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计量
晾了这些人一天，当然也有人传话。
第二天，又再召见了这几家，在这几家纷纷表示，愿意出钱剿匪的情况下，杨伊温言安慰了一番，看他们给的钱粮也不算少了，就给出了尽快查捕凶手的承诺。
而张牧之就不负使命，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他本来就是有能力的，能年纪轻轻就掌握了一个千人村寨，可见其能力。
“羌族？确定了？”结果也不算出乎预料，杨伊早就有着羌族不稳的情报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做下事了，当然这只是小股的羌族。
“查清是他们所为了？”杨伊皱着眉问着。
“是，大人，附近的这些贼子实际上不多，羌族一般不在这附近，他们在汉中那边多些，如今是有一部族迁居到此，在山上，附近有人亲见有些大车上了山，末将顺着路线追查下去，他们符合条件。”张牧之想了想，又补充说着：“末将和附近的汉民村寨谈了，这事就是羌族人做下的。”
这成军之后，总要挑一个目标来打的，总不能去远征魏国去，而就杨伊练的这些兵而言，此时去打魏国，不主动秘密武器的情况下，也就是送死的。
哪怕是召来关彝加上张牧之魏仇等人率领也是一样。
“末将命人查探，发现这些贼子已经是常年来此了，他们是约十年前才到这山中，初时有上千，常年居于山上，桀骜不驯，不服王化，依仗山林险阻，在天寒地冻之时屡屡下山劫掠，从前因为边境局势动荡，他们也没做下什么大事，无人理会他们，结果就让他们越发猖獗了，这次，居然跑到了绵竹城附近做案，这也是第一遭……”
“十年前？上千人？”杨伊此时稍微沉思一下，那时都这么多人，如今就很值得重视了。
“殿下切忧，实际羌族和吾等汉民也差不多，他们原本也是贫民上山，还多是老幼，真正精干壮汉，却也不多。”
原来可能不多，不过这十年的生养，原来的幼童已经长成，已经成为腹心之患了，不过杨伊此时没有打击的意思。
“原来如此……你让那些山里村寨，寻个和他们熟悉的人，去和他们说，只要他们肯交出掠走的钱财，孤这里可以赦他们无罪。”杨伊思索后，冷笑的说着：“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最好尽快做个了解。”
“殿下的意思是？”
“先礼后兵，此乃我大汉礼仪！”杨伊冷笑一声，说着。
不教而诛谓之暴，这在道义上，可能会有些瑕疵，这时候
与此同时，羌族的山寨里，正是喜气洋洋。
这次下山抢掠，收获颇丰，甚至没多少人的伤亡，这次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寨中上下人等，不但是今年可以过一个好年了，这抢来的金银还可以去买铁器，无论是打造兵器还是农具，都可以。
这片大山中，养活他们这上万人口不是多大的问题，左近的荒山也很多，基本上这样下去，再有个十来年，如今的人口还能再翻上几番，那时候，就可下山了。
对于他们这些贫苦人来说，大多人都是能有肉吃有酒喝，就是好事，只是族中长老们，要考虑一下未来。
当然，如今还是不用考虑太多以后，当前生活的不错就可以了。
山寨的高岗上，有安排人警惕的眺望远方，山寨内，却在分粮分肉分银子。
热闹了几日后，终于，有人进山了。
山寨中，长老们议事的房间。
“大长老，各位长老，有人进山了。”一道声音到来的同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人向着中间的人说着。
说是长老，却不都是老人，还有几个中年，他们这十来年的时间，利益划分早已经完成了，十几个村寨每家当家人就是长老。
“来的是何人？”大当家问着。
“是和咱们有些关系的何家寨子的人，说是有要事来说。”二当家说着。
“何家的人？”几位前面的长老对视一眼，虽然不算是熟悉，但是暗中其实也有着联姻，大长老此时问着：“人现在何处？”
“让他在前面侯着，他还送来了一些礼物，也都摆到那里了。”来通知的那羌族青年此时说着。
“好，我这就过去瞧瞧去！”大长老说着，就要向外走。
“大长老！”大长老起身，这毕竟也算是有些关系的，该见还是要见的，不过他刚走，后面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后面喊着说着。
“怎么了？”大长老停下脚步，奇怪的回头看他。
说话那人此时皱着眉，说着：“大长老，我觉得，何家人这次来，很有可能是为了前两天的那件事，咱们的人做下了大事，这何家是汉人，若是和官面上若是有了牵扯，您说怎么办？”
大长老本来因为有礼物，还笑眯眯的，听到这话，眼睛立刻露出了寒光：“若是他真是来做说客的，那可容不下他！”
“是要杀了吗？”此时忽然有人问着。
大长老此时却是一愣，略有些尴尬的回答说着：“杀倒还不用，不过……若他真是来给官面上的人做说客的，就割了他耳朵，以做惩戒！”
后面站起一人此时认真的说：“不如，大长老您不要出去，由我去见他，听听他到底来做什么，如何？”
“这个……”
大长老有些不太愿意，他的寨子在前面，和何家人牵扯最深，关系可不愿意因此有了耽搁。
“大长老，咱们羌族人什么时候怕过汉人？难不成，您还真怕了不成？”此时就有人冷冷的说着：“又或者，大长老你害怕我会杀了你的亲家不成？”
大长老被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胡说！我什么时候怕过汉人？”
“那不就成了？您若去见了那个何家的人，他真说出什么来，您又不忍心下手，这可是妇人之仁，只会灭了我汉族人的威风！
