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四方云动
终于鼓足勇气打算放手的妖月，被嘉靖这唐突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不仅是她，连同一直支持嘉靖的皇室宗亲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原本应该是一场皆大欢喜的议会，最后却落了个不欢而散的惨淡结局。“夜儿，你说这嘉靖皇兄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当妖月把一切告诉妹妹后，同时她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直仔细听着姐姐描述的夭夜，突然因为姐姐这句话眼前一亮：“他所希望的？难道问题居然出现在这里？姐姐你还记得当初洛先生在腾龙阁跟我们说的话吗？”夭夜突然对着姐姐问道。
“你是说洛逸？”妖月眉头微微一皱，她不知道妹妹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这个人。
“我想是我错了，是我用错了方法。当初林少炎的出场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我完全忽略了洛先生之前的暗示。我本以为拉拢了军方再加上文派的支持，嘉靖皇兄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如今回想起来，似乎林少炎只是洛先生赠送的一无足轻重的礼物，真正的关键在于他之前的提醒。都怪我舍本逐末，才让姐姐变得如此被动！”像是幡然醒悟过来，夭夜一脸懊悔之色。
“夜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妖月显然因为妹妹的话越发糊涂了，她并没有觉得妹妹的做法有何不妥。
“嘉靖皇兄想要什么？我们忽略的就是这一点，弄错了方向自然错的彻底。当初杨家不过是一个旁亲，嘉靖皇兄又是为何以天纵之才展露头角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权利。因为只是旁亲的缘故，当初面对永阳帝国的压力皇室便将他的妹妹封为芷柔郡主。为的只是等她成年，代替其他皇室直系群主和亲。杨家门庭凋零，到了他们这一辈几乎只有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了。为了妹妹皇兄才开始崭露头角，呵呵！但凡是帝国皇室的女眷，又有谁愿意嫁到声名狼藉的永阳帝国？当初嘉靖皇兄甘心退出帝国，完全无视被他利用的皇室宗亲带来的威胁，除了司空静云以外，最主要的怕是父亲答应了他，取消杨素柔和亲永阳的打算。”仅仅凭借一点线索，夭夜竟然将当初嘉靖与凌云霄的交易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到沉默的姐姐，夭夜继续开口道：“而洛逸的出现，将皇兄勾画的蓝图打破。姐姐相信也注意到了，此次皇兄回归最大的变化是拥有了强大的武力支持。这些武力或许最开始是他打算用来对付那些被他利用的宗亲的，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退出这个漩涡。而洛逸利用司空静云将他逼了回来，他的底牌不得已在未成熟之前暴露了。由利益关系拉拢起来的依靠，很容易在皇室宗亲更大的利益前改变立场。没有了抵抗这些宗亲的依靠，皇兄只能被这些宗亲操控。”事实也确实如夭夜所料，面对其他宗亲的拉拢北冥宗由原本迁居嘉靖封地的价码上升到了成为帝国护国宗派。
“一直以来，我都误解他了。他是一个好哥哥，将来也会是一个好君主。所幸的是静云已经知道了当初的真相，但愿他们能有一个好结局吧！”妖月叹了一口气，现在她是真不打算跟嘉靖争了。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男人背负太多了，甚至连妖月都忍不住替他心疼。
“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了妹妹安危的顾虑，现在唯一让皇兄牵挂的怕就是司空静云了。姐姐早些天就将一切告诉了静云姐姐，如果一切真的顺利，那么嘉靖皇兄不至于如此没有分寸。但是偏偏他在这个紧要关头放纵了一把，要说这一切跟司空静云没有关系，姐姐你自己信吗？”
“夜儿，你说是小云她让皇兄——”
夭夜摇了摇头，语气略显苦涩的说道：“静云姐姐还不至于如此不识大体，只是她恐怕在皇兄和姐姐之间选择了姐姐。诚然静云姐姐在皇兄心中的地位已经足够高了，但皇兄在她的心里却未必如此。她不会阻碍皇兄的鸿图，但同样她也无法面对将自己好朋友逼到绝境的皇兄。皇兄怕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才乱了方寸吧！”感情的世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或许这对嘉靖并不公平，然而感情的世界又那里来的绝对公平。
