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屈辱

这第一战大概率是一场戏,所以赵云也无所谓,他并不是真的惧怕吕布,而是知道自己若是和吕布交战,那么很可能陷入不死不休的战斗中。

但是此时却不能如此,目前安排都还未就绪,不是决战之时,也不到他和吕布一战的时机。

“今夜全军休整,明日吾等一起去见见那吕布,董卓也就只有这一员战将,挡住了他,看董卓还有何等手段。”既然为帅,徐荣也不会纠结自己武力的问题了,而是着眼大局,定下战略。

“如此也好。”审配参详之后,也点了点头,又看向张飞,问道:“意欲在何处战那吕布。”

“西北方向十余里外的一处平原上,四周一览无余,难以埋伏。”张飞也不是笨蛋,他可不想栽倒在吕布的手上,虽说他的实力提升了很多,但是对上众人夸耀的吕布,任何一个武将都不敢说自己能稳赢。

他也早有和吕布一战的准备了,也曾观察过四周的地形,对于斗战的地点,自然也有准备。

“地方不错,到时候别带步兵了,只带骑兵,就算出现意外,要撤退也容易。”审配看了看地图,以精神力稍微探查,没什么异样,也就提议道,毕竟纯粹平原地形,对于骑兵的发挥很有优势。

徐荣等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徐荣点头附和道:“嗯,不错,不过还请军师到时多做准备。”

次日一早就以张飞为先锋,赵云为副将,徐荣统帅三军,朝着西北十余里之外的平原缓缓杀去。

董卓的大军之中,则是吕布为主将,高顺为先锋,此时吕布骑着赤兔马扛着方天画戟,身上散发着绝对的冷厉朝着之前约战的地方奔去,董卓时隔一夜在李儒的劝说下他已经冷静了很多,至少知道什么不能做,也就在城中等待结果。

“奉先,对于你来说妻女重要还是前途重要?”吕布的脑海里浮现了李儒昨夜询问他的一个问题。

“妻女、前途对我都很重要!”吕布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吕布有纵横天下的武力,创下封妻荫子的功业有何不可?”

“如果只能选择一个呢?”

“怎么可能?”

“河东关云长、常山赵子龙、南阳黄汉升,奉先对这三位,可有绝对必胜的信心?”李儒此时双眼划过一抹伤感说道,到了这种程度他绝对不能让吕布走上歪路,就算吕布升起了纵马天下的想法,他也要一盆水将之浇灭!

虽然身为董卓的女婿,但是李儒知道,董卓大概率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了,而吕布若是真的和朝中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那么以后,天下之大,吕布将无路可去。

至少如今的局势看来,大汉朝很可能就快迎来一位女皇了,甚至,这时间不会太久,那位已经摄政三月余时间了,虽然明面上还有太后何蜜临朝,但是大汉这三个月是没有皇帝的,而此时政令基本从摄政而出,不似皇帝,而行帝王之权。

大汉的十五州中,本来就被那位摄政统辖的冀州、幽州、辽州就不说了,而并州、雍州如今也几乎都在那位的权利辐射之下,青州世家更是早早归属,黄巾跪降之后,青州也再无问题。

兖州四战之地,也无挑头士族,很轻易就被拿下,司隶为帝都,如今大军云集在此,豫州士族虽多,面临着大军之威,却也做不了什么小动作。

而今,大汉这十五州中,也就凉州、徐州、扬州、荆州、益州、交州还未曾被摄政完全掌握了。

不过,荆州之前和黄巾大战,损耗不少,虽然训练了一批良兵强将,但是却被皇甫嵩裹挟北上,送入了那位麾下,荆州并未有抗手之力。

而益州天险,摄政迁移黄巾军太平道至汉中,而汉中的五斗米道张鲁,如何是张角这位乱天下的枭雄对手,短短时间,就大败亏输,益州天险已经不足为凭。

所以,如今也就只有徐州,扬州、交州、凉州之地了,而如今朝中的战略目标针对的也是唯一有威胁的凉州了。

徐州、扬州之地,虽然富庶,但是却只有防守之力,而无进取之心,士族虽多,大部分也只能称之为豪强,交州偏远,更是不足为虑。

也就凉州,地处西域,苦寒之地养育彪悍之民,若有人以此为根基,当可威胁中原,只是这点,被那位早早察觉。

“明天我就取了那赵云的项上人头!”吕布自然不在意,他还狂傲的说道。

如此的气势,让李儒面上浮现了一抹回忆,当年的董卓也是如此,那是何等的英武,可惜了!人终归在变化,而董卓却已经不能回头了,吕布这个救命恩人,却不能落到此境地。

“死了赵云又如何?奉先,你还能再击败关云长,还能击败张飞、文丑他们的联手?就算没有了他们,也没有了黄汉升,但是北域战骑何止十万,你能击败他们吗?”李儒轻声如同扪心自问。

