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我二人的秘密
云枫瞳孔猛地一缩,脑海中当即就浮现出一些可怖的画面,这里是落霞山,即便是在禁闭室中审讯,难不成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虽不知道仙门如何对待这种情况,但若是换成了军队之中,两国交战,若是抓到了俘虏,在正常情况之下,也不会出现这种直接对女子进行羞辱,甚至是更加无情的对待。
姚嫣看着一脸震惊的云枫,苦笑起来:“难不成你将仙门想象得多么美好?所谓仙门,也仅仅是‘所谓’罢了,我并不是觉得落霞山不好,只是想让你知道,修仙这条路,其实并不好走,凡人有欲望、有杂念,修士同样也有,甚至在某些方面,修士的欲望、修士的杂念,全都被无限地放大。”
“为何会如此?”云枫追问。
姚嫣轻叹:“若凡人能活百年,那么他们便会以百年的时光来规划自己的生命,若修士能活千年,那么他们便会以千年的时光来规划,百年之内,或许身边有两个女子,那么千年呢?百年之内,或许执着于万两黄金,那么千年呢?”
若非姚嫣如此比喻,云枫怕是永远也想不明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修士?
修仙,得到了长生,那么心中渴求的也就更多。更多的女子,更多的财富,或者是更多的仙术,更高的修为境界……
“传说,真正能够做到无欲无求,那便是大自在,那种境界,怕是我们这些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什么人才会无欲无求?真正的清净,真正的自在,这些又如何才能做到?”姚嫣这话像是在给云枫讲解,却又更像是在发问。
对于这些道理,云枫丝毫没有过接触,自然也不懂,只是听着姚嫣的话,看着姚嫣此时的表情,他错当成对方是在询问,便弱弱道:“追求那种大自在的境界本身就是一种执念……有了执念,怎么可能无欲无求?怎么可能大自在呢?”
姚嫣瞪大了双眼看着云枫,显然是不敢相信云枫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个简单的道理是无数修士都想不通的,很多修士在刚刚入门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自己要达到什么样的境界,什么样的高度,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从修炼一开始就局限了自己。
而云枫,这随口一说的话,是她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想明白的。
虽说她所领悟到的不止这些,但即便如此,云枫这简短的几句话仍然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你不修仙当真是可惜了。”姚嫣摇头轻叹,她是不知道用怎样的方法才能使云枫继续修炼,如若知道,定不会让云枫这样浪费了极佳的领悟力。
姚嫣说这话的同时,云枫脑海中也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那边是小灵的。
当时小灵也说过同样的话,一想到小灵,他的心情便也沉重了几分:“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
姚嫣张口便想要询问,可却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应该询问太多,在她看来,云枫身上很多事情都是秘密,对于这种秘密,不应该刨根问底。
从云枫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信任已经极多,她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你且好好休息,我去大师兄那边,今日长老也在,我们要商讨一下关于本次两派比斗之事。”姚嫣道。
姚嫣转身刚要走,云枫当即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色纸张:“姚师姐,将这个带上吧。”
“这是……”姚嫣莫名道。
“秋月将这包粉末给我,我当时担心被大师兄发现,药粉是撒出去了,但这张纸却留了下来,其上应该有残留的药粉,若是能帮到一些忙,我至少能心安一些。”
相对于云枫黯淡的双眸,姚嫣却是眸中闪着惊喜之色,她一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拿起来,而后轻轻拍了一下云枫肩膀:“好样的,之前长老便不能确定大师兄究竟中的是哪种毒,口中一直念叨着‘若是知道是哪种毒药,这毒便也好解了’之类的话。”
云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事情本就是因自己而起,如今稍微做一些贡献,反倒是成了被表扬的对象。
不过他倒是有一点不理解:“刚才大师兄所言的意思,难道不是长老正在帮他炼制解药?”
“长老的确是在做,但是没什么进展,本来这一次找我们过去,是想着要不要将大师兄首席大弟子的位置撤下去换成别人,将我的名额也换掉,这样一来,落霞山在此次比斗之中还有些胜出的希望。”姚嫣解释。
话已至此,云枫也已然明了:“若是能帮上忙就最好了。”
“你先休息吧,我走了,如今古灵夕不见了,秋月逃走了,山洞之事,就是你我二人的秘密。”姚嫣再次嘱咐。
云枫点点头,虽想坦白,但却还是接受了姚嫣的意见。
看着姚嫣离开,云枫躺在床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恍如隔梦。
日落西山,红霞散尽,昼末夜初。
冬季的祈云峰,更冷了。
云枫只盖着一床单被,身体虚弱使得他感到有些冷,便起身想要动弹动弹,这刚一起身,便看见了月光如银盘般挂在夜空之上,心中便不免有了些怀念。
呼吸吐纳月精华并不仅仅是自己在修炼,也是为了小灵,虽说自己的身体无法储存这些灵气,但却还是能够在修炼之后有所残留,这些残留的灵气缓缓消失,可消失之前他就将灵气都储存在灵卡之中,这便可以供灵卡使用符咒。
只是他今夜打坐之时,心情却难以平静下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大师兄表现的有些太过淡定了。
修为能到大师兄这种程度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心智平凡?当日在山洞被救了若是还说得过去,可这一次自己将姚师姐也救了,大师兄还是没怀疑什么?
“还是说……姚师姐隐瞒的比较好,故而大师兄猜没有多想?”云枫狠狠地拍了两下头,心道自己怎么尽是在意这种想不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