“小云她——为什么要这么傻！我明明已经欠她那么多了，我宁愿她恨我！”妖月的语气充满颤意，夭夜没有说什么只是乖巧的偎依进了姐姐的怀里。抱紧妹妹娇小的身子，妖月眼底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原本只是善意的举动，为何却带来了更加难解的困局？这算是歪打正着吗？夭夜苦笑着摇摇头。
而事实上嘉靖面对的又岂是困局那么简单，因为这一次放纵几乎他手中的力量都开始反弹。方才一回到王府，他便接连受到来自宗亲方面的政治威胁和北冥宗方面的武力胁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把他们应付过去的。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和司空静云终于重拾了往昔的情谊。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他的举动还是牵连到了司空静云。
穆允德曾几何时也是帝国一位卓越的风云人物，他也是现今帝国几位掌控实权的亲王之一，即使以前的云山之流见到他，也得客气的称呼一声加德亲王。这样的人物突然造访司空家，倒是让司空云天颇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亲王驾临，有失远迎。”
“司空家主客气了，这位便是司空静云小姐吧！年纪轻轻就能将司空家引领到如此地步，司空家主好福气啊。”对着司空云天点点头，穆允德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在了司空静云身上。
“王爷谬赞了，静云愧不敢当！”穆允德别有深意的目光让司空静云微微不适，不仅是她连司空家的其他人都能感受到穆允德的心思明显在司空静云身上。
“呵呵！”轻笑两声，穆允德终于移开了视线。随即他对着司空云天说道：“之前司空家小少爷与冷家小姐之间的爱情在帝国广为流传，连本王也为之惊叹。都是自家的儿女，司空家主也该替司空小姐张罗一下终身大事了。否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司空家主太过偏心了。”
“额？王爷说的是，我确实该操心了！”完全没有料到穆允德会这样说，司空云天略带含糊的说道。
“其实这也是本王今天来的目的，我倒是有意和司空家结亲。不知司空家主意下如何？”
司空云天的脸色总算严肃起来：“素我愚昧，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我膝下有一子，相信司空家主也知道。虽然他已经有了家室，不过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之事。我可以向家主承诺，只要司空小姐过门觉不会让她遭受地位歧视。司空家主也是精明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们两家联姻只有好处。”穆允德语气平淡，后面一句话不乏带有隐含的威胁之意。
“凭什么要我姐姐给你们穆家做妾？哼！叫你一声王爷，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不要说你儿子已经有了家室，就是没有，他也配不上我姐姐！”不等其他人开口，司空静玄率先发怒了。因为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所以他有些口不择言。现场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司空云天忙训斥道：“小玄不得无礼！小儿无知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理会司空云天，穆允德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对着司空静云道：“司空小姐也是这个意思吗？”
冷汐雨拉住了正待开口的司空静玄，随着一声叹息司空静云幽幽开口了：“王爷本不必如此！”到了这一步司空静云那里还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于她而言这本就是误会。
“看来司空小姐也是明白人，那么本王也不便咄咄逼人。你可以不嫁入我穆家，不过你必须马上决定好自己的终身大事。本王不喜欢节外生枝，司空小姐自己选择吧！”
“真是好笑，别说你只是一个王爷。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不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终身大事吧！”司空静玄忍不住再次开口讽刺道。
