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练兵

一个城市,居住久了,就要废弃,历代迁都,城市转移,莫不是如此。

所以,杨伊就有意搞些卫生,迁移城市她可不会去做,花费大代价建设的城市,若是用个百年就废弃,这代价太大了。

不过,迁移城市也并非只是这个原因,这只是其一。

这个时代,一般的城市,空间狭窄,家家户户都往街上倾倒垃圾,于是街道上垃圾堆积如山,年深日久臭气冲天,路人往往只能掩鼻而过。

也没有下水道工程,生活废水往往无法倾泄只能渍积于地面,若遇雨天则水流不畅,街上积水成河。

城市中的肮脏和污浊也是疾病的温床,导致了大量疾病的流行。

那么现在,城市重建,杨伊自然不会坐视,她可没兴趣居住在随时爆发危险的城市,这个时代,特别是战争频频,要是来一场瘟疫的话,只怕一个城市死上一半都不是多么稀罕的事。

按照和李洹商量之后的规划,首先下水道已经建了,下一步,就是建公共厕所和公共澡堂,这并非是什么太过超前的事,再过上几百年的城市就很普遍了。

思考而定,些许政策就在这片刻间确定了,杨伊就对李洹说着:“去衙门看看。”

衙门,却也是一个城市少不了的,城中的衙门也占地很广,其实是按着皇宫的规格建的,当然现在人手少,不过有以前的根基,在以前的根基上,再建也不是太困难。

现在比较简单,但是也分布着数个大院组成的后宫,前院是数个宫殿等建筑,若是以后人口多了,还会扩建,御花园之类也会建起来,现在满足办公是首要条件。

简单巡视过后,也没多大问题,甚至照着目前的进度,差不多再有两三日,这城主府就可以搬进来了,算是开府建牙了。

“殿下,您今日来,我也正有要事禀告,最近却有一些流民前来。”

“哦,这时节还有流民,是附近郡县冬收催税逼的吗?”杨伊沉思了一会儿,皱眉问着,这却是可能的,但是杨伊此时却也无法,她如今还未登基,暂时为摄政,但是所辖地域却也就是绵竹至剑门一线,周围大多郡县,此时政务却还是有大将军姜维暂摄。

情势还未明朗,杨伊明白她如今只是后备方案,但是杨伊却知道,这如今她已经是唯一选择。

邓艾的狠辣,显然无论是为了功劳还是其他,都会尽掳大汉宫室。

“殿下,您说的不错,大部分却是附近郡县的流民,吾国今年大战频频,敌军肆虐乡野之后,要重建,自然需要大量粮钱,因此横征暴敛是免不了,百姓衣食无着,听闻着我们这里能有口饭吃,因此就投奔而来,这就有至少千百人之数了。”

“这事甚易,我许你拨下军粮赈济,但是要编户编组,监督其中的不法和奸细。”

“诺,殿下,不过,这流民,还是小事,却还有一些羌族人,这又如何处理?”李洹脸色凝重,问着。

“羌族流民?”杨伊皱起眉来。

“绵竹数县,倒是还好,殿下仁德,各县都知,只是向西,有羌族盘踞,羌族可所谓不知治政,中饱私囊,百姓甚是困苦,而羌族之民,却不好领之。”

这一串话说过来,杨伊的脸色阴晴不定。

说是大汉国主,但是实际上论地盘,控制的只是府县本身,离了县城,那就各都有问题,甚至就是论军队,除了直属的禁卫,也各都有些问题。

就像是姜维,独自屯田,几乎算是自立了,不过姜维和属下将领虽然桀骜,却还没有人心怀反骨。

但是羌族却是独立状态,对内也是酷烈,羌族的流民,固是由于逃荒,却也可能是人谋,若是自己接收了羌族流民,说不定就有人挑拨,使羌族那些人对自己不满,埋下了祸根。

这大汉国主之位,未必就没人窥视,还有那些有意投降之人,很想大汉就此沉沦。

可是,把流民赶回去,然后被那些羌族人处死?

