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书

渐渐接近了，整个石室呈圆形形状，隧道正在石室中间，而在它对面，居然还有一条通道向里延伸，看来这并不是唯一的尽头。

在石室左边，放着两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刻的如风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点像是佛门的观音菩萨。

另一尊却完全是不同的模样，狰狞凶恶，黑脸鬼角，八手四头，甚至在嘴边还刻着一丝鲜血流下，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外在这两尊雕像前面，还有一张石桌，上边一个香炉，旁边放着几包香烛，都是灰尘遍布，估计这八百年来从未有过香火。

看到这两尊魔教的神明，张玄不禁撇撇嘴，整部诛仙中，也没看到这两神有什么能耐，只是两个泥菩萨，魔教人天天把他们挂在嘴边，却没有一个相信的，真是可悲！

这两个神明的来历也无从考证，等咱有时间了，当个历史教授，给研究研究。

“嘿！”

我不就是个活历史吗？这两货指不定还没我大，哈哈！

对了，着两货叫什么来着，什么圣母还是什么明王，算了，记不清了。

想到自己这一世的年纪，张玄不禁乐了，等以后出去找妹子，是否属于老牛吃嫩草！

嗯，这是个问题！

呸，想什么呢？老牛吃嫩草，按照黑水玄蛇的年纪，这个时候的它还是少年时期，一点也不老。

脑中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眼睛在石室中环顾一周，只发现在这石室的另一头，只有几个蒲团，随意地扔在地上，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再向前行，这一次倒没走多远，又进了一个宽敞地方。

但这里却不像是外边那个石室般装修过，而是一个钟乳倒悬怪石突兀的山洞，洞里各色钟乳石千奇百怪，颜色也是异彩纷呈，而在张玄面前，洞口处立著一大块巨碑，上边龙飞凤舞地刻著十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十个大字，每一字几乎都有半人大小，笔意古拙，笔势苍劲，直走龙蛇，竟有迎面而出，呼啸苍穹之势。

张玄初看还没什么，但注视片刻之後，忽觉得头脑一昏，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他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定了定神，但见那字依然还在碑上，纹丝不动，只是这气魄当真吓人。

“这，这变是天书第一卷了！这气势，好似包容天地，真不简单！”

随即又奇道：“怎么就这一句？”

而后想到当时书中写的，貌似真正的天书文字在里面的一个石室之中。

张玄看到石碑上的文字，心中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字都认得，这种字体和中华名族传承的文字一脉相承，介于简体和繁体之间，不难辨认，如果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和地球上完全不一样，那就悲哀了，要知道上学的时候张玄最头痛的就是英语了。

绕过巨碑，向山洞深处走去，只见在那背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张玄在石林中绕了一会，果然发现了一具尸骨。

那是在洞底的一面光滑的石壁，石壁两侧各有一条隧道，通往不知名处，但在这石壁之下，却是一块青石平台，上面竞有一具骷髅，成端坐形状，安静地坐在那里。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心老人了！诛仙书中寥寥几句，就不难看出他的风采，实在是一代枭雄，壮志雄心不在鬼王之下。”

想到以后张小凡和碧瑶一起来到此处，张玄心想要不要给他们一个‘小惊喜’呢？

绕过黑心老人的尸骨，随意选择一个方向，这条路却并不很长，很快张玄就走到了尽头，又一次踏入了一个石室之中。

这是个中等大小的石室，一侧摆著许多架子，一侧却堆著一堆垃圾，多是些铁器，诸如刀、剑、枪等，大都残损不堪。比较显目的是在最上面还随意丢著一把斧头，通体铁銹，颇为巨大，也还完整，看去整把都像是铁铸的一般。

张玄看了两眼，觉得很兴趣，一把抓过斧头。

“好轻啊！”

生铁铸就的大斧子至少有百十多斤，但是在张玄手中却如同树枝一样，把玩一阵大斧头后，张玄失去兴致，他不懂武术，这大斧头还不如放在外面的长矛顺手。

转身走到那些架子边，略一细看，只见架子上一格一格地都放著标签，上边有些字早都模糊了，但还有些字勉强看得清的，却无不让人怦然心动，都是些如：“五岳神戟”、“观月索”、“离人锥”等名称。

张玄看过诛仙书籍，自然知道这些都是魔教传闻中一等一的法器秘宝？可惜在这些架子之上，却大都徒有标签而无实物，空欢喜一场。

特别是哪个五月神戟，倒是很符合我玉树临风小霸王的设定，可惜了！

张玄知道这里只有一个合欢铃，其余的都是空白，也就没有心思寻找其他，他一个大男人，合欢铃也用不上，就留给碧瑶好了，否则诛仙在他心中就不完美。

走出石室之前，张玄最後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张玄又回去将大斧头单独放好，在斧头上方的石壁上用爪子写上歪歪扭扭的几行字。

