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满地】第十章【6部分】

少铭实心眼子,赶忙道:

【要不咱想辙,看看…单位地址】

三位女眷交换眼神。自古以来凡女子:

【就比所谓汉子精明。无需点拨通透,一概心知肚明。却没哪个划甚麽道路】

气氛骤然变冷。少巡自顾吃闷酒:

【却不再言语。其余人等无非闲话。只要秋凤在,少铭便有精神】

见一个后生闷闷不乐,不是办法。双荷笑道:

【也许,跟哪儿稳定了,就能联系。等等,别急】

明明信口胡话,倒也算几分安慰:

【秋凤早明白,实不忍伤憨直后生】

硬生编造一番:

【我一同学,跟爸妈去外地。整3年,才联系。这事儿多了,新地界儿,得安顿。单位混人缘儿,对麽?

工资高,好事儿。琢磨保饭碗,那正格。先顾不地旁的,太较真儿。人不也得吃饭】

喻默娘直觉很准,认定秋风瞎编:

【一错就错,绝不讲明】

该说都说,少铭哪有更多剧本:

【不过一味点头】

沉了沉,少巡叹口气:

【有可能…可这档子,等多久呢】

少铭虽不精明,却不是智障:

【很惋惜,二哥失望而归】

拍拍二哥肩膀,笑道:

【咱不想她,行麽?跟这儿瞎鼓捣,净没用的。人干嘛去,没必要跟你汇报。又不是你老婆】

很有道理。喻默娘立即接道:

【没错,最多认识!交情,都谈不到,也不欠你钱。从前小孩子,女朋友都不算,基本陌生人】

双荷抿口酒,轻声道:

【少巡,我不明白!为嘛跟八杆子打不着,犯肝气?又不是月宫下来?好坏自个儿兜,平行线,各过各的】

少巡懂道理,默不作声:

【只是几年暗恋,却这般没头脑。实在伤感】

酒保一脸殷勤过来:

【问还要点儿甚麽】

却不想,一个外邦人:

【高大粗壮似头熊,脖子、脑袋一样粗。看着还算体面,衬衣搭西裤、皮鞋】

眼见喝高,满口喷酒气:

【衬衣扣子开几个,一脸不含糊。撇着八万嘴,大幅度甩动手臂。迈八字脚,故意彰显动物层面力量。边走着,嘴里咕咕囔囔,应是骂骂咧咧】

擦肩而过一刻,满眼瞧真小酒保臀部:

【酒壮色胆,骤然淫心大起。猛伸大手狠狠抓一把,满嘴怪叫。听在耳里,极度扎心】

哗众取宠,充分满足表现欲:

【当然需要观众。立即转身,便似比武打擂胜利者,高举双臂,向同伙要求喝彩】

再看那一边。全然不见丝毫怜悯,更不存在同情:

【一连串落井下石的响动。男人狂笑,女人尖叫,口哨声声助威。几条手臂高举各式酒水杯,满场随声附和】

更有男人趁机撩拨,身旁女子故作受惊:

【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地府阴曹般呼嚎,此起彼伏:

【壮如熊的外邦人,竟以为自家银幕巨星,摇晃双臂行致谢礼】

紧跟转动熊头,狰狞了便要继续表演:

【一位青年男酒保,唯恐同事大祸。明知不敌,飞身挡在跟前】

却见个衬衣、西裤,领口散开:

【袖子挽了,领带没了。烽火轮一般,黑暗里快步冲过】

衬衣口袋掏个本本,竟以为啥护身符:

【啪、啪、啪,直抽男酒保面皮。就拿那个本子】

听正一声‘八嘎’:

【一连串叽里咕噜,满嘴喷酒气】

兹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

【岛府人喝醉,搞不清状况。涵义很明白,傻子都能猜出来:老爷来自岛府国!有通关文牒,敢把我怎样(通关文牒,土话叫‘洋帕斯’。外邦护照。喝晕了,不知天高地厚,寻思100年前)】

看岛府同伙出头,外邦壮汉十分开心:

【挥手一个耳光。男酒保原地360度,一头撞正吧台。哪里受了这一击,当即仆倒地板】

本站立喻默娘那一桌,年轻女酒保受惊过度:

【一声本能惨叫,迅即弹出几步远。双臂死死交叉,便似抱了甚麽隐形盾牌,妄图能够挡住甚麽】

整个儿身子弓起来,膝盖也弯了:

【簌簌发抖,筛糠一般,恍如风雨飘摇中,一片无根落叶。面庞满是泪水,五官哆嗦个不停,目光里除了极度恐惧,再看不到其他甚麽】

只见关少巡,双目骤然一凛:

【眨眼间,冲天烈火熊熊燃烧。忽剌剌煞气扑面而来,全然进入战争状态。双拳紧攥,喀吧、喀吧直响】

喻默娘冷冷扫一眼:

【不能死人】

少巡自幼酷爱习武:

【融入灵魂的武痴。击拳、劈掌、踢腿、走桩、石锁、腿绑沙袋、耍棍使棒…看似枯燥乏味,常常累到几近断气,不得不由家人抬回休养】

表过旧话,按下不提。再看关少巡:

【掸腿起身,那叫一个漂亮!任甚麽桌椅板凳,完全不成为障碍,不像身处酒吧,倒似沙场演兵】

无须甚麽砸瓶子、掀桌子:

【那不过套路。也不见义愤填膺状,连个脏字儿都不出,但见杯中酒,不曾洒出半滴】

从头至尾,紧闭双唇:

【面无表情,除了眼睛。若不明事理,横以为聋哑人,摆个甚麽姿势。最后一刹那,放过致命穴位,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古书有云:

【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下穿一双斜皮气跨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柄金蘸斧,坐下李都监那匹惯战能征雪白马】

古书有云:

【天罡星三十六条好汉,排名一十九,天空星。人称急先锋,将种是索超】

灯火昏暗,那桌略有距离:

【所谓朋友,以为看花眼。怎麽回事?好像冒出个影子,岛府人没了?熊般壮汉也没了?明明坐几个人喝酒,没丝毫征兆】

有细致人,看得真一些:

【一条汉子,好像有甚麽动作,倒似拍电影默片。2人便似被割断麦子,直愣愣栽下去】

痛苦哀嚎传入所有耳朵:

【声音不大。感觉濒临死亡一刻,试图最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