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玄心老祖
“哈哈哈……”
张玄大笑，做出一副狂抓酷炫吊炸天的样子，
“没想到八百年没出山，小辈们竟然忘记了我的威名？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你听好了，本座就是八百年前炼血堂黑心老人座下玄心老祖，就问你怕不怕！”
“怕不怕是什么鬼？八百年前还没死，太匪夷所思了？还有玄心老祖，根本没听说过呀！”
野狗道人心中有些疑问，但是明显被张玄狂拽酷徐的模样明显震撼到了，他思绪有些运转不开，更被张玄这段话中的信息给震惊了。
对于一个甘愿为炼血堂抛头颅洒热血的有志魔道小青年而言，一位从万丈死灵渊中爬出来的八百年前的老祖，不由让他眼前一亮，心中一个念头狂涌，压制住了其他想法，那就是——炼血堂有救了。
不知为什么，当这个念头涌出来的时候，野狗热泪盈眶，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他强忍着激动，一下子跪在张玄面前，呜咽道：“炼血堂弟子苟烨，拜见老祖，呜呜…”
野狗道人的爆发有些猝不及防，特别是对付的真情流露，让张玄心中有了许多因为欺骗而产生的负罪感。
“你怎么哭了，有话好好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盛兴炼血堂的心思一起，野狗道人也把心中的疑虑丢到了九霄云外，一五一十地将炼血堂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与此同时，在洞穴的不远处，黄氏三兄弟快步往回走，万蝠古窟里面广阔无比，洞穴四通八达，哪怕是经常在里面活动的炼血堂诸人，也有迷失方向的时候。
黄天霸快步在前，一直绕了好几个洞穴才稍微放慢脚步，黄天宏快步跟上，埋怨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要教训那小子一顿吗？怎么又变卦了。”
黄天霸没有理会他的埋怨，而是对二弟黄天栋说：“天栋，你看到了没有？”
黄天栋点点头，说：“起初还没有注意，后来看到大哥你的反应，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方才发觉的。”
两人的话像是在打哑谜，说的黄天宏云里雾里，连忙问道：“大哥二哥，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黄天栋解释道：“天宏，我和大哥在死灵渊的悬崖边上发现了一个爪印。”
“爪印又怎么了！说不定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黄天宏嘟囔着说了两句，却被黄天栋打断。
“不，那个爪印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和苔藓，太干净了，肯定是刚刚印上去的，也就是说，野狗没有骗我们，肯定是有东西从死灵渊里面爬上来了。至于到底是什么，还是难说，野狗说是一位前辈，但是那爪子绝对不是人手抓出来的，也不像是法宝印上去的，更像是凶手的爪子。”
“二哥，你是说有一只凶手从死灵渊里面爬上来了，还和野狗那小子搞在一起？”黄天宏有些惊慌，死灵渊的危险他是知道的，能从里面爬出来的凶手绝对不是自己三人可以招惹的，“那现在该怎么办？”
黄天霸道：“先去禀报师傅和师伯，让他们定夺。”
三人匆匆离去，张玄这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依旧很小心滴忽悠着野狗道人。
“唉！”
先是一声长叹，像是对炼血堂这八百年以来所经历的磨难而感慨！语气中蕴含着无穷的唏嘘感叹，又好似对导致炼血堂八百年衰落的正道魔道的无尽痛恨。
一个字就能表达这么多含义，张玄的演技也是没谁了，他演技当然不行，但是对于单纯且思绪混乱的野狗道人来说，短时间内还是发觉不了他的欺骗。
长叹之后，张玄继续编写着故事：“八百年前，炼血堂被正道所灭，一场大战，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本座被青云门的三名长老围攻，重伤跌落无情海中的一处绝地，幸好天不亡我，前些日子地壳变动，地龙翻身，终于给我找到机会逃出绝地。原以为炼血堂在上次大战之后就已经覆灭，没想到尚有薪火传于人间，还有你这等忠心弟子，本座甚是欣慰。”
话锋一转，“不过听尔所言，如今炼血堂处境颇为不妙，万一我尚在人间的消息传出，定会引来正道和魔教其余势力，反倒不美。与其现身，不如暗中行事，慢慢壮大炼血堂的实力，我相信，经过我等的努力，定有一天，能让炼血堂壮大，恢复当年的声势。”
张玄一番话，听得野狗有些迷糊，但更多的却是不明觉厉，连连点头称道，像小鸡啄米一样。
只是激动过后，野狗道人的头脑也冷静了不少，他稍稍抬头看了看张玄奇异的装扮，怀疑是不敢了，但是疑惑还是有的。
张玄顺着野狗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鳞甲战衣，仿佛看出了野狗心中的疑惑，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门神功玄钟罩铁甲衫吗？只要修成此功，就能体生玄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乃是本门秘传，不用大惊小怪。”
张玄随口编了个谎言，把前世网传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改了个名字用来诓野狗道人。
“至于我为什么没穿衣服，那是因为老祖我在死灵渊底下待了八百年，底下环境恶劣，衣服都烂掉了，这解释很合理吧！不要想太多，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
