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叶雯雯（六）
“她死了吗？”
再次回到三楼，赵雅已经醒了过来。刚见我下来，就虚弱的开口问道。
我心头有些冰冷，声音冷淡的开口说：“死了，魂飞魄散！”
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喜悦，以及一种“我赢了”得意……
她喜悦我能理解，毕竟被一个厉鬼盯上每天提心吊胆的感觉并不好受，厉鬼死了她自然值得高兴。
可她在得意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心头大声质问，一股自心底散发的疲倦感涌上脑门，猪头所说的话在耳边环绕不绝：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想着我跟王飞杰告了别，步履蹒跚的朝着楼下走去。王飞杰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要不要他扶我，我却摆摆手一个人走了下去。
到了楼下，三辆警车匆匆的从大街上赶来，冲进天大商场直奔三楼。刚才有人报了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服务员。
“王伯伯，刚才救那女人的就是他。”果然，服务员带着一个刚从警车下来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我仔细看了看那警察肩上的警衔，好家伙竟然是个一级警督，再看一眼竟然是A大这一片区的警察局局长王振华。
我心头暗自惊讶，看来这个服务员的身份不简单，竟然可以一个副处级的局长亲自过来。
“年轻人，刚才就是你在上面组止一个古怪女人自杀？”王振华开口问道，我点了点头。
“听说后来你们打了起来？”
“嗯。”
“那你现在在这里，那女人呢？”
王振华的话虽然是在询问，但我却听出了质问的意味，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不悦的说：“你放心就在上面，没死。”
“年轻人呐，说话就是冲。”他感慨了一声，接着道：“你现在暂时还不能走，你是当事人需要去录口供。”
我无所谓的晃了晃手，在之后进入的八个警察很快就下来了，与之同行还有王飞杰与赵雅两人。只是现在的赵雅很虚弱，是被王飞杰抱下来的。
看着依偎在王飞杰怀中的赵雅，我的心中生起一股烦躁，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我想那叫杀意。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人产生那种感觉，可我错了，现在我便想杀人！
“年轻人，还站着干什么，不想去，还是想让我拷着你去？”王振华开着玩笑说道，可我却没有任何笑意，神色默然的上了警车。
去了警察局，录了口供。王振华虽然对我信口胡说的口供不相信，但是拿我也没办法。最后只得无奈的放我出来。赵雅因为‘自杀’的原因，虽然万般解释，却仍逃不过被拘留在公安局，预防她再次自杀的命运。
刚出警察局，王飞杰就站在外面，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我微微有些疑惑：这是谁？
待走近之后，我才看清了女孩的容貌，很漂亮，心头正疑惑，那女孩便走了前来：“陈默，你好，我叫陆飞雨。”
“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陆飞雨很震惊的看着我，我这才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她居然跟刚才的服务员有五分相似，只是卸了妆看起来差距有点大。当然并不是说陆飞雨素颜丑，相反她的素颜比起化妆后更漂亮，那服务员的妆应该是故意化丑的。
我尴尬的说：“是你啊？”
“陈默，这次谢谢你救了赵雅。”王飞杰感激的对我说道，我牵强的笑了笑，胸口有些发闷。
“刚才跟你聊了这么久，你还没谢我呢！我可是帮忙阻止过你女朋友自杀的呢，反倒是这个家伙竟然让我一个人撑着！”陆飞雨插嘴道，一脸的期待，等着王飞杰对她道谢。
王飞杰也没含糊，直接就对着她道了声谢谢。反正……也不要钱。
陆飞雨嘻嘻一笑，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看在这声谢谢的份上，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你们没吃吧？”
王飞杰摇了摇头，我也跟着摇了摇。其实我是吃了的，但是有些事情我想今天告诉王飞杰，也只好摇头与他一同前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很多店铺都关了门。最后我们只好去了一个摆在街边的烧烤摊，这种地方我以前是常来的，不像王飞杰陆飞雨两人从来没来过。
我很快就招呼好了三个人的烤串，还叫上了几瓶啤酒。
吃着吃着，陆飞雨突然问道：“陈默，你这家伙现在吃了我的东西。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过分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不过分，便停下口上的动作示意陆飞雨说要问什么。
“赵雅，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先说明别拿警察局里的那一套来忽悠我，他跟赵雅的口供可都是被鬼上身。”陆飞雨看了看王飞杰，又转头看向了我，好奇的道：“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我对着王飞杰抬抬下巴，反问陆飞雨道：“那你觉得有没有？还有你怎么知道他的口供。”
“当然有了！至于为什么知道他的口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陆飞雨扬了扬下巴，不满的说道。
“你既然认为有，那又何必问我。”
陆飞雨为之气结。
我开了两瓶啤酒，一瓶放在身前，一瓶放在王飞杰身前。“王飞杰，干！”
拿起啤酒，我直接喝了起来，只听见觥，觥几声，一瓶啤酒就已经见底。我的面色也出现了异样的潮红，当然这不是醉了。
王飞杰，陆飞雨两人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王飞杰急忙开口劝阻按住了我正在朝着啤酒箱伸去的手。陆飞雨则是说了一声我也来，就学着开了一瓶啤酒喝起来，却没喝多少就被呛着咳嗽起来。
我推开王飞杰的手，又开了一瓶啤酒，却是没有喝，而是对着王飞杰问道：“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她说她信。”
王飞杰苦笑一声，也不在拦着我，反而拿起了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说：“原本我是不信，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我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是有鬼的。”
听到这里，咳嗽得面色潮红的陆飞雨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起了我们的谈话。
我又喝了一口啤酒似自问一般说道：“那你说鬼可怕吗？”
“可怕！当然可怕了！”没等王飞杰回话，陆飞雨就插嘴说。可我们两人都没有理会他。
“应该可怕吧，毕竟被她附身后小雅可是差点把自己掐死了。这完全就是取代了人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可我觉得，人心比鬼还要可怕。”
我发出一声狂笑，就像是在发酒疯一样。
……
十点半，陆飞雨付钱后就走了。就留下了已经半醉的我和王飞杰两人。
过了没多久王飞杰也要走了，我叫住了他。提着两瓶酒，跟他打的去了天大商场。
王飞杰说：“来这里干什么？”
“见一个……人。”
我迟疑片刻，最终说出了一个我认为合适的字。
“什么人？”
我不说话，带着他上了七楼。游泳池边，一道虚幻的倩影伫立，王飞杰神色大变露出难以置信，脸上的醉意如同凉风袭面，瞬间清醒了不少，那道身形不是别人正是叶雯雯。
我根本就没有杀叶雯雯，她在我即将灭杀她时恢复了灵智，又或许……在王飞杰赶到时她的灵智便已经恢复。
“飞杰！”叶雯雯声音有些发颤，莲步微移朝着王飞杰走了几步。
他却是摇着头倒退，口中愤怒的大吼：“你别过来！”
我摇着头，拿起了带来的啤酒，随意的靠着墙坐下往嘴里灌了一口，接下来的剧情不看我也知道，无外乎叶雯雯一阵解释，王飞杰原谅了她，两人又重归于好。
只是迟了终归是迟了，叶雯雯已经死了，这是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叶雯雯是被赵雅陷害的。
叶雯雯变得拜金对几个富二代示好，其实是因为当时叶雯雯为了攒钱给王飞杰买生日礼物，在给那几个富二代补课。
她与市长的儿子上床则是因为被下了迷幻药，以为那人是王飞杰。而给她下迷幻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雅。市长的儿子也不是别人，其实就是赵雅的一个表弟。
……
当然，这些话都是叶雯雯所说，是否为真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哪怕我已经信了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