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这不是真的!

宗阳的心生出极大恐惧,他的右手一阵颤动,银色短剑便随着他的念力所指,急剧的飞向那道落叶般的碧色飞剑。

叮叮叮

无数密集的撞击声在他的头顶方响起。

所有的竹叶全部被纵横的剑气绞碎,然而宗阳的脸色却更白了几分,他发现自己跟不这柄碧色飞剑的速度。

苏扬沉默的抬起了头。

或者说,这个时候的苏扬,并非真正意义的苏扬。

他选择了一直不愿意的方法,让苏灵掌控他的身体。

他无法直接让苏灵出来,因为洛阳城内有很多双眼睛在注视着。

他同样也不能展现出太多的血气,否则一定会被当成邪魔外道,有心人或许会借机诛杀他。

这是一场极大的豪赌,赌他与苏灵之间的信任。

两人已经坦诚布公,苏扬也答应了苏灵,会给她适当的自由,现在便是验证承诺的时候。

苏灵是否会遵守承诺?

苏扬心里没有底,因为他曾经对苏灵不守承诺过。

保不齐苏灵会趁机报复他。

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苏灵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如果不这么做,苏扬便死定了。

在面对死亡之时,或许苏扬宁愿选择相信苏灵一次。

现在,他便要开始反击!

身体控制权被夺,但他的意识并没有消失,这是刚才商量好的。

虽然苏扬认为,算拥有自主意识,一旦苏灵真的背叛他,他也无计可施,但总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死掉得强。

苏扬在意识海观望着竹林内的一切。

他依旧可以和苏灵沟通,让她不要有太多话,因为那样容易暴露,会被别人发现,他此刻的意识已经转换成了另一个人。

当然,让苏灵不说话,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她一定会极尽的侮辱宗阳,来彰显自己的强大。

苏灵是这样一个狂妄而毫无底线的人。

因为她拥有这样的实力,她可以蔑视世间所有人。

苏扬的心情是忐忑的。

而此刻占据苏扬身体控制权的苏灵,表情却很是淡漠,她貌似是在努力模仿苏扬的样子。

但这种淡漠只是一转眼的时间,消失不见了。

她突然大呼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吧,她拍的是苏扬的脸,但总之,现在这张脸是她的。

“僵僵的表情这么丑,我才不愿意做。”

看着宗阳,苏灵嘴角突然挂起一抹邪笑,喃喃道:“还是虐渣渣最有意思了。”

意识海内,苏扬双手抱头,无可奈何的吼道:“表情什么的无所谓,但你别说话行,只管打,想怎么打怎么打!”

“得嘞!”苏灵答应一声,话音未落,她的人,却已经站在了宗阳的面前。

手一扬,碧天剑便被她抓在了手,然后直接便往宗阳身前斩去,碧色的剑身在空气里弯曲、抖动着,落在宗阳的视线之,却是化成了数十个大小不同的碧色光圈,在身前不断绽放。

宗阳的脸色骤然变得无雪白,手刚往扬起的银色短剑在空僵住。

因为已经根本没有意义。

他根本感觉不出此刻身前数十个光圈真实的剑影会在何时落下,而且那来自于高位者的绝对压迫感,已经让他完全不知所措。

“噗”

似乎只是一声轻响,然而宗阳的身却是同时出现了无数道血口,喷出了无数道细细的血箭。

当的一声闷响。

宗阳手的银色短剑坠落在地。

紧接着,他的身体也无力的凄然跌坐于地。

“怎么可能”

宗阳看去异常凄凉,连他的头发都被自己的鲜血湿透,他的脸也溅满了无数的血珠,身体因为大量失血而感到异常的寒冷,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他震惊而茫然的看着貌似作出天真表情的‘苏扬’,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这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胜得了我?”

苏灵并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碧天剑,凉丝丝的,貌似很舒服。

“这不是真的!”

宗阳情绪失控的叫了出来:“明明你这么弱,你只是一个蝼蚁,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样?你到底是谁?”

听到宗阳的失神大叫,苏灵不由紧紧蹙起了眉头。

“跳梁小丑,总喜欢这般聒噪。”

宗阳怔愕的望着面前的‘苏扬’,似乎是觉得这句话十分刺耳。

“本来还兴致勃勃,没想到只是一个废柴,这样让我连虐你的兴趣都没有了,实在无聊。”

苏灵确实觉得很无趣,因为在她看来,这个宗阳实在太弱了,弱到让她玩乐的欲望都没有。

宗阳一时失神的呆坐在地,他甚至忘记了替自己止血。

一片死寂的城楼之,却是骤然响起数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个楚江是怎么做到的,他竟然真的打败了宗阳?”

“他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

人生是有无数个可能。

不轻易放弃,便或许能将某一个可能变成现实。

而这个往日里默默无闻,却突然考入天书阁的青年人,现在更是胆敢对半步问神的强者宗阳出手,遥不可及的巨大差距下,诡异的是,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哪怕是火蛮仙客。

“他真的只有天武境品的修为么?”

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正是苍羽宗的芮山长老。

“今年入了天书阁的年轻人,基本修为都有寸进,而只有这个楚江一直还停留在天武境品,这本身便是一件很怪的事情吧?”

大衍门的晁左长老蹙起眉头,轻声说道:“如果这是他的真实境界,那么他便绝对是天书阁历史修为最差的弟子,可现在看来,最差不代表最弱,难道他是隐藏了境界?”

猊天王面色略显阴沉,这一幕出乎了他的预料,他貌似是抓到了苏扬的底牌,又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底牌。

“以我们的修行程度,算他隐藏了境界,也不可能丝毫看不出来。除非他修炼了某种藏匿功法,甚至修炼到了极致,但这么做又有何意义?只是为了在人前强势打脸?根本是个白痴而已。”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但似乎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晁左长老和芮山长老皆是看了猊天王一眼,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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