“司空小少爷，莫以为凭借冷家和林家关系近了就可以随意口无遮拦。本王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并不意味着我就拿你无可奈何。本王若是有心找你麻烦，这皇城恐怕还没有人护得住你！”一再被一个后辈挑衅，穆允德冷冷的说道。
司空云天脸色一变，正待他开口请罪时冷汐雨站了出来。给了司空云天一个安抚的眼神，冷汐雨平淡却不失礼数的说道：“家夫性情本就如此，并无对王爷不敬之意。我冷家自然也不会自持有林家做依靠便开罪王爷，汐雨还没有如此不自量力。不过，王爷方才的话倒是让妾身有个疑惑。不知王爷所说的这个没有人，包不包括洛逸洛先生？家夫性格虽然冲动，但他好歹与洛先生兄弟相称。相信他若真出了什么事，洛先生应该会很有兴趣和王爷讨论这个有没有人的话题。”
“你——你威胁我！”穆允德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自然，他居然忘记了司空家跟洛逸的关系。甚至于过去了这几个月，他都开始忘记皇城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汐雨不敢！”看出穆允德的忌惮之意，冷汐雨嘴角微微翘起。
强制压下心头的怒火，穆允德对着司空静云问道：“司空小姐还没有给本王答复！”
“终身大事静云不敢如此随意，不过王爷的好意静云心领了。静云会开始考虑的，有了合适的人会告诉王爷的！”司空静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好，很好！有长远的眼光是好事，不过还是希望小姐别望的太远。有些人，不是司空小姐高攀的起的！”冷哼一声，穆允德起身拂袖而去。
“王爷慢走，不送了！顺便提一句，洛大哥似乎对我姐姐很有好感。如果那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那王爷今天这句高攀不起他应该也有兴趣跟你讨论！”司空静玄的一句话让穆允德的背影一顿，随即他冷哼道：“但愿你的洛大哥，能够保你一辈子！”
“洛大哥当然不能护我一辈子，不过我姐夫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司空静玄从善如流的回道，捏紧了拳头穆允德加快了离开的步伐。今日的屈辱他记下了，“没有洛逸，我会让你司空家付出代价的！”留下这样的念头，穆允德离开了司空家。
“好了，你就不能少贫两句？你真当这位加德亲王是好对付的吗，此次若不是有洛先生这块招牌，事情就麻烦了。恐怕姐姐都会被你连累了。”看着丈夫不以为然的表情，冷汐雨有些头疼的说道。若不是有着风逸的威望，穆允德恐怕正好借着司空静玄的无礼逼司空静云就范。
“雨儿说的对，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事就不知道掌握分寸？也不知道你究竟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让雨儿看上了你这缺心眼的人。有她管着我们两老倒是省心了，只是苦了她了！”面对母亲的指责，司空静玄露出歉意的傻笑。冷汐雨被夸的有点羞涩，与丈夫对视一眼都同时低下了头。
看到儿子儿媳恩爱，司空云天也确实觉得自己纵容女儿过头了。叹息一声，他开口道：“云儿——”
“父亲，我有些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对着父母道了一礼，司空静云离开了大厅。正待叫住她的司空云天被妻子拉住了：“随她去吧，云儿做事向来有分寸！”面对妻子的劝阻，司空云天只得作罢。
没有了外人的干扰，司空静云总算卸下了伪装她轻叹道:“不在这个时候背弃你，也是我作为朋友此刻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司空静云很清楚嘉靖此次的行为造成了何种后果，如今的他已经被所有人背弃了。造成这一切的自己帮不上他什么，能做的只有陪着他。作为朋友！
靖王府，因为嘉靖的反常显得比平时更森严了。从睡梦里醒过来时，外面已经被阳光照的明亮。嘉靖很少起这么晚，或许这源自王府压抑的气氛吧！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好，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侍女嘉靖推开门走了出去。方才走到前院，他淡然的面容马上布满惊异。倒是司空静云笑着招呼道：“猜想到你被关了禁闭，所以只好亲自来拜访了。朋友一场，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倒是你平日里不都忙着打理家族事宜吗？今日赏脸前来，我是该庆幸呢还是担忧？”嘉靖笑着走了过去，两人相处的非常融洽自然。仿佛以前的隔阂没有存在过，眼前的危机也没有来临。
“谁让我有一个好弟媳呢，偶尔偷闲无伤大雅。你欠我的下册已经好久了，我担心再拖下去你都忘记了！”
