。
由于魔力的真实不虚,魔法的强实践‘性’,这节课的内容甚至会涉及巫师们对世界本源的理解。
在前面几节的哲学课上,老姚在每个人面前都描绘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简单的讲述了巫师们在几千年的探索中感悟到的真相。而哲学课就是他们将这些真相通过一种简单直接的方式传承下去的方法。
按照教授的说法,能够清楚哲学真谛的巫师,才能在未来走的更远,才能触‘摸’更多的真相。
真相是什么,郑清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但是老姚在解释真相时描述的那种神秘感,却让人非常感兴趣。
“这个世上,有三个事情最让人抓狂:肚子里有个嗝打不出去,鼻子里有个喷嚏喷不出去,脑子里有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说不出去。仿佛总能抓住点什么,但是当你摊开手掌,手心留下的只有一片空气。”躺椅上,老姚仿佛在讲故事一样,慢悠悠的开始讲起来。
“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什么是‘道’?”
“‘道’就是路、就是到、就是引导、就是逻辑、就是魔法……是能够表达出来的一种概念。”
“在漫长的历史中,那些伟大的巫师把自己的路说了出来,为我们这些后来人指明了一些模糊的方向。之前的课程中我们已经提过,这一整个学年,我们将一一探索这些方向。”
“那么今天,我先带你们领略一下近百年来的一个主要哲学流派,维度派。”
老姚仰卧在自己的躺椅上,手臂微抬,手心向天,虚托着。
教室里的灯光随着他的话语渐渐暗淡,直至漆黑一片。只有小‘精’灵翅膀上绿幽幽的荧光,还在勉强闪烁着微光。
“维度派认为这个世界是维度的。”
一个蓝‘色’的光点出现在漆黑的教室半空。一边闪烁,一边缓缓的移动。每个小小的移动都会留下一个蓝幽幽的‘足迹’斑点。
很快,蓝‘色’光点的足迹缀成了一条淡蓝‘色’的光线。
一根,两根,三根。
似乎只是眨眼间,漆黑的半空中就布满了这些‘交’错的蓝‘色’线条。
“维度派认为,维度间的相互作用,构成了这个世界真实不虚的基础。”
教授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面前一根细长的蓝‘色’线条。
这根蓝线两头连接着黑暗,仔细看去,它从头到尾在‘色’调上没有丝毫区别,也没有弧度、没有粗细,仿佛只是某种概念的集合,却又真是不虚,似乎能够触‘摸’。
是的,可以触‘摸’。
姚教授的手指按在蓝‘色’线条上,轻轻一压,向那条细细的蓝线施加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
蓝‘色’的线条随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弯曲。
指肚轻轻下滑,蓝‘色’的线条仿佛收到了某种响应,飞快的弹了回去。
“……这种相互作用如此显著,以至于我们能够通过数百种不同的实验加以验证……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条维线,像不像一条皮筋儿?……绝大多数巫师认为,这些皮筋的弹动,奏出了世间万象,奏出了宇宙的大和谐……”
郑清皱着眉,一边借着笔尖的微光飞快的做笔记,一边暗自吐槽教授那拙劣的比喻方式。
当然,他仍旧在笔记本上忠实记录着教授说的每个字。
毕竟他不清楚,那些字的背后是否蕴含着更深刻的意思。
当他重新抬起头时,头顶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一根维线的振动,影响到与它‘交’错的另外无数根维线,也影响到没有与它‘交’错、但与它相邻的无数条维线。
那些维线随着这条原始维线的‘波’动,纷纷弹奏起强弱不一,音‘色’各异的和弦。
蓝‘色’的线条在振动中留下无数的虚影,看上去变成了一块块蓝布。
无数的蓝布叠加在一起,构造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三维空间。
间或有几条维线崩断,它们振动出的音符也戛然而止。然后一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漆黑突兀出现,那些蓝‘色’的布块随之消失。
当它们重新出现时,原本的一条维线已经断做两条毫不相干的新线条。
郑清不安的看着那片漆黑。
他敏锐的察觉到其间似乎蕴含着巨大恐怖,却也酝酿着无尽的机遇。
姚教授的声音重新在教室里响起,将他的注意力从那些一闪即逝的漆黑中拽了回去:
“维度理论的诞生,从根本上解释了许多魔法世界无法用传统理论解决的难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砂时虫,你们知道吧……前段日子在学校很是折腾了几天。”
教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赞同声。
郑清也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在维度派诞生之前,巫师们对于‘砂时虫’的认识非常模糊,非常‘混’‘乱’。”
“传统巫师们认为,这种虫子是从虚无中诞生的害虫……更早远的理论甚至认为,它们是神祇的身上遗落的类似某种‘寄生虫’的存在……它们是‘天启’的前奏,‘四骑士’的宠物,末日的象征……”
“这些含糊不清的解释为这些小虫子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每一次发现砂时,都会引起魔法世界某种程度的不安……以至于这种奇妙的生物一度被猎杀至濒临灭绝。”
“维度派诞生后,巫师们将时间点从三维世界提取而出,缀连成一条新的维线……他们逐渐发现,‘砂时虫’只不过是一种以‘时间维线’的部分‘纤维’为食的‘伪·超维度’生物……”
“由此,才结束了巫师界长达数千年对这些小虫子的恐惧心态……”
郑清抓着‘毛’笔,他的脸皱成了一团。
举例子时,姚教授的语速稍微有些快,这让他很难把握其间某些词汇的准确‘性’。尤其是那些举代型的词汇,更容易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不得不用自己能够理解的词汇来记录教授的这些言论。
也许有些失真,但这都是属于他的理解。年轻的公费生在做笔记时心底似乎多了一些恍然,难怪老生们曾经提过,魔法哲学考验的除了巫师们的理解能力,更多还是巫师们的接受程度。
“……当然,在巫师们的后续研究过程中,他们发觉砂时之母酿制的‘砂时王浆’是一种非常温和的续命延生良‘药’,于是这种生物再一次被猎杀至濒临灭绝。”
“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