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一诈，就出来了
下了楼，把安安放在后座上，二狗子躺在前排，闭上了眼。
这时，董玲玉兜里手机响了。
“老大，你在哪？”电话里是小张的声音。
“富贵饭店门口。”董玲玉沉声道。
“正好，刚接到报警，说里面有人闹事，你给看看！”
“犯醉嫌疑人已经被我逮捕，就在车上！”
“给我酒，我的酒呢！我还没喝够！”二狗子醉态百出，这德性和老头子喝醉的时候一模一样。
董玲玉见状，真的想掐死二狗子。
“戏精！”
“喝，这哥们喝了多少酒！”电话里传来小张的声音。
“这件事你们别管了，我来处理。”董玲玉说完挂断了手机。
“二痞子！”董玲玉给二狗子起了个新绰号。
“我可听着呢！”
“那又怎样，事实就是，你就是一个无耻、卑鄙、下流的二痞子！”
“现在饭也吃了，气也出了，说吧，什么时候开始查案？”
“急什么，没看到我喝醉了吗，查案等明天，今天先去买两身衣裳。”二狗子吱吱乎乎道。
但是下一刻间，他瞬间酒醒。
“痛！痛！痛！我的姑奶奶，快松手！”二狗子可怜巴巴地吹着那被董玲玉掐得红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地方。
“真是个工作狂”二狗子叹道，等他回过头看安安时，小家伙吃饱了已经昏昏欲睡。
“住处安排好了吗？”二狗子恢复常态，轻声问道。
“恩。”
“去前面的路边摊买两身衣服，然后把安安送到住处，我们再开始查。”打定主意，便开始行动。
花了100块，二狗子挑了五身衣服，给安安挑了三身，自己两身，虽然是地摊货，但是穿在身上，至少没那么像叫花子了。
缘来公寓，对于董玲玉安排的住处，二狗子还是相当满意的，这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两个人够住，最主要的是，它位于警察局附近，公寓外的安保系统也非常的到位。
床铺非常整齐，被子和床单都是新的，二狗子把安安放到床上，然后打开书包，奇奇从里面蹦了出来，欢快的摇着尾巴。
“你啊你，灵愿都快燃尽了，还不去投胎。”他望着奇奇额头上那仅存不多的灵愿叹息道。要不是怕安安舍不得，二狗子非得送它去投胎不可。
“看好他，等我回来。”二狗子冲奇奇招呼道，后者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呜呜叫了两声。
换好衣服，二狗子轻手轻脚出了门，至于那边屋子，还有什么东西要搬，得等明天安安醒了再说。
“你别说，20块一套的衣服，是比2块一件的好”二狗子啧啧叹道，一件黑色T恤衫，一条黑色七分裤，胸口和裤腿上还有几个英文字母：adadas
董玲玉从来没去地摊上买过东西，今天因为二狗子的缘故，也是开了眼，各种山寨名牌漫天飞。
她白了二狗子一眼，后者正打量着自己的衣服兴致勃勃。
“俗不可耐！”她鄙夷的看了一眼二狗子的山寨阿迪，冷冷道，“说吧，怎么查。”
“你是在问我么？”
“废话！”
“死者讯息你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查？”二狗子怂了怂肩。
“装那么高深，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原来也是个二百五！”
“死者汪虹梅，二十三岁，金菲酒吧陪酒女郎，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2点半左右，死亡原因失血过多。”说完董玲玉看向了二狗子。
“没了？”
“你不是在现场吗？剩下的你也应该看到了。”
“你们城里不都是有那个摄像头吗？你们没有查摄像头？”
“抛尸车辆是套牌，无从着手，酒吧认识她的人我们也问了，当晚她不在酒吧。”
“问你等于没问。”偌大个警察局还不如个农村派出所。
“去金菲酒吧，找个人。”
董玲玉也没问为什么，调头去金菲酒吧，她倒想看看这二痞子能调查出什么，若是能够调查出些东西，她倒是乐得欢喜，要是不能，她不介意给二狗子一些好果子吃。
“站住，请出示一下身份证。”金菲酒吧，两个壮汉站在门口将二狗子和董玲玉拦了下来。
董玲玉拿出身份证，二人看了看就放她进去了，二狗子见状，连忙跟上，只是刚到门口，就被二人拦了下来。
“请出示身份证。”二人把二狗子拦在门外。
“呃~~！”二狗子见状摸了摸鼻梁，笑容一度尴尬，先不说他身份证落在火车上了，就算有身份证，以他现在目前的年龄，也进不了酒吧。
“那个，我身份证忘带了，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不好意思，未成年和无身份证者一律不得入内，请回。”
董玲玉无奈，又走了回来，“我们是警察”话音间她将证件递给了两人，二人看后，让开了道。
“注意，BOSS来了！注意，BOSS来了！”
刚进门，二狗子便是闻道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大热天，穿这么厚的衣服，还带帽子，喷这么难闻的香水，城里人也真是奇怪。”二狗子嘀咕道，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穿着一件连帽卫衣的人正开门离开。
“土包子，你连那香水的瓶盖都买不起。”董玲玉鄙视道。
“是吗？”二狗子先是一惊。旋即摇摇头，“也不知道现在的人什么品位。”
……
这是二狗子生平第一次进入这种场合，对于还没有成年的青春期少年来说，这里简直就是诱惑的天堂。
灯红酒绿，劲歌热舞，超短裤，超短裙！尽收眼底。平日里只有村长家炕头下才能偷偷窥探到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有，偌大的酒吧，像一个劲爆的化装舞会，美女如云，看得二狗子心扑通扑通直跳……
