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阿赞的家
“嘘”萱萱冲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声……兹事体大,我稍微验证一下怎么啦?搞清楚,刚才输得最多的可是我哎。”
李若可被她弄得没脾气了,揉着额头道“那……怎么样呢?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他那块阴牌究竟怎么回事啊?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我完全坦白了阴牌的来历,可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
我跟你打电话了之后,你非要让我把他本人留在我的店里,然后还得带他到泰国了见一见你,现在人你已经见到了,快点说吧大姐…别打哑谜了,那块阴牌到底意味着什么?”
萱萱熄灭了烟头,轻轻摇头道“可可,他那块阴牌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太详细的好,对你没好处的。我现在当面再跟你最后确认一次,他的阴牌……真的是在一个黑色的小庙里得来的吗?”
李若可有些不耐烦了“确定确定!他自己亲口对我说的啊喂…”
“那就行了,你暂时不要动声色,我会赶紧汇报上去的。”萱萱搪塞性地回答道。
但李若可显然对她这个模糊不清的回复很不满意,当初在遇见戚言之后,她就悄悄地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打了跨国电话联系萱萱,然后正是这名导游示意她将戚言留在身边观察的,这次非带戚言再来泰国不可也是她的意思,但却又让自己不多问?当然郁闷得很。
李若可不跟她继续纠结阴牌的事情了,换了个更严峻的话题道“上次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就在前段时间,我弟弟小岚被那伙人盯上了,我们的事情我直到现在都没有跟小岚说,只想让他置身事外,但没想到最后还是牵扯进来了。
……还有,好像他们现在也把目标锁定在戚言身上,前几天我去参加了一个派对……”
当下,李若可将在杨涵家里发生的那些事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我觉得这件事是个圈套,我傻乎乎地就掉进去了!”
萱萱听完她的诉说以后,也是显得激动起来,瞪着眼睛拉着她的手追问“你说什么?阴阳式神?!没看错吧?”
李若可重重点头“这可是我亲身经历的,虽然我看不见阴灵的样子,不过最后那一张纸片小人我是看得真真的,我只能联想到来自日本的阴阳式神了。”
萱萱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惧,呼吸都变得不均匀了,愣了好久。
最后,只见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道“他…竟然亲自出手了?也就是说……他们真的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戚言,以及他的阴牌…”
“谁啊?哎哟喂大姐…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自己人啊?当初是你介绍我入伙的,这都已经关系到我和我弟弟的人身安全了,能不能说清楚点!?”李若可焦急万分,看萱萱这幅模样,她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萱萱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她几眼,然后长吁一口气“是…没错,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一些更多的事情了,但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先打个电话,这事儿再也耽误不得了。”
说完,她手忙脚乱地去拿起手机,没用通讯录,直接拨号打了一个电话。
通了之后没等多久,电话那头就有人接了,萱萱赶紧抢着说话“喂,死老头子?……是是是,今天真热…….正好你目前也在曼谷,我有一件事要赶紧说……对对对,就是关于那个叫戚言的男生,可可上次说的那个人……现在已经确定了,应该不会有错……‘阴宫’第七块‘牌’真的出现了…….不是,你先等我说完……我们之前都太大意了,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貌似落到了被动之中…….渡边信智!他竟然直接对这个叫戚言的人出手了…….对,他本人亲自行动的……可可刚跟我说的呀!我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具体的情况…总之你现在正好也在曼谷,明天自己过来看一看吧。”
李若可瞧着她打电话这阵势…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情况,但也看得出麻烦大了。
……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戚言甚至才得睡了四个多小时,就被李若可大呼小叫地喊醒了。
倦眼惺忪地起床洗漱,换了身干净的清凉衣物和凉鞋。
开门见到李若可以后,发现她精神有些不佳。
“哇!脸色不太对哦,昨晚没睡好啊?”
