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鞋子
山路的两侧，长满了高大的乔木，乔木的下面是灌木丛，荆棘和枯草密布期间
像这样的地方，只要有人走过，就会留下清晰的痕迹，即使间隔的时间长了一些，但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的。
于、朱二人，分在山道的两侧，同时向前搜索。
这个办法看似有点蠢，却是无奈之举，因为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程雪云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她既然是在这段山路上失踪的，就必然会留下痕迹，或多或少而已，就看能不能找的到了。
所谓苍天不负有心人，二十分钟后，于大宝终于有所发现了。
这是一处低洼地，距离山道约二十米左右。
地上的荒草，呈现出大面积的倒伏状，有几棵小灌木的枝条也被折断了。
最关键的是，洼地中有一只运动鞋，鞋子很脏，且布满了灰尘。
“孩他娘！快来，我有所发现……”于大宝冲着山路另一半大吼。
“贱人！你别乱动，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到。”
说话的功夫，朱莉娅就已经飞奔而至了。
接着，她就拿起相机，一边勘察，一边不停的拍照。
经过一番繁琐细致的查找，于、朱二人在洼地里，找到了一枚相对清晰的脚印，初步目测，和四十四码的鞋子大小相仿。
在一棵小柘树的针刺上，发现了一小块不规则的，棕色的碎布，大约有指甲大小，布上还叮钉着一只纽扣，应该是衣服无意中刮到了针刺上，才被扯下来的。
另外就是那只运动鞋了。
虽然很脏，还是能一眼就判断出原来应该是白色的女鞋。
鞋子是左脚的，三十八码，很时尚的款式。
于大宝拿着鞋子反复的琢磨着，一会儿看看鞋底，一会儿又把鞋垫掏出来，观察了好几分钟，才说：“这应该就是程雪云的鞋子了。”
“你怎么敢肯定？万一要是别人扔在这的呢？这荒郊野外的谁都可以随便来的。”朱莉娅故意跟他抬杠。
“这只耐克应该是真品，而不是大部分都穿的那种高仿货，你认为山里人有几个能穿得起？”于大宝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另外鞋子虽然脏了一些，但是鞋底几乎没有什么磨损，鞋帮也完好，这是一只大约八九成新的鞋子，价格又是那么贵，谁能舍得扔？而且还只扔一只，另一只留下做什么？”
“果然是凶多吉少吗？”朱莉娅微微叹了一口。
从现场的痕迹，和只留下一只鞋子来看，程雪云应该遭遇坏人了，并极力反抗，最后把自己的鞋子遗落下来了。
接着，于、朱二人便以洼地为中心，向四周扩展搜索，但是没有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眼看着天色渐黑了，两人才来到绿亭村，找到了程雪云的家人，让他们辨认那只鞋子。
程雪云的父母、妹妹，分别看了一会儿，都说不论大小还是样式，颜色等等与程雪云的鞋子非常接近，但没有一个人敢确定的。
这就足够了，毕竟鞋子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同牌同款的几乎都差不多，想要确定很难。
于、朱二人正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村外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救命啊……救命啊……”
接着，就是嘈杂的人声，有男人的高喊，有女子的嚎哭……
“过去看看吧！身为警务人员，群众有难了，可不能躲哟……”于大宝自嘲的笑了笑。
两人沿着声音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名壮汉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的脸上有十几道清晰的抓痕，脖子的侧后方，是四个血洞，正汩汩的往外冒血呢！
男子目光呆滞、眼神涣散，一看就知道是惊吓过度了，他嘴里喃喃的重复了两个字：“僵……尸……僵尸……”
“孩他爸！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一位中年女子坐在男子身旁，抓着他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着。
听见僵尸两个字，于大宝瞳孔不由自主的一阵收缩，虽然他精通玄易之学，但是从未见过僵尸，更不用说收服了，若是让他遇见了，他坚信自己也会撒腿就跑的。
之前朱莉娅亲眼看见了，现在又伤了一个壮汉。
看来，那僵尸一直在这附近转悠，伺机害人。
不过呢，现在说想多了也没用。
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救人为重。
“别乱晃他，他现在急需止血，快去拿纱布……若是没有纱布，毛巾也行……”朱莉娅一边按压壮汉的伤口，一边吩咐妇女去拿止血的东西。
然后朱莉娅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吩咐道：“立刻去医院，一刻都不要耽误，他的血止不住……”
“咳、咳……”于大宝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大声问，“村长在不在？我们俩是公安局的……”
连续喊了几声，才有人小声说：“村长上午就到镇上去了，还没回来呢！”
“哦！”于大宝又问，“谁家有拖拉机，帮忙送一下，赶紧去医院，血流多了会要命的……”
“他自己家就有呀！”傍边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回应着。
“谁帮忙开一下，乡里乡亲的，愿意出一把力气的，就赶紧的……”