“这性感的小蛮腰，这挺拔的酥胸，那丰盈的美臀……”二狗子彻底陷入了幻想之中，“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可是，他毕竟是一个耐得住寂寞，又抗得住诱惑的男人，装得起深沉的男人。
“啪啪！”二狗子拍了自己两下，他告诉自己，他是来查案的。
“我还以为你会禁不住诱惑。”董玲玉回头看了他一眼，啧啧称奇。
“呵呵。”二狗子面色如常，正了正色，尽量让自己显得泰然自若。
酒吧这个字眼，比二狗子想象中要神奇得多，充满了激情与诱惑……
茶水间。
二狗子身体靠在沙发一侧，打量着陆陆续续走进来的服务员以及固定的陪酒女郎。
“老板，你们店里，就这些人了吗？”二狗子皱了皱眉，目光在三十名女子脸上一一扫过，却并没有发现那时的那个女子。
“两位，就这么多人了，上次我就已经说过了，虹梅的死和我们酒吧没有一点关系。”酒吧老板是个秃瓢，身高不高，比二狗子矮出一个头，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倒不像一个会说谎的人。
“你确定？”二狗子半眯着眼，问道。
“唉哟，这位警官可能是新来的，我们金菲酒吧在这里多少年头了，从来就没出过问题，常来这里玩的顾客都知道我刘秃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骗两位警官呢！”
“可是据我们调查所知，汪虹梅还有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小姐妹也在这里工作，可是，我好像并没有看到她？”二狗子严肃着脸，一字一眼，沉着冷静的不像话。
刘秃子闻言，平静的脸上掠过一抹惊容，平常人或许没有察觉，但是一直盯着他看的二狗子却是清晰的察觉到了。
果然有猫腻。只是随便一诈，二狗子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到了……
“呵呵，警官，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嘛，上次董警官来调查的时候，就已经一个一个盘问过了，就这么多人，是吧，董警官。”刘秃子说话间转向了董玲玉。
后者见状，也不知道二狗子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她毕竟经验老道，帮腔道，“我们这次，就是为了她而来，还请刘老板配合一下。”董玲玉语气也比较客气，这些酒吧背后都是些难惹的主，就算警察也不敢将他们背后的人太过得罪。
“董警官，二位这不是在为难我嘛，上次你们来检查的时候，这些人了都在了，没有其他人了，不信你问问这里的她们。”刘秃子指了指在场的其余女子。
三十余人左看看右看看，相视一眼最后都摇了摇头。二狗子如何看不出，这些人事先都串通好了。
“老板，你说上次来盘查的时候的人都在这了，那么我能不能理解成，在盘查之前的人中，是不是还有没到场的？”
“警官，您说您这咬文嚼字儿的，我们这些没什么文化的人，怎么听得懂！再说了，真的不知道还有这号人。”刘秃子勉强一笑。
“是吗？”老狐狸精，二狗子心道。
“你们呢，也都和刘老板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吗？”二狗子再度试探性的问道，一双眼睛注意着她们眼神以及面部的一丝一毫变化。
三十多人犹豫一阵，皆是摇头，刘秃子见状连忙道：
“警官，您看她们都摇头，都不知道，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还得做生意。”
难道真不是这里的员工？是自己多疑了？二狗子心道，可是那个女人又去哪里了？他皱着眉，有些犯难。
“既然如此，我就问最后问两个问题。”二狗子站直身体，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想必大家也知道，汪虹梅被抛尸在酒吧门口，可是凶手为什么不抛在其他地方，非要选择在酒吧门口呢？”
众人依旧摇头，而此时的董玲玉却是来了精神。
二狗子见状，也在意料之中，“很显然，凶手如果不是脑残，这背后肯定存在着某些原因”
“大家想一想，会是什么原因？”
“有没有可能是在示威，或则是在报复？向谁示威，向谁报复？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呢？”
“是你，是她，还是她/？”二狗子一连指了三个女子，吓得三人身体微微哆嗦。他这话一说完，在场的人脸色无一不变。
“警官，您可不能瞎说啊，您这样会把我们的员工吓到的。”刘秃子没有了之前那般从容，眼神更是复杂了许多。
“呵呵，大家不要紧张，这只是一种假设，说不定是我们多虑了，只要我们尽快破案，这些假设都不存在了。”二狗子转深沉为楞笑，“好了，打扰了刘老板，打扰了各位，没有头绪，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要是你们想起些什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好着手调查。”话音一落，二狗子正欲扬尘而去，人群中一名穿着大红色抹胸裙的美艳女子开始踌躇不安。
1，2，3！
“她叫汪翠香，是汪虹梅的远方亲戚，从外地一起来打工，住在旁边旧人巷的出租房里。”女子突然转身大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点慌张。
“小红，你！”刘秃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刘老板，我知道你对我们好，但是我受够了，我不干了！”
……
打听清楚汪翠香的住处，二人连忙跑出了门，直奔旧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