李若可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是…没怎么睡。”
昨天晚上,她几乎是与萱萱彻夜长谈,也得知了很多的事情,一时间信息量有点大,导致看上去很疲惫。
说起来,李若可在昨晚之前也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的,而现在…一下子了解了很多情况之后,脑子有点懵。
不过在戚言和李岚的面前,她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此时的李若可恨不得直接告诉戚言,但萱萱强调过了,等时机一到,会有专门的人去跟戚言说明一切的,目前暂时不要她多嘴。
这下好,以前只是瞒着李岚,现在又多了个戚言…再这么演下去就成精神分裂了。
只能尽量装得很平常的样子,俩人背着背包出门了,继续原定的行程。
哪怕是大清早阳光也很烤人,这片都是老旧低矮的民房,住着一群上了岁数的老年人,他们倒是早早起来锻炼身体了。
和在旅游区的时候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了解曼谷的平常生活。
“师傅家住在另一片区,我约好的是十点见面,咱们坐嘟嘟车去吧。”他俩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在家吃,随便在路边摊买了点什么就直奔目的地。
泰国的嘟嘟车就是类似三轮摩托的车辆,都是敞开的,还好现在不太堵,还能顺便欣赏一下沿途的曼谷首都风景。
摇了三个街区以后,他俩终于到地方了,这里也是普通民居,倒是比萱萱家要新一些。
虽然格局有点杂乱无章,但李若可显然来过很多次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住在六楼的师傅家。
走廊上各种杂物堆得哪哪都是,一点都不像是修行者该住的地方。
敲了两下门之后,没等多久里面的人就来开门了。
“萨瓦迪卡,可可…”
当真正见到这位阿赞的时候,戚言有些发愣……跟想象中有点差强人意啊。
不是什么光头和尚,看上去简直就是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大叔…不对,大伯。
年纪大概也就三十多岁,身材矮胖,络腮胡子与头发卷卷的,肤色黝黑,脸跟个橘子一样坑坑洼洼,穿着个灰色的背心和齐膝短裤,脚踏拖鞋露出生姜一样的脚趾头。
标准的泰国人长相。
关于泰国人的长相,有两个极端。
“纯血统”的泰国人都其貌不扬,而且头发和脚一头一尾都难看。
但如果是泰国人与东南亚其他国家的人生出的“混血”,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泰国美女、帅哥基本上全都是混血人种。
而且要看一个泰国人是不是有钱人的话,就看他们的肤色。
如果实在太黑,那应该不太富裕,因为有钱人们很少在外面工作,所以被紫外线照射的时间也相对很短,最多就小麦色。
这就是所谓的“阿赞”了,和寺庙中那些真正的龙婆僧人不同,他们都是民间散修,相对自由很多,相当于俗家弟子吧。
别看大叔长得不太认真,李若可却对他十分恭敬,双手合十很诚心地躬身回礼“萨瓦迪卡~~”
戚言跟在她的后面也有样学样地行李。
来的路上已经先介绍过了,这位师傅大家称他为“阿赞湿”,“阿赞”是称呼,“湿”是师傅的小名简称。
等走进了房子以后,味道有点怪,有香烛的气味,掺杂着隐隐的青草药膏味。
青草药膏被誉为是泰国神药,驱虫、防叮咬、跌打损伤、甚至感冒都可以抹一点,效果确实不错,但味道实在太重太刺鼻了,好像整个泰国都微微弥漫着一股青草药膏的芬芳,走哪都是。
阿赞湿不像寺庙里那些僧侣,他显得非常随和,而且会说中文,只不过口音相当重,必须集中精力才听得懂,但语气倒是十分温和,鼻音又重。
“快啄快啄(坐),勒们喝不喝骰?喝不喝骰(水)?”
戚言强忍住笑意连忙客气道“不喝不喝,您不用麻烦。”
由于交流起来确实比较费劲,李若可每次来也都是直奔主题。
阿赞湿带着他俩进入了一个房间,这里就是他在家布置的法坛了,四个字——相当华丽。
房间很小很拥挤,但放置的东西可就太多了,地上铺着纹路复杂的毯子,大小容器到处都是。
法台不算高,共为三层,上面供奉着十多尊神佛法相。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很低矮,放置着许多花环,房间内也点着一些白色的蜡烛。
戚言和李若可先默默地坐在垫子上等,阿赞湿去换了身行头,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布袍,脖子上带着已经黑黄的星月菩提珠,和一圈挂着好几个佛牌的链子,手腕上也戴着一种奇怪的镯子,肩上搭一块红布,也盘腿在桌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