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艰难的抉择
“云枫，你要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生，你可以跪天跪地，可以跪父母跪师长，却唯独不能为了女人而下跪。”
云枫看着唐宁川，听着他意味深长的话，却只是淡淡一笑，仿若是并未放在心上。
“师尊，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她，我肯跪，您应该明白我的用心了。”云枫说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膝跪地。
当日拜师，不论是出于唐宁川的要求，还是云枫自己的意愿，云枫都仅仅只是单膝跪地，可今日，为了白璃，云枫双膝下跪。
房间里，久久的平静了。
过了好一会，唐宁川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是在逼为师……”
云枫苦涩：“我本想着，再过一年多的时间，浩然阁继续壮大，我也拥有一些修为，便有着与黑风山对抗的资本，到时候或许能够将白璃救出来，可如今时间不多了，我除了求您，还能求谁？”
唐宁川闻言心中一痛。
他知道云枫的经历，事到如今，在这世间能帮助云枫且肯帮助的，或许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正是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敲响，门外之人声音急促：“门主，有急事，凤家……”
“退下吧，不要说了，这些我知道。”唐宁川叹道。
门外之人似是有些发蒙，但却还是在唐宁川的话语之后离去。
房门自始至终也没有打开，但云枫却差不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日子他虽然在唐门之中闭关修炼，但是唐莹却经常会跟他说一些关于外面的事情，结合唐宁川今日所言，他或多或少也已经明白。
今时，已然不同往日。
唐宁川似是在思考，云枫也没有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
然而等待，往往是最煎熬的。
足足半个时辰时间，唐宁川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落在云枫身上，似乎在这短短半个时辰之内，他苍老了几分。
“我实力虽略强于黑风老妖，但若真的与之打起来，定会有人趁虚而入，唐门不保，浩然阁难存，这是下下策。”
云枫未开口，等待着唐宁川继续说下去。
“我看重你，收你做弟子，希望你能执掌唐门，但人各有志，这段时间我看出来了，你对唐门不感兴趣，你感兴趣的，只有自己的坚持。”
云枫点头，一时之间，总觉得好似亏欠了面前这老人许多。
“我答应帮你，但……是要借住外力，唐门会与凤家联合，对黑风山出手，救出白璃，浩然阁要么宣布彻底脱离唐门从而保持中立，要么就与唐门一起，这个选择，你来做吧。”
唐宁川说完，这一次轮到他来等待答案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等许久，毕竟在他认为，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可却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云枫便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师尊，我若留下，有朝一日凤家发难，您会帮我吗？”
“会！”
“那我脱离唐门吧，师尊您帮我对付黑风老妖，有什么计划提前告知，或者将他杀掉，或者帮我救出白璃，我脱离唐门，与浩然阁也再没有半点关系。”
唐宁川动容：“连浩然阁都不要了？那你还有什么依仗？”
“浩然阁众人只希望能在这乱世活下去，而我，也希望他们能活下去，如今为了我，师尊您准备归属凤家，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云枫说着，便再次要跪。
“云枫……”
唐宁川双手抓住云枫，呼吸声越发粗重，声音也有了几分颤抖。
他仔细地打量着云枫：“你当真下定决心了？”
“嗯。”
“你不后悔？”
“不后悔。”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那就值得。”
唐宁川不再多说，推了推手：“你走吧，浩然阁还是你的，我会让左护法撤回来，浩然阁的未来，掌握在你手中。”
云枫低着头，翻手间取出一物，这是一个幽蓝色的妖丹，妖丹之中那如同海水一般波动着的蓝光几乎充满了其中，好似饱和了一般。
“这……”唐宁川诧异地看着云枫，他并非不知道这妖丹，只是不明白云枫为何如今要将这妖丹给拿出来。
云枫双手捧着妖丹，眼中尽是柔和之色，一年光阴转瞬即逝，回想起来，小灵这妖丹在他身上也已经这么久了，却仍然没有完全孵化出来，这段时间不论是吸收他的灵力，还是吸收他的血液，都开始变得缓慢，想来也应该差不多饱和了。
“师尊，这是我的第二个愿望，请您代我将这妖丹孵化出来，她叫小灵，救过我的命，很善良，与寻常妖魅不同。”云枫说着，双手鹏这妖丹放在唐宁川面前。
唐宁川今日早就已经是情绪动容，却没想到云枫竟然还像在交代后事一般，如此行径，他怎能不气？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死了吗？拿着妖丹来让我给你孵化，这明显就已经要孵化出来了，交给我做什么？自己带在身上，我可不给你哄孩子！”唐宁川大袖一甩，怒斥道。
云枫怔了怔：“师尊莫要生气啊，我只是担心形势变化太快，到时候即便她孵化出来了，我也没能力照顾。”
“这妖丹一旦孵化出来，就不是你有没有能力照顾她，而是她能给你多少照顾，此等东西，对于你而言乃是保命之物，你现在给我？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唐宁川质问。
云枫不解：“师尊这是何意？弟子是真的不知。”
唐宁川指着那幽蓝色的妖丹：“妖的每一次变化，都是一种重生，重生之后不仅仅会将曾经的修为带回来，更是会在曾经修为的基础之上获得更多，你整日将这妖丹当做宝贝一样放在身上，这一年的时间，你进步了多少，妖丹便进步了多少，若真的孵化出来，对你而言，将会带来莫大的帮助，你竟然不知？”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云枫惊喜地看着妖丹，他本以为孵化出来之后会是一只出生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