那么就不如让我代您去问这何家人来者为何，若是他不是为了那件事，自然一切好说，若是他果然是为此事而来，就少不得割了他的耳朵将他赶下山了！”此时站起来的那人态度强硬的说着。
这羌族人也不是铁板一块的，也有不少的纷争，说话的这个长老，是激进派的，可也掌握了不少的实力，见他这样要求，大长老只好点点头，说着：“既然如此，你去问吧。”
那人脸色一喜，即道：“那我就去了。”
这个长老走后，大长老此时便背靠在座椅上，叹息了一声：“兄弟啊，莫要让我失望，我现在可不是以前了，我们这族里我也不能全部做主了呢！”
一柱香左右的时间，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随即刚才出去的那位长老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
“……”
“大长老，他果然是来做说客的，难怪来时见了我神色有异，这是汉人给您写的信，若是您怕了，把我交出去就是了！”将一封信函交给大当家，那位长老此时阴沉着脸说着。
拿起那信，展看一看内容，大当家的脸色变幻了几次，冷笑着将信撕成了碎末。
“有本事，他们就来好了，我们羌族可不是任由他们欺凌的？”随后，看向那个长老：“送信的人……”
“他是何家人，和长老也是有关系的，我没要了他的命，这是割了他一只耳朵，赶了下去。”那个长老此时撇撇嘴，不在意的说着。
“那就好，饶他一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大长老此时也就无奈的说着，不过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大长老环视这厅中，顿时觉得岁月如梭，他尽然有了几分丧气之意。
如今好像，这族中已经完全不由得掌控了，是不是该像是汉中的那些族人一样，选出一个族长来，如今这样子，好像已经不行了。
……
战事临近，这一旦开始，以后就很难停歇了，杨伊有这个预感，如今她正在让魏仇加紧训练执金吾的这一支，执金吾就相当于帝王的亲军了，在兵事中，亲军是重中之重，不但要忠勤，也要有武艺，关键时能为战将去挡下杀招。
每个将门世家里都养着这类甲士，当然根据品级的不同，数目在十数到数十之间，都是勇士，这等人，都是沙场上拼杀十数年培养出来。
士族中也是，他们叫做死士，家家都有蓄养。
“内政之事，千头万绪，卿已经辛苦了，军事本不应烦扰卿处理，但是赏功却和土地相连，这事必须和你们商量一下。”
此时，正是朝会之时，当然如今绵竹这里的朝会简陋，只有王府的一些人，杨伊凝神思考，良久，叹息一声抬起头来说着：“孤有些章程，不过未曾统筹考虑，卿等先听听看。”
“请殿下明示。”此时左右诸卿按膝端坐，同时说着。
杨伊此时说着：“孤如今也算是亲手练兵，自然也知，这练兵也是辛苦事，这募兵中，体魄，武艺，军纪，三重筛选之后能合格者，十成中只有六七成！”
“这不合格者是退到田间，还是编成辅军先不说，这合格的如今战事临近，就要先安排了，上次李卿说平常人家给田三十亩，我觉得不行。”
“吾近日所观，一户之家，自耕田的话，这三十亩已经是极限，再多也难有奋斗流血的需要，不利耕战，卿可畅言，若是让一户之家够用，所需多少亩？”说到这里，杨伊扫过二人。
杨伊此时示意李洹先说，他是长史，也是未来建制之后，这丞相职位的第一顺位，这个时候，自然也就由他先说了。
“殿下，若是耕作，臣预估，壮汉每天需用粗米至少1斤才为基本，老人孩子妇女稍少，但是如果算上油盐酱等，这口粮数也差不多，平均每人的每月粗米数，至少是30斤，一户五人，约为一石半，一户一年需食十五石。”李洹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数据说着。
“五口之家，水旱各半，亩产大概在一石半到三石左右，一年两熟，也就是一年四石左右出产，是故善养百姓，一户至少需五亩之地，若是抽一半赋税，十亩方可养之。”
这数据给的明白，这样一说，杨伊立刻清楚了。
一会修改
“这不合格者是退到田间，还是编成辅军先不说，这合格的如今战事临近，就要先安排了，上次李卿说平常人家给田三十亩，我觉得不行。”
“吾近日所观，一户之家，自耕田的话，这三十亩已经是极限，再多也难有奋斗流血的需要，不利耕战，卿可畅言，若是让一户之家够用，所需多少亩？”说到这里，杨伊扫过二人。
杨伊此时示意李洹先说，他是长史，也是未来建制之后，这丞相职位的第一顺位，这个时候，自然也就由他先说了。
“殿下，若是耕作，臣预估，壮汉每天需用粗米至少1斤才为基本，老人孩子妇女稍少，但是如果算上油盐酱等，这口粮数也差不多，平均每人的每月粗米数，至少是30斤，一户五人，约为一石半，一户一年需食十五石。”李洹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数据说着。
“五口之家，水旱各半，亩产大概在一石半到三石左右，一年两熟，也就是一年四石左右出产，是故善养百姓，一户至少需五亩之地，若是抽一半赋税，十亩方可养之。”
这数据给的明白，这样一说，杨伊立刻清楚了。这数据给的明白，这样一说，杨伊立刻清楚了。
“殿下，这农户田亩外，还有其它收入，纺织，短工，匠作，鸡鸭等等。”此时马亭补充的说着：“十亩，已经足可善养之。”
“善，孤不是吝啬之人，那就第一批居民，一户人就以十亩为基本田发放，人口若多，就一人口增添两亩；后来之人，每户就以八亩授之；再来之人就只能以六亩，赋税永为三成，第一年不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