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猝不及防
这次轮到李鱼沉默了。半晌，问道：“那个什么世界，我听不大懂，但是你说你是修仙的人，可是当真？”
“自可不信！”
“哇，原来是位仙子姐姐。”李鱼一拍掌，大喜。
“谁是你姐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些书里说的都是真的，果然是真的。对，他们是修仙者，修仙者啊！仙子姐姐快告诉我，那他们真的可以用法术？真的能翻江倒海毁天灭地？真的能长生不死无所不能？“
“如果修为足够，自是可以！“
“怎样算修为足够？“
“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你！“
“那么怎样才能修练？“
“这得要足够的资质！“
“怎么知道一个人的资质是不是足够，是要用道具检测吗？用测灵石，还是照灵境，通天石，还是量天尺，或者这些都不是，是魂石，灵阵，还是玄石，仙图？”
“资质当然要检测才知道，但哪有那么复杂！你都在哪里看的这些？”
“小说里啊，都这么写的呀！”
“以后少看点那些胡说八道的小说。”
“师父也经常这么说。”李鱼在地上无聊的画圈圈。
“不说才怪。天地之间确实有很多灵石器具，能够和人的灵根体质元神等发生特殊感应，但那只是被动感应，也有人据此将一些灵石器具做成检测器，但是这些灵石器具多是死物，而且属性单一针对性很强，因此不可靠也不好用。何况人这种天地之灵，很是奇妙，除了灵根体质外，其他方面的资质，只要不想被检测到，一念关闭，那么这样的检测器就没什么用。”
顿了顿女子又继续道：“能够主动看透人的，哪怕只是看看资质，天地之间都是很少的，那至少得是先天灵物，或者是后天修炼成精成灵的。有谁会舍得用这样珍贵的东西，大材小用做个资质检测器。再说也没必要啊，要想知道一个人的根骨资质，只需要会点望气之法，配合点小法术，望一望，探查一下即可，方便还便宜。”
“这样啊。那什么望气之法还有那个小法术，难学吗？”
“难也难，不难也不难。这个就看人的悟性和机缘！”
“那资质都看哪些方面？“
“灵根，体质，元神……主要是这些，也有灵魂，念力，意识，悟性，心性方面的，比较缥缈，很难看透！当然也还有别的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就更缥缈了。”
“小说里也说有这些！”
“……”女子发觉今天望天的频率有点高。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刚从天上掉下来，所以对天产生了奇念？
“那一个人可以自己看自己的资质吗？”
“当然。但假设你学会了这么一种方法，难道天天没事自己给自己检测身体？所以对自己而言可用，但用处不大。当然这种法术，本来就没什么大用。一般修仙之人都会，甚至有些凡人都能有所领悟。只是有些人修炼得高深些，有些人则粗浅些。”
“那仙子姐姐看我有修仙的资质吗？”李鱼突然有点羞涩。
“你想修仙？”
“这么好的缘分，放着眼前一尊大神还放过了，岂不傻了。”
“倒是伶俐。”
“那仙子姐姐能不能顺便收个徒？”
“你不是有个师父吗？这种事情你自己就能决定？”
“师父把我养大，我只是觉得师父叫着顺口呀。何况师父这人很自由民主的，不是那种小气在乎的人。再说我见师父也不像是仙道中人，我猜他顶多会点小法术，砍个柴，打个坐，到现在最擅长的也就是画个符能搬个木头，估计一辈子也成不了仙。所以相比起来，像仙子姐姐这么可以在天上飞的，就高级很多了。要是他的徒弟，突然某天还成仙了，你猜师父会不会很高兴？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就算师父不是鸡犬旁及不到，那至少也能上面有人好说话呀！”
“你这么说，你师父估计就算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要是我至少也得罚你练一百年闭口禅。”
“那仙子姐姐顺便收个徒呗，无聊了高兴了，还能玩惩罚游戏，拿徒弟找乐子。”
“修仙可不容易。特别难！”
“有多难？”
“难到你有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呀，仙子姐姐放心，从小到大就没哭过，师父说我是无泪之人。所以我的人生有一梦想，能随时哭出来，能随时笑出来。这样正好体验一下！”
“你平时也是这么插科打诨，跟你师父也这么说话？”
“才没插科打诨！我一向都耿直呢，实话实说！再说师父也这样讲话啊！”
“那只是你是这么说话，还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说话？“
“……”李鱼无辜的眨了眨眼。
“我大致可以想见，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会跟仙子姐姐收徒有关系吗？其实我也可以装作很乖很安静，闭口禅不修也是会的！”
“那你为什么想修仙？”
“啊，这个呀，倒是没想过。”
“那你为什么要修仙？”
“修仙至少比天天砍柴有意思吧？”
“那也未必！”
“是吗？修仙能天上飞，砍柴只能地上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差距都已经不用说了！”
“岂不闻，飞得越高，摔得越重！”
“那都是凡人俗人的妒忌想法。山上空气都比山下凉爽些。”
“可是也会更冷些。”
“那又怎样呢？站在高处，才有选择的自由。站在山顶上，我可以看远处的风景，也可以不看远处的风景。但是蹲在山下呢，我想看远处的风景，都看不到远处的风景。站在山顶上，冷了，我可以选择穿上厚厚的衣服，也可以选择下山去。要是山下冷了呢，躲都无处可躲，只有厚衣服这个唯一的选择，不，那是无可选择之唯一。或者有人会说，山下有繁华似锦的尘世，可是我在山上一样可以下来走进尘世呀。站在山上可以轻松选择下山去，可是站在山下想上山就很难了。所以山下，归根到底不自由。”
女子看着李鱼。一双眼睛，闪着惊异的光！
“难道我说的不对？”李鱼问道。“飞得高，摔下来当然重了，可要是没飞高，连摔的机会都没有。仙子姐姐说是不是？”
“难得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见地！岂非也有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仙子姐姐，你到底站哪一边的呀？你刚刚才说高处寒，怎么眨眼就跑去支持下山难了呢？”
“我哪边都不站，我站我自己的位置。”
“哦，我明白了，我也不管了，反正我就想修仙。管他山上寒还是山下难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都还在山中，没上山也没下山的，谁知道山上山下真实情况什么样！先听别人的流言流语就把自己困住了，什么事情不得走过去看了才知道？”
突然噗通一声：“仙子姐姐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鱼已经跪拜在了她面前。这调整姿势的速度简直猝不及防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那仙子姐姐师父，是默认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