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信封
刘达利很疑惑,毕竟前世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在武堂学习,没有多少朋友;今世重生以来,只顾寻找宝物与改变筋骨的办法,更没有去顾及这些人情事故……
那这信是谁送的呢?
“那送信的人呢?”
“那名武士送完信就走了,无论小的如何挽留,他也不肯留下来,而且……而且似乎在惧怕什么!”仆人搅尽脑汁的回忆了一番后,才斟酌着道。
“惧怕什么?”刘达利光洁的眉头蹙了起来,对仆人点了点头,和颜悦色的道:
“好了,我知道了,多谢你了,你去忙吧。”
“诶,不谢不谢,为少爷您做事,是小的地荣幸。”被刘达利这么一谢,仆人立刻手忙脚乱起来,慌乱的谢过后,满面红光的快速离开。
撕开火漆,从信笺中取出一张血红的帖子,帖子的表面一个似乎散发着惨烈气息的“战”字覆盖了帖子的三分之二。
刘达利脸色顿时严肃了下来:“邀战帖?”
翻开战帖,一目十行的浏览起来,越看刘达利的脸色越差,整张脸都变得铁青,眸子里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轰!”
一拳将身旁一颗双人合抱的老槐树直接轰成了两断,怒声道:“好个刘陶冶,竟敢威胁我,好,很好,你这是自己找死!”
……
鸣剑岛方圆百万平方公里,人口数以百万计,这数以百万计的人中,绝大部分都是没有机缘踏入武道的普通人,这些佃户,贫农,工匠,商人等等构成了整个社会的最低层,有人的地方,必然有地位高下之分,处于整个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毫无疑问正是武者,武者的数量远远不如普通人,但也要数以万计。
无论是追求强大防御近战力量的甲器士还是追求强大攻击的剑器士既然身为武者,必定有武者的劣性,那就:“好斗!”
哪怕是一名最弱小的后天一层武者,一旦战斗起来,破坏力也颇为惊人,更别提修为高强的武者了,想要永远传承下去,发展得更加强大,鸣剑岛上的两大宗派就必须要维护一个最基本的秩序,但这恰恰又和武者之间一语相冲大打出手的散漫习性相冲。
这样的巨大矛盾一旦无法调和,立刻就会爆发足以掀翻两大宗门的大混战,因此,早在上千年前,两大宗派就煞费苦心的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任何武者不得随意对平民出手,更不能在岛上的城镇中大打出手,要解决恩怨,可以到荒无人烟的野外,也可以在城中专门设立的“生死擂台”上一决生死。
生死擂台的设立,确实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不仅成功确立了许多偶然在城中相遇的冤家对头了解恩怨的战斗场地,久而久之,甚至多出一种让始作俑者怎么也没想到的作用——扬名立万!随着生死擂台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旁观者越来越多,许多相互有仇的武者,在野外遇到了也相约在城中的生死擂台上一决生死,败者自然不用提,胜者,不仅了解了恩怨,甚至能一夜成名。
长君城作为鸣剑岛最大的城市,城中各设五个生死擂台,五个生死擂台几乎每天都有不少武者在上面上演生死喋血与一夜成名的喜剧和悲剧,无疑长君城最繁华的地方也在这五个生死擂台的周围。
武者的进步,除了依靠刻苦的修炼,生死一线的战斗,奇遇,巨大的财富之外,观摩他人的战斗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手段,因此,每当生死擂台开启时,都会有大量的武者以及渴望踏入武道的平民围观,期待能有顿悟的奇缘。
清晨,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湿气,天色缓缓的暗了下来,高空中偶尔响起一阵惊神的春雷,阴寒的冷风吹得人直哆嗦。
这样的天气,就算再不懂气候的人也知道,恐怕初春的第一场雷雨就要降临了。
长君城中央的广场上,本来应该稀疏的行人却极度反常的多了起来,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武者,小贩,渴望踏入武道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将长君城中央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庞大广场挤的水泄不通。
广场的正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三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大青石擂台,这个擂台也是长君城五大擂台中最大的一个擂台,广场中央擂台,也只为身份高贵或者修为较高的武者开启,因此这个长君城最大的生死擂台实际上不常开,但往往每一次开启,都会吸引大量的人前来围观,但就算如此,这一次前来围观的人也远远超出的以往的任何一次擂台。
“轰!”雷声越来越大,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
“怎么这么多人?”