“什么都会忘，唯独这件事怎么也忘不掉。不介意的话，一起去取吧！”
“好啊，只要你不怕我把你的藏书楼搬空！”司空静云难得露出俏皮的模样。
“那你可千万别手下留情，要知道这些年我可是让它们蒙尘了很久。它们会很欢迎你的！”两人说说笑笑的渐渐走远，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美好。
接下来的几天让疲惫了好些年的嘉靖难得放松了下来，仅仅是片刻的贪欢便让他有种一切都值得的感慨。唯一遗憾的是对于司空静云来说他还只是朋友，当然用知己来形容或许会更贴切一点。抛开世俗以外的一切两人只是做着最简单的学问交流，明明看着般配的才子佳人却偏偏隔着一层淡淡的屏障。
和往常一样夕阳落下司空静云收拾好书籍正待离开，而嘉靖却没有开口送别而是叫住了她：“静云明天开始我可能没有时间和你探讨了，你——你不用再过来找我了！”嘉靖的语气微微一顿，还是对着司空静云说道。
“嗯，我知道了！这些天——，谢谢你，我很开心。之前的事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声抱歉，你和殿下都是我的好朋友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真的很苦恼。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什么了，既然殿下都看开了我又有什么立场纠结于你们的家事。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殿下留点余地。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罢了！”看着眼前的嘉靖，司空静云带着一脸真诚的微笑。她当然清楚这些天的安宁究竟花费了嘉靖多少心力，她抛开一切正是为了不辜负他的苦心。
“你放心，好朋友的期望，我自然不会辜负。”受到司空静云的感染，嘉靖也恢复成平时坦然地模样。
“谢谢，那再见！”几天的相处让司空静云对嘉靖有着莫名的信任，她甚至开始疑惑为什么自己当初会那么笃信他是在利用自己。向来很理智的她恐怕也只有那一次的失态，而这个问题至今仍然困惑着她。
如往常一样嘉靖一脸温和的目送司空静云离开，直到人影远去无踪他的身后一个平淡的声音才响起：“扰乱王爷的平静生活实非我等所愿，际云在此向王爷请罪！”
“风统领这话才让我觉得汗颜，这些天已经足够麻烦各位了。只有体会过这种安宁才能明白它的可贵，靖宇应该感谢诸位带来的这份宁静。”轻轻转身，嘉靖对着身后的风际云微微欠身拜谢。
“保护皇城安宁本就是禁卫之责，王爷不必如此！”风际云身影一闪上前阻止住了嘉靖的行为。
“呵呵，话虽如此不过王府周围那几名强者貌似并不是贵势力的人。所以该感谢的自然还是得感谢！”嘉靖也不再拘泥于形式，他自然清楚这几天的安宁除了来自禁卫名声更来自于五毒宗诸位强者的震慑。若非有了这诸多的顾忌，嘉靖恐怕早就被身后的势力逼入绝境了。
风际云神色不变，想起之前北冥宗压迫他语气略带不屑的说道：“穿上禁卫的衣服，谁又能说他们不是禁卫？我看是我家大人离开太久，有些人似乎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
“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失误，不过相信很快他们就会认识到自己的失误。呵呵，我没有料到的是这位幽璇大小姐居然能按耐得住这么久，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是极限了！”风逸的消失连带的还有幽璇和洛雪姐妹，很多人都曾经以为这个传奇一时的人物已经彻底离开。然而三个月之前幽璇突然现身洛府，于是所有人再次敏感起来。不过幽璇出现已经过去三个月风逸还是不见踪迹，于是洛逸这个名字才开始被人遗忘。
“我就知道一切都瞒不过王爷，若非如此我等也不敢打扰王爷清静。小姐已经动身前往夜岚帝国，苍岳已经先行一步我等自然不会落后。当然此次只是我禁卫的行动，王爷的安危我等也做好了充分的安排。”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事自然只能让国家内部的人员出动，五毒宗的那份特殊在加玛还行得通而夜岚帝国就未必吃这套了。
“有劳了！”嘉靖并没有拒绝，他起身离开阁楼朝着王府外走去。
“天色不早了，王爷这是要出去？”看到嘉靖走去的方向风际云语带疑惑的问道。
“在家里闷得太久出去透透气，顺便去看看殿下。这么久没有露面，恐怕我这皇妹又该胡思乱想了。”嘉靖有些略带无奈的摇摇头。
风际云并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跟过去，他对着四周略显恭敬的说道：“有劳三位长老护送王爷一程！”
