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探路蛊

乔酒歌的第一反应是,小岳出事了!

她和鹿野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随即朝着小岳所在的屋子跑去。

“门被反锁了!”乔酒歌飞快地拧了拧门把手。

“我来。”鹿野把乔酒歌拨到一旁,一双温暖干燥的手迅速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力道之大,整个门把手都被他卸了下来。

两个人顺利地破门而入。

小岳的脸色难看极了,尖叫声还在继续,她的手背上有一只硕大的虫子,六只爪子几乎牢牢地扎进了小岳的肉里,任凭她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乔酒歌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只虫子并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一只蛊虫。

“小岳你别动。”乔酒歌迅速从抽出了一张火符,朝着那只蛊虫拍了下去,火符的边缘一阵青烟升起,随后整张火符都燃烧了起来。

小岳的手离火符很近,难免会受到波及,可是也只有这种办法了。

袭击小岳的那只蛊虫,是养蛊人中最常见的探路蛊,所以体型较大,这种蛊虫一般都是在发动攻击之前,被驱使前来探路的角色。

探路蛊在寻找到能容纳身体钻入的门缝,窗缝后并不会直接回去而是会牢牢地吸附在目标人物的身体上,吸饱鲜血,带着鼓鼓囊囊的肚子离开。

乔酒歌用火符一烤,那只探路蛊的六只脚因为滚烫的火焰而蜷缩了起来,随后,沉重的身子就像是一颗石子般掉落在了小岳的脚边。

探路蛊有着坚硬的甲壳包裹着它圆滚的肚皮,所以落地的时候并没有受伤,而是灵活地翻转过身子,按照进来时的路线迅速撤离。

“不能让它回去。”乔酒歌顾不得小岳手上的伤势,迈开两条腿朝着那蛊虫踩过去。

谁知每每要踩到它的时候,那只蛊虫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迅速避开乔酒歌的脚底板。

乔酒歌急得面红耳赤,急忙指挥着鹿野,“堵住它,那虫子的肚子里都是小岳的血,被于辉拿去了,就能以她的血为媒介做蛊害她!”

现在的鹿野,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身体机能,其实都在乔酒歌之上,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鹿野的双眼飞快地追随着那只蛊虫的身形,索性在它逃走之前,还是及时用玻璃杯把它扣住。

其实他完全可以踩死那只蛊虫,只是总裁大人有些许洁癖,一想到那只蛊虫爆裂后流出的液体,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乔酒歌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几乎是瘫坐在床沿。

“砰!”卧室的门再一次被撞开。

巨大的声响吓得她立刻从床沿边边上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在看清了来人后,乔酒歌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道川,“孔雀!你还好意思回来?你知不知道小岳……唔唔,野男人你捂我嘴干什么……”

鹿野迅速把爱管闲事的自家老婆拖走。

“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鹿野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手掌心里某人留下的口水。

“我担心他们也不行?”

鹿野万分前边地对着光看了看自己手掌边缘的牙印,“你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担心我。”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乔酒歌傲娇地扭头。

鹿野勾起嘴角笑了笑,“你老公我怕长这么帅,你就不担心我被别的女人掳走?”

乔酒歌还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地又朝着鹿野扑上去,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用力啃了啃。

“她敢!你可别忘了,你的名字已经写在我家的户口本上了!哼……”

乔酒歌抱着鹿野啃了又啃,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鹿野满含深意的眼神,为什么她总觉得,明明是她主动扑上去的,却好像是被他占了便宜……

屋内。

小岳红着眼角站在原地不说话,事实上她也不需要说什么,孔雀只要感受一下他们之间血契线上的波动,再看看屋子里那只被玻璃杯盖在地上的探路蛊,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一切。

他并没有急着冲到小岳面前,而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手背上又显眼的伤口,还在流血,皮肤上有一股淡淡的焦味,再看一眼落在她脚边的火符的灰烬,恩,她的手背应该也被烫伤了。

“没事……就好。”孔雀轻描淡写地只说了四个字,胸口隐隐作用了起来。

他有些狼狈地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尽力压制住他对她的心疼。

不是他不喜欢她,而是他觉得自己是妖,杀过人,喝过人血,吃过一个叫阿夙的孩子的心脏,他的手上沾满鲜血,他配不上她了。

他握紧拳头,掩饰着内心即将倾泻而出的情绪,不管不顾地转身离开。

就这样?

小岳啜泣了一声,抬头看着孔雀离开的背影。

“我感受到了,你明明心疼我,为什么你就不愿意过来抱抱我!”小岳的情绪彻底失控了,这些天来的悲伤难过委屈不安,在这一瞬间,尽数沿着血契线涌入了孔雀的心脏。

“你明明喜欢我的……”小岳哭得伤心极了。

“你不用自作动情了。”孔雀不敢回头,因为他怕自己掩饰不住脸上的表情,直到现在,他还在逼迫着自己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小岳抬手擦了擦眼泪,手背上的鲜血彻底糊了一脸,“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每次我出现危险,你都会回来救我?为什么你要跟我建立这条血契线?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你在我耳边说你很喜欢我,我才咬着牙撑了下来,可是,凭什么我的伤一好你就又翻脸不认人了?

面对小岳的声声质问,孔雀还是选择落荒而逃了。

他什么也没说,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岳才觉得绝望。她始终想不通孔雀为什么要这样躲着自己,也想不通,那次她奄奄一息时,从血契线中涌入,来源于孔雀的担心和爱意怎么突然就消失无踪了……

她咬着嘴唇逐渐收拢拳头,看向屋子正中心被玻璃杯倒扣着的那只蛊虫。

一脚踢翻。

那只探路蛊带着满肚子的小岳的鲜血,顺利地钻入了门缝,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