“嘿,你孤陋寡闻了吧,知道这次生死擂台上进行的决战双方是谁吗?可都是咱们长君城之一的刘家子孙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同为刘家的血脉,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也不可能发展到生死相斗的程度吧?今天生死擂台开启的消息是谁传出的?准不准呀?”
“哼,这有什么?那些大家族为了争权夺利,哪个不是把对方往死里整?只不过以前这些家族的人都是背地里下黑手,从来没有公开过罢了。”
“没有错,长君城里刘家,陈家,长孙家,聂家,这四大家族哪个家族不是明争暗斗的,就算亲兄弟,亲父子都会在背后互捅刀子,以往是大家族为了脸面,才竭力对外掩饰,这一次倒是有些奇怪,刘家族长和大长老这两大刘家齐阙巨柱居然没有阻止。”
“阻止,哈哈!依我看,恐怕不是不想阻止,而是不能阻止,这次生死决战的双方其中一方就是刘家大长老唯一的儿子刘陶冶,在生死擂台上决战也多半是这刘陶冶提起的。”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我有不少内幕消息,起因据说是因为刘家执法堂的不公正引起的……”
……
“什么?刘陶冶竟然以大欺小?还要不要脸呀,亏他还是我们武道中人!”
“嘘……小声点,以大欺小又怎么样,刘陶冶在刘家的身份和地位远比那个旁系的少年高得多,就算大家知道又能拿他怎么样?”
“我呸,刘陶冶是咱们长君城六大后天九层的高手之一,不顾修为上的巨大差距欺负一个旁系的少年也就罢了,连自己的辈分都不顾了,这种人,以后想要突破先天,难,难,难!”
“咦,刘陶冶来了……”
纷纷扰扰的人群逐渐静了下来,广场上数万人几乎先后住了口,不敢再多讨论,以免真惹恼了刘家这座屹立在长君城的霸主之一,只不过这些人虽然不敢出言不逊,却纷纷以鄙视的眼神偷偷瞥向正从人群里自动让开的过道上无声无息走向擂台的刘陶冶。
刘陶冶身为长君城先天之下最顶尖的六大高手之一,威慑力非同小可,仅仅从本就拥挤的人群见到他后,不得不拼命向后挤,自动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就可一二。
刘陶冶高达后天九层的修为,如何察觉不到人群里那一道道鄙视不屑的眼神,心中本就高涨的怒火更是猛烈起来,身上散发的寒气更冷了,就算距离十几米外,也要被冻得打一个哆嗦,心中发寒,不敢再多看。
刘陶冶自然不能将所有的人杀光,拳头捏的“咯吧咯吧”脆响,心中冷笑:“这些山野贱民,多半以为我以大欺小,还真把生死擂台当公平的决战了,一个个坐井观天,怎么晓得成王败寇这样的道理,等我把刘达利这小杂种杀了,这些软骨头都只会记得我光辉的一刻,到时候是对是错,还不是由我说了算,弱者就算被同情也还是弱者,永远都是强者的垫脚石。”
踏上离地三米高的生死擂台后,刘陶冶抱剑而立,眯着眼养起神来,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虽然他知道刘达利绝非他一招之敌,但无论对待任何敌人,无论是弱者还是强者,刘陶冶都只会全力以赴,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的以弱胜强,往往都是强者漫不经心轻视弱者而给了敌人机会,他刘陶冶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轰隆……”
“哗啦啦”
雷声越来越频繁,天空飘下细雨也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一场倾盆大雨,广场上除了少数商贩举起了油纸伞,其他人依旧各自小声的讨论着,并不在乎那倾盆的暴雨。
春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半个小时,方才还暴雨倾盆的天空已经乌云尽散,天空中一道彩虹横贯东西,须臾之间,已是晴空万里,若非地面的雨水和武者们以内气蒸发衣物上的水,而散发出的浓浓的白雾,也许还会以为刚才那场雷雨只是幻觉。
忽然,人群外一阵骚动,再次让开了一条大道,十几名衣着华丽,老少皆是气势不凡的人从大道上走向了生死擂台旁早已准备好的几行太师椅。
这十几人,赫然就是刘陶冶之父刘擎住,刘家族长刘齐阙,以及刘齐阙之子刘陶喆,刘如月,刘如阳以及十余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