“呵呵风统领客气了，都是为洛先生办事不必客套。反倒是我等身份敏感幽璇小姐就交给禁卫兄弟了，这位小祖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都吃罪不起。”随着一声轻笑，三道人影从风际云身后掠出朝着嘉靖的方向追去。轻叹一口气，风际云脚下一点已然化作一道残影穿过王府大院。
加玛供奉堂，继西竹改革后加玛帝国最为森严的存在。一道红色身影的接近很快被守卫拦了下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供奉堂也敢乱闯！”
“禁卫统领炎飞求见，还望诸位帮忙通传一声！”来者不卑不亢的说道。
守卫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禁卫啊，难怪如此大胆。你们这名头吓唬下别人就得了，我们供奉堂可不吃这一套。你还是离开吧，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禁卫向来不会以势凌人，因为这样做有损我家大人名声。虚名得来虽然侥幸，却也有它足以立得住脚的地方。供奉堂象征西竹威严不可侵犯却也未必高不可攀，尊驾如此盛气凌人就不怕惹人非议吗？须知当下的西竹正是诸位谨慎之时，若是自视过头只怕上面的开罪尊驾承担不起！”没有理会对方的语气，炎飞不缓不急的说道。
“放肆！”开口的守卫顿时大怒，正待他准备教训炎飞之时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了。对着气氛的同伴摇摇头，随即这名守卫对着炎飞说道：“等着！”
“有劳！”对着这名守卫抱拳一礼，对方随即向里面走去。只剩下两人留下的守卫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炎飞，炎飞静静地等候着也没有在意对方。良久那名守卫终于出来，深深注视炎飞片刻他开口道：“孙执事请统领进去，我这兄弟心直口快没有什么恶意，希望统领不要见怪！”这名守卫的话顿时让先前的守卫瞪大了眼。
“前辈言重了，晚辈先行一步！”同样抱拳一礼，炎飞向着供奉堂走去。
“大哥，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炎飞一离开，刁难的守卫就忍不住开口了。
“别管他是什么人，他的话终归没有错。你这性子得改改，上面的事情也容不得我们非议！”叹息着摇摇头，这名守卫也很无奈。他正是太了解自己这兄弟的脾气才不敢离开他左右，天赋虽不凡但这人却老是一副长不大的姿态。而炎飞在离开两人后也是后背都湿了，好在他记住了风逸的嘱咐：“对付供奉堂的人，需三分敬畏七分自傲！”
帝国皇宫在得知嘉靖求见的消息后妖月便匆匆的赶了过来，偏殿之中嘉靖静静的品茶等待。殿中的人早已被妖月呼退，安静的殿中嘉靖偶尔拨弄茶杯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并未等待太久，殿外略显匆忙的脚步声让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到了殿门之外妖月的脚步总算缓了下来，看着殿中神态自若的嘉靖清了清嗓子妖月笑道：“皇兄倒是许久未曾前来了，今天难得到来倒是我怠慢了！”
“曾经殿下苦等洛逸数月之久，终得他相助还帝国一片安定。嘉靖自然不敢自诩有洛逸之才，所以自得亲临自荐了。无安世之能愿为治世尽一点绵薄之力，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效忠？”嘉靖起身，对着妖月微微欠身。
嘉靖的话让妖月久久没有回过神，良久她上前扶起嘉靖一脸真诚的说道：“得皇兄辅佐不仅是妖月之幸更是帝国之幸，妖月感谢皇兄的深明大义！”
夜幕悄然降临，初秋的夜幕算不得寒冷但也说不上凉爽。然而在百米之上的高空，这又是另外一种体验了。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过，林苍岳坐立于黑影宽大的背脊前方专注的看着前面的方向。直到一座宽大的山峦挡住了眼前的视线，鹰的速度慢了下来林苍岳回过头对着身后恭敬的说道：“小姐前面就是天狼山了，穿过这里就是边境的古岚城了。古岚城前方的惊涛城就是加玛和夜岚的交界，那里也是大人最后出现的地方了！”
林苍岳的身后盘坐着一位一袭青衫的妙龄女子，女子一脸娴静的淡雅之态。苍凉的夜色里呼呼的晚风竟然无法带起她的半点衣袂，林苍岳的话让幽璇的妙目微张空灵的眼眸中一丝红芒一闪而逝。在寒风中尚不觉半分森冷的林苍岳突然浑身一僵，随着幽璇的眼眸再次紧闭那种感觉又消失无踪。林苍岳微微松了口气，耳边幽璇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继续赶路，我要在最短时间里抵达夜岚！”
“是的，小姐！”林苍岳回头轻轻拍了拍黑鹰的头部：“小黑，飞过去！”一声尖锐的鹰啸划破寂静的夜空，黑鹰的身体盘旋而上带着两人迅速掠过天狼山向夜岚帝国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