或者任凭在野外,饿死在冬天里?

杨伊却是不肯,这不仅仅是原则问题,也是增长实力的问题。

如今绵竹重建,需要人口来充实,想了想,杨伊就说着:“送些金银,给羌族头人,你带着人亲自去,再不经意,说起流民的事,有所冒犯之处,还请宽恕;若是不允,那么到时再说。”

“是,殿下,这的确是好办法,现在殿下根基未稳,不宜和其他势力生出龌龊。”李洹此时点头说着。

杨伊心中却无喜意,羌族可是隐患,未来可是大患,华夏陆沉,就是羌族和匈奴两支挑起的,而这百十年的经营,羌族的实力堆积的如何,根本无从查起了!

这就是未来祸根,可是这时却没有办法,杨伊只得先说正事:“城中如果不整净,容易生瘟疫,我欲以天帝托梦的方式,建公共澡堂和公共厕所如何?公共厕所的粪土,也可方便于施肥,用于农事。”

又仔细说了说具体要求,就是挑选专职的清洁工,负责清扫街道。

同时要求居民不能乱抛垃圾,家中的马桶粪便必须倒在指定的地点。

“殿下既有此意,这事也不难。”李洹想了想,并没有反对,应承了下去。

练兵伊始

开始时,就是学习站队列队,左转右转,齐步行进跑步,这就是军训新兵的内容。

这队列一开始,惨不忍睹,大批的人,连左右都分不清楚。

这时,就体现出姜维留下的那队老营兵的好处了,大批棍棒鞭子上去,又打又骂,维持着他们训练,不过,除了这个,倒也没有非常重的训练,因此就算这时没有肉,只要有大口香喷喷的米饭吃,他们也都满足了。

时间快速流过,半个月后,终于基本上队列完成了。

然后,就是更密集的训练了。

列队、长跑、学会听从鼓声和旗号,并且又要练习着基本的武术。

分量也加重了,分成晨、午、晚三操,除了病人,一律必不可少。

晨、中、晚三操,又是寒风中操练,军中顿时出现了晕倒累垮的现象,各人脸上都是被冻得青紫,怨言不可避免的蜂起,特别是山民更是如此。

“此乃国法,孤不管你什么勇士,敢逃亡者斩!”这一日,杨伊此时一身戎装,在雪中站立,开始建设法度的过程。

一挥手,只见五个逃兵,被拉了上去,他们有二个山民,身形剽悍,一脸桀骜不训,有三个则是人语被鼓动的少年,哭喊:“殿下,饶命,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面对此景,杨伊毫不动摇:“杀!”

只见五人被拼命按下,五个负责监督的杀人的营兵就拔出刀来,刀光一闪,五颗人头就落了下来,鲜血飞溅,喷出了数尺。

面对这情况,两营一千二百余人,个个鸦雀无声。

“拉去下,悬首示众三日,余下等人,继续训练!”杨伊目光扫过众人,喝着。

这时,她已经把所有内政,全部交给李洹打理,自己只是专心于学政和军务,政事不是根本,这两者才是。

杨伊严申军法,有逃亡捕获者斩,又以姜维留下的老营兵为核心,渐渐挑选出一些人当军法队,进一步加强军纪。

单有杀戮还不够,还要施恩,田、钱,大发赏赐,更有官爵,火长、伍长都是从兵中选出。

又令李洹不惜金钱,竭尽全力,供应肉类,专门请了厨师来改善伙食。

再后来,更是聘请了医生,送茶送药。

为了维持士气,更是编唱军歌,并且训练优秀者,给予提拔和奖励,并且许诺以后训练出来,斩杀敌人,有多少赏赐,又会怎么样惠及家人。

如此种种手段,终于硬是压住了士兵的反弹。

而到了此月结束,一切终于上了轨道,军中除了高唱军歌外,再无异声,个个养的剽悍壮实,听令从事。

这时,才正式让士兵持兵练习,这时,杨伊也是因地制宜,此时没有稳定的后方,没有攀登科技树的条件,像是陌刀此类的杀器自然也就没办法了。

此时的军中练兵,自然是以长枪为主,枪为百兵之王!