不大一会儿，拖拉机就开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壮汉抬了上去，直奔界牌镇卫生院而去。
朱莉娅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只要把血止住，便无大碍了。
来到卫生院后，男子的伤口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不过他的神志依然不是很清楚，不时就会惊声尖叫，还指着医院墙壁上的人体骨骼图大叫：僵……尸……僵……尸……
闹腾了几个小时，医生实在受不了，便给打了一针安定，他这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晚，于、朱二人，就在镇子上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休息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两人便来到了卫生院。
壮汉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稳定了许多，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原因吧，他的脸色显得枯黄、发白。
“牛二柱是吧？我们是公安局的。”于大宝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牛二柱就是伤者的名字，昨夜于、朱就了解过了。
“谢谢你们！我听我家里说了，是你们送我到医院来的。”牛二柱说着就想要起身致谢。
于大宝赶紧制止他：“别乱动！我们只是碰巧，刚好朱警官懂得急救，不值得一谢。”
“嗯！”于大宝沉吟了一下，“这样的，其实我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咬伤你的……”
一提起这茬，牛二柱的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了。
“真的……是僵尸……老一辈门说的都是真的，真有僵尸……”牛二柱结结巴巴的说。
“哦！那你把经过说给我听一下，好不好？”
牛二柱思考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很明显，他不想再重提此事了，由此可见，僵尸给他带来了何等样的心理阴影。
“昨天下午，我上山打柴，去的比较迟，往家回的时候，已经天擦黑了。我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山间突然升起了一阵黑雾，因为山里起雾是常见现象，所以我也没在意，就挑着柴担子继续向前走。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身后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捶地似的，我就回头张望，我……我……看见一个人形怪物正向我蹦来，它不会走路，只会蹦跳，一下能跳老远……”
“我吓坏了，扔掉柴担子，撒腿就跑，可是我没有它快，它很快就从背后追上来了，然后把我按在地上，对我又抓又挠，还咬我脖子……我以为我死定了，谁知巴山寺的钟响了，僵尸很惧怕钟声，钟声一响，它就吓跑了，然后我就憋着一口气，一路跑到村外……”
“你可看清了，你确定那是僵尸？”于大宝着重强调了一下。
“这还能假的了？你看看我脖子上牙齿印，就知道真假了……”
“行！那你先休息，如果需要你协助调查，我还会再去找你的……”说完，于大宝就带着朱莉娅离开了卫生院。
“电影上说，被僵尸咬了的人，也会便僵尸，牛二柱会不会？”朱莉娅有些好奇的问。
“这……这个我也不懂。”于大宝有些尴尬的说。
“那我们还是来讨论程雪云失踪一事的，下一步工作方向吧……”
“没什么好讨论的，不是预谋性的，就是随机性的，反正两种情况，我们都要展开调查，随机性~事件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多，所以我们还是先调查预谋性的吧……”
接着，两人就坐车回到了县城，并直奔程雪云的单位而去，然后从保险公司的领导开始，挨个进行询问。
忙活了大半天，结果让他俩很失望。
保险公司员工们对程雪云的评价，呈现出两种极端的情况：一是把她夸的像一朵花儿似的，简直就是完美无缺；二是把她贬的像一泡屎似的，完全不值得一提。
不用说，夸她的是合作伙伴；贬她的是竞争对手。
实事求是、客观公正，这八个字，永远都只能作为理想而存在。
离开保险公司后，于大宝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有微信来了。
他掏出一看，是同学群里的信息。
某位高情商的同学发了一段话：看见你们身体健康，年轻美貌，我真的真的非常开心，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将来我们还要携手走下去，真的好想念你们。
刚刚在保险公司，浪费了大半天时间，没得到一句真话，于大宝的心情正糟着呢，当即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你是卖保险的吗？”
“呃！你听谁说的？”那位同学有点蒙圈，他可从来没跟大宝说过自己的职业。
于大宝本来只是随口说着玩的，以发泄心中的郁闷之情，谁知还真被他蒙对了，不由得全身冒黑线。在他发信息的时候，朱莉娅头伸的老长，一边看，一边说：“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企图撩妹……”
当她看清内容时，顿时笑得前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