有一天，少年黑心老人上山去砍柴，不小心把斧头掉入河里，如果没有斧头，就无法砍柴，砍不了柴，回家就要被妈妈骂！少年黑心老人急的哇哇大哭，这时候幽冥圣母和天煞明王路过，两神见其骨骼惊奇，决定帮他一把，两神跳入河中，取出一把金斧头和一把银斧头还有一把铁斧头，问少年黑心老人，这三把那一把是你的，少年黑心老人擦了擦眼泪，说三把都是我的。幽冥圣母和天煞明王对望一眼，齐声说：“果然心黑，是我魔教弟子的好苗子，以后你就叫黑心吧！”

写下一段无厘头的话，最后留了一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铁斧头有时候是很重要的，哈哈！

随後，他走出了这间石室，心中联想到以后碧瑶来这里看到这个故事，是什么表情。

转入另一个通道，这条路要长得多了，张玄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光线亮起，随即走入另一个石壁。

这石室比刚才她到的那个石室大了不少，但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但在石室坚硬的石壁之上，却刻著密密麻麻的石刻文字。

只见在这通篇石刻开头，只刻著两大字。

天书！

“天书，这是天书啊！”张玄竟忍不住欢呼起来，“终于找到了！”

“天书第一卷”

夫天地造化，盖谓混沌之时，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辉，天地混其体，廓然既变，清浊乃陈……

他先不急着观看，而是盘膝做好，闭目养神，这些时日，虽然有龙蛇之躯的强横，但是精神上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并不适合观看天书。

黑水玄蛇是上古魔兽，不需要像人类修仙者一样打坐修行，它修行的方式就很简单，两个字——睡觉！

是的，只要睡觉，它身体的血脉之力就会成长，来自本能地呼吸吐纳，吸收灵气，再壮大血脉，增强体魄。

张玄现在虽为人身，但是依旧继承了这项天赋。

就这样调息了一天一夜，张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之中精光一闪，精神恢复到顶点，再看天书，聊聊数千字，感觉深奥无比，哪怕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也无法领悟其中的亿万之一。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然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心生三毒三惧三恐怖，不可久矣。

天象无刑，道褒无名，是故说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即达光明。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

故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

故无实无虚也。

故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也。

故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哉！

这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张玄心中纳闷，难道我的资质就这么差？

观看天书，修行越深或者修行的越深刻获得的就越多，张玄本身并没有修行过，所以获得的尤其稀少，只寥寥感应到一些道韵。

但是张玄知道天数第一卷的宝贵，哪怕看不懂，也要强忍着看，就这样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有所得，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懂。

忽然，张玄灵机一动，自己来至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普普通通的宅男一枚，自然没有一毛钱的修行经历，更别提什么感悟了，自己虽然没有，但是黑水玄蛇有啊！

它可是修行上万年的积年老妖了，虽然它修行的是血脉，但是天书号称包罗万象，蕴含天地至理，一切修行法门的开端，这血脉之力的修行道理自然也是有的。

想到这里，张玄将黑水玄蛇的记忆调动起来，结合天书上的文字道韵，细细体悟，希望能悟出点修行法门出来。

张玄的想法是对的，随着黑水玄蛇的记忆被调动，感觉一下子就来了。黑水玄蛇是一种强大的上古魔兽，血脉之中拥有强大的传承，这种传承隐隐被张玄感应到，但是貌似和自己的妖丹一样，被一种玄妙的力量干扰着，压制着，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现在在天书的作用下，又开始涌现，也许终究有一天，张玄能够打破桎梏，完全得到这份强大的传承。

好似明白了很多，但却又总是抓不住，体内血脉之力涌现，按照既定的路线运行，丝丝灵力从四周汇聚过来。张玄记住了这种运行路线，这是血脉传承的一部分，灵力进入经脉，运转一圈之后，部分溢散，部分被身体吸收，增强体质，还有一部分转化为一种力量，是妖力。

张玄心中大喜，太好了，这是否意味着我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实力，出去的时候可以横着走，嚣张嚣张！

但是很快，残酷的现实就打破了他的梦想，就在他体内妖力形成一定规模的时候，包裹妖丹的禁制微微一亮，仿佛这种禁制十分克制妖力似的。张玄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一点妖力又迅速被吸走，融入禁制中的妖丹之中。

我的老天呀，你这是要玩死我吧！

张玄十分惧怕，万一这种禁制不仅仅是针对妖力，还针对一切力量，那是否意味着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修炼，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张玄五雷轰顶。

看来出去以后，得想办法把五卷天书都看一遍，或许能有办法解决体内的麻烦！

张玄给这种运转路线起了个随意的名字，就叫黑水真经。除了黑水真经外，张玄还结合黑水玄蛇以往战斗经历和血脉传承中的一些知识，领悟了一种肉身战斗的功法，也给起了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斗战胜法。

将领悟的东西细细体悟几遍之后，确信已经融会贯通了，张玄才慢慢起身，是时候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