大将用枪,还有十八势之说,而士兵用枪,只要六式,大封大刺。

兵书云:“临阵便捷,可望常胜者,无过大封大劈为最上”,即说大封大劈是真正的战场枪法,是从战场临敌者那里总结的实用技法,并认为此法最上、最急、最疾、最胜。

战场枪法不如游场枪法复杂细腻,因为在战场生死搏杀之际,人心慌乱,平时所训练的技法得不到发挥,唯有以枪击地,这都是人之常情。

实际上,这些都不是什么独创,兵书上前人都记载了,可是能学成者,并无几人。

杨伊甚至觉得兵书上的六式,还嫌复杂,仔细思索之后,简化成三步——列阵、抬枪、突刺;她是武道宗师,纵然实力不在,但是眼力经验却都不缺,因此只是数日,就思索出来了一套标准的练枪方法。

“军中自然以大枪为主,但是长刀、弓箭、骑兵不可忽视,两营中各挑出各一火,训练之,以为未来种子。”

这自然也是杨伊的命令,他虽然也认为长枪是流水线训练的最好选择,但是战场上,不是长枪就行。

若无长刀营和弓箭营配合,单是调来一百弓弩,只要一战,就可把持枪方阵全部射杀。

若是骑兵,更是容易,只要策行到长枪营五十步外,停马从容射杀就可,若是长枪向前,策马再远五十步,静等长枪队到射程内受死,如此循环。

毕竟长枪不过数米,步行速度更是有限,长枪若不乱,就是受死的靶子,若是乱,长枪威力顿散。

当然,无论是弓弩营,还是骑兵营,都是价格昂贵的兵种,此时也不是主要的对手,目前还是以城池防御战为主,但是这不是理由,以后总会遇到的,不得不先准备。

“抬枪!”

“杀!”军中怒吼着。

转眼之间,就是十二月底了,李洹觉得新年要到,诸事繁忙,特来军营请示。

通报许可后入营,顿时震惊了。

只见一千余营兵,此时正在偌大的校场上,列成几个队列。

“抬枪!”

“杀!”只见长枪兵,在号令之下,都动作整齐,长枪林立,动作划一,脚步整齐,笔直如长线。

见此情况,本来有事的李洹不由目瞪口呆,观看良久后,方才受一亲兵提醒,进入杨伊营帐。

才进去,就当即长揖贺的说着:“殿下今日练此强兵,他日必能再兴炎汉。”

“这些都是种子而已,若能数倍数十倍之,才可称强军。”杨伊微笑的说着,虽然这些时日一直在军营中监督操练,不过这军营生活,却未让杨伊的肤色有半分改变,只是身上和脸上,多了一些刚毅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以前少女的雅贵之气,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举手投足,已经有着更加显著的威仪。

李洹见营帐内没有人,却笑的说着:“殿下,您才弱冠之年,便有此才器见识,可称明主,何愁未来不盛?吾原本只能混迹于乡间,虽然有些本事,读过书,可是这天下,吾也难有多少心思,但是遇到您这样的明主,也不由生出遇明主,襄大事,留待日后,封妻荫子之感。”

杨伊听了,不由一怔,仔细看上去,只见此时李洹已经和以前不同,原本贫寒之色,现在都已经消去。

一根青色本命之柱已然高高挺立,而一团弥漫的白气已经凝聚在其上。

杨伊再看看自己,竟然一惊。

紫色的龙气,此时已然弥漫于周围,环绕的白色气运,更是凝实了不少,本来两相分明之气,此时像是在被紫色龙气吞咽着……

心中欢喜,却又说着:“这事先不说,你如今到来,必是有事吧?”

“主公,我已经建完城墙,生活所需的物品,也一一齐备,现在临近新年,是不是要建庙祭祀?”。

“建庙祭祀,有何章程?”杨伊问着。

“是,主公,民无祭者不安,原本万事草建,先搁置也是可以,现在万事安定,又逢新年,自然希望有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