野狗道人唯唯诺诺，对于张玄的要求，心中是抗拒的，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按照他说的去做。
不理会野狗道人幽怨的小眼神，态度强横地从野狗道人手中夺过外衣，胡乱穿在自己身上，由于张玄从来没有穿过这种古人衣服，差点穿反了。
“苟烨，你我相遇一场也是有缘，我见你脚步虚浮，中气不足，修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想要恢复我炼血堂当年雄风，这样可不行。”
听张玄说自己修为差，野狗道人满腹委屈，小声解释道：“老祖有所不知，自从大战之后，炼血堂的高手全部身亡，只剩下几名弟子，修行典籍也都损坏或遗失或被抢夺，这些年来，本堂前辈们呕心沥血，也只恢复了一些功法残篇，而正道魔道又打压的厉害，修行物资十分稀缺，导致我等修为愈发不足。”
“嗯，这也不怪你们！既然你我有缘，本座今日就指点你一二，也算是为本堂做点贡献，你修行的是什么功法，说来听听。”
野狗道人听了张玄的话，只觉得小心肝儿噗通噗通乱跳，一股狂喜瞬间从心底升起，弥漫全身，这，前辈这是要指点我，太好了，怎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呢？不行、不行，得镇定！
稳了稳心神，野狗道人恭敬地说道：“禀老祖，弟子学的是炼血堂的天狼劲，不过只是残篇。”
“天狼劲！名字倒是挺霸气的。”张玄心道。
不过他的意图是谋取魔道功法，这天狼劲倒也不错，张玄没那么讲究，掩饰住眼中的喜悦，继续忽悠道：“这功法倒也算上乘，练好了不亚于一些神功秘籍，你修行的如何？”
野狗道人听闻自己修行的天狼劲被‘老祖’评价为“上乘”，而且‘练好了不亚于一些神功秘籍’，正是心中窃喜时，又听到对方询问自己的修行，顿时如同冬日里被淋了一盆凉水，清新凉透心凉。
喏喏道：“不敢欺瞒老祖，弟子天赋平平，功法又只是残篇，所以……，所以修为在炼血堂这一届弟子之中属于垫底。”
说完这些话，野狗道人眼神黯淡，低着头，不敢看张玄，生怕被对方嫌弃，像师傅师叔那样？然而他并没有听到嫌弃或鄙视的话，而是被灌了一碗温暖的心灵鸡汤。
“哈哈哈……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垫底又怎样？只要肯努力，你一样比别人行，正所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王侯将相宁有种呼？修为不行，你就比别人更努力，一倍不行，那就两倍、三倍、五倍、十倍，终有一天，你会超过其他人，站在别人不曾攀登过的高峰，到时候，回头看看，今天的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道理讲完，张玄继续往鸡汤中灌水，举个栗子。
“想当年，老祖我也是垫底的弟子，到最后不也一样成为当事最顶尖的高手，你难道就不想成为像老祖一样的人？”
野狗道人虽然生在魔教中，有心狠手辣的底子，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地球上的信息爆炸，再加上他身上的‘老祖’光环，让野狗道人听得心旷神怡，如沐春风，特别是想到这位老祖竟然和自己一样，以前都是垫底的弟子，不由的生出几分壮志雄心来。
“老祖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张玄道：“可惜了，天狼劲我并未涉及，无法将功法口诀告诉你，要不这样，你将你学得残篇一字一句告诉我，我们炼血堂功法一脉相承，都有共通之处，花点功夫，或许能够补全你的功法。”
听闻前辈老祖要补全自己的功法，野狗道人心中犹豫一丝闪过，因为加入炼血堂时，发过血誓，不许将功法告知他人，否则将永坠地狱不得超生。
但是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可不是别人，而是炼血堂的前辈‘玄心老祖’，和黑心老人同一时代的耄耋宿老，不算外人，说一说又何妨！
其实这些都是旁枝末节，他内心深处迫切地想抓住这次‘机遇’，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修为大进，想要成为和黑心老人一样的强者，所以他很容易地就说服自己。
整理了一下思绪，野狗道人纳头便拜，匐地而泣，道：“多谢老祖成全，弟子一定不负老祖期望，誓死效忠炼血堂。”
张玄欣慰道：“你能不忘初心就好，开始吧！”
野狗道人就将自己所学得天狼劲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张玄得到黑水玄蛇的身躯之后，化而为妖，不仅力量暴涨，脑袋也灵光许多，只听野狗道人说了一遍，就全部记下了。
准确来说，张玄如今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妖仙，这种天狼劲是魔门前辈模仿一种妖兽天狼得到的功法，修行之后，能让人具备天狼的某些神通和法力，他很容易就了解到其中的精髓。
张玄在心中默默背诵一遍，确信没有记错，这篇天狼劲残篇断断续续的太厉害，还是许多地方不得其解，这玩意儿修行不好肯定会死人的。
想着想着，忽然有些走神，想起了先前自己心中老大的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何野狗道人会变成书中所写的野狗模样，原来是练这个天狼劲残篇练的。
唉，真是残篇害死人，好好的一匹天狼，硬是被炼成了野狗。
不经意一抬头，看到一双明亮的双眼，如同黑夜中的两颗明星，蕴含着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