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烟花易冷

苏扬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几步便已经来到驼背老者的身前,他手中的剑势犹如连绵细雨一般轰然落下,开始全面压制驼背老者。

“找死!”

驼背老者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色,这苏扬的确是难缠到了极致,明明力量不如自己,但却身怀各种奇异的强大功法,而且对方的底蕴强得简直不像是天武境的修为。

再拖下去,他这边可就要从难缠变成凶险了。

驼背老者手中一道红芒闪过,殷红犹如鲜血一般。

此时就连他全身的气血都涌入了他手中的邪剑内,随着他这一剑斩落,瞬间璀璨的艳红剑芒轰然爆发,甚至都渲染了半边院子。

邪剑落下,驼背老者的剑势古朴苍凉当中却是带着无尽的暮色杀机!

他这是真正堵上了自己的性命,全身血液疯狂的涌入邪剑之内,已经伤及根基,但此时的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暮色杀机降临,一切都将归于寂灭!

但就在这时,苏扬却是猛然间一抬头,他的双目当中已经看不见任何的神采,幽深的眼眸好似通往九幽地狱一般诡异而恐怖。

碧天剑扬起,剑身之上荡漾着白气,但却隐约带着一股朦胧的绯红,沾染着无尽的死寂......与绝望!

苏扬已经注意到,邪剑上出现了细细的裂纹,这反而让他更加冷静了起来。

随着那碧天一剑斩下,恐怖的绯红剑芒彻底遮掩了那一抹白气,也直接碎裂了那看似璀璨的暮色杀机。

对面的驼背老者眼中露出了无尽的惊恐之色,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剑,不是生也不是死,那由无尽恨意组成的剑意只能给人带来无尽的绝望!

一剑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尽皆消散,驼背老者的尸体没有丝毫的伤痕,但鲜血却是顺着全身在流淌着,犹如流水一般,好似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一般。

此时苏扬握剑的手在颤抖着,几息过后,他眼中的神采渐渐恢复。

因为苏灵的出现,苏扬再使出血龙息,似乎危险系数也变低了不少,但刚才可是差一点就被血气操控,还好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血龙

息可以用,但必须要慎用,苏扬深知这一点。

驼背老者最后还是死了,但他却并没有欣喜之色。

因为那把邪剑也破碎开来,点点灵光飘扬,似乎组成了巫洛的模样。

她是笑着的......

烟花易冷,代表着爱情就像烟火一样,只有一瞬间的美丽,美丽过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心像烟花一样,绽放完美丽以后,就冷了......

这同样可以说明巫洛的一生,烟花易冷,昙花一现。尚未璀璨生花,便已经逐渐凋零......

巫洛对他有意,苏扬是能够察觉到的,但对于苏扬来说,巫洛就是自己一个非常可爱的妹妹,可以呵护她,但却不会爱她。

这个结局,让苏扬感到悲痛,他双膝跪地,任凭那点点灵光围绕着他,像是巫洛蹦蹦跳跳的在其身边,娇声喊着:“苏哥哥......”

“人死不能复生,从她诞生开始,这便是她的宿命。”

巫马子脸色清冷,声音更是平淡。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够明白这一点,不回来治伤,她也就不会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老三也会有其他的办法,他不会这么一直苟延残喘下去。”

苏扬抬头看了巫马子一眼,缓缓站起身,嘴唇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

苏扬离开了巫镜之门,不知道为什么,巫马子并没有劝他留下,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告别仲孙鹏鹍后,苏扬便和方大猫一起回到云唐城主府。

在路上,方大猫谈及了一件事情,让苏扬大感意外。

“在你进入巫镜之门一天左右的时间,城主大人向我传递了一个消息。”

方大猫皱起眉头,略微思索道:“好像是关于原山城腹地出现异宝一事,此事惊动了整个大周修行界,虽不知那异宝是何物,但修行者们趋之若鹜,恐怕要引起一阵纷争了。”

“异宝?”苏扬微微面露讶异,道:“云唐城不是与外界阻隔开了吗,怎么消息如此灵

通?”

方大猫笑道:“这消息我们得到的应该是最晚的,据悉,然若宗和各方势力云动,早早的便已经出发前往原山城了。”

苏扬暗自思忖,异宝降世的消息,应该正是冬日狩猎的时候,云唐城的消息也不算太过闭塞,晚了几天,倒也正常。

“原山城在哪儿?”

“那里已经靠近大周和大魏的边境了,相信大魏那边的修行者也会闻风而至。”

苏扬点点头,这倒是与自己路线相同,反正他也要先前往大魏,再辗转返回大齐的。

然若宗的势力虽然很强,但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他能够联合周兵阻隔大周和大齐的边境来往,却没办法同时牵制大魏边境。

如此一来,很容易发动兵乱,这也正给了苏扬可乘之机。

虽然赶赴大魏,再转往大齐会很麻烦,但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回到城主府之后,伊鸿卓又谈及了此事,异宝降世的确不是小事,足够惹起整个修行界的轰动了。

在资源匮乏的时代,这种异宝绝对是天赐的机缘,谁都不愿意错过。

一旦诸方势力碰面,肯定会上演一场龙争虎斗的局面。

苏扬倒是不想去趟这浑水,但既然是跟自己的路线是一样的,过去凑个热闹也好,谁知道那异宝会不会对自己有用。

很明显,伊鸿卓了解的也并不多,否则苏扬倒是可以在这里探听好消息,再决定要不要去那原山城了。

“这原山城地势险要,鱼龙混杂,虽是接近边境,但却是一座大城,不知凡几的修行者汇聚在那里。边境上时常会发生小纷争,这倒不是两国的争斗,而是有心人借机捞取好处。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那种地方,可是机缘不断,所以也存在不少势力。与其说是势力,倒不如说是团伙更为妥当。”

伊鸿卓继续说道:“而这些团伙中,要说最可怕,最具有名望的,便是原山城附近的郎阎堡了,几乎像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没人敢随便招惹。”

“郎阎堡?”苏扬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可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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