“……”吕布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这不是十万草原上的牧民,而是战兵,身披轻甲重甲的战兵,吕布就算是万人敌,但是杀了一万人,还有九万,终究也会被累死。

而且,扪心自问,吕布还真不见得是统辖强军的赵云对手,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仓惶而逃了,因为当时兵力少于敌人,而要在兵力不如他们的时候击败他们,还要靠统兵获胜的战将,这天下应该没有了。

北域战骑,为天下首,这是目前众所周知的,兵力只会比董卓裹挟的兵众更多而不会少,只会更强而不会弱,对方是大汉数州之力,而董卓只有两郡之力,胜败如何,其实已经很明了。

当然,若是敌人统帅昏庸,或者有着显著的缺点,那么还可能以少胜多,但是自从朝中派出徐荣之后,李儒就知道,他没有多少机会了,徐荣是那位麾下最稳重的战将了,武力上自有其他战将可以弥补,但是这份稳重,却十分难得。

想要以弱胜强,以多胜少只能用计,这才是真兵法,不用计的情况下除非敌方内乱,否则不可能战而胜之。

李儒看着吕布的神情就知道吕布的脑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就继续道:

“冀州,幽州,有民几近千万,戴甲之卒十万有余,骑兵几近十万,存粮数百万,审正南,田元皓也皆是当世能臣,关羽赵云皆是猛将,有此根基,我们的敌人就是败十次也不可能伤筋动骨!而我们只需要败一次就完了!”

李儒此时侧首看着吕布,继续道:

“我等挥下最精锐的便是这一支西凉铁骑,而这兵员来自哪里将军也该是心中有数,北方草原、朔方等地已被公孙瓒此前收复,草原之民更是视我们的敌人如虎狼,我们的铁骑对于我们的敌人来说唾手可得。”

李儒此时面色郑重地又说道,“而且我们的敌人有骑兵所需要的一切装备,我们能给麾下穿上皮甲,我们的敌人就能穿上铁甲!能赢吗?”

这一句反问让吕布无话可说,他并不是无头脑的莽夫,自然也是知兵的,这总体实力的差距根本不是一场胜败所能改变的,就算对面的敌人十战九败,只要赢一场他们这一方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他们的敌人可能十战九败吗?

这话哪怕骄傲如吕布自己都不信,甚至连一胜的真正信心,他都没有多大的把握,更别提九胜了。

“如今摄政才是这天下霸主,我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甚至只能在投降和战死这二者之中择其一。”李儒满脸苦涩的说道,谁知道局势发展的就这么快,这么仓促,对方如有天助一般,黄巾百万却俯首投降,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那张角竟然就甘愿投降,也不怕飞鸟尽良弓藏,还为那位打生打死,真是不可思议!也不知那位摄政,究竟有如何的风采?

“如此这般我再问一句,妻女还是其他!”李儒这一次神色平静的看着吕布,这一次却让吕布不得不去思考到底该选择什么?

“妻女……”吕布的话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吕布心中猛地一轻,但是随后有感觉到一种屈辱。

“那么还请将军这次手下留情,北域战将,交情甚好,都有着同生共死之谊,无论你的对手是谁,或死或残,那奉先也再无他路。”此时李儒郑重地说道,实际上在说这话的时候,李儒也有些微微忌惮,果不其然此话开口之后,就感觉到一丝杀意在心头滑过,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

这话让如此骄傲的吕布,等于是低头了,吕布的性子,如是不愿受辱,那么他恐怕就得死了。

“我……知道了!”吕布冰冷的眼光滑过李儒,如此屈辱,恨不得大杀一场,但是最后妻女的重要性还是让吕布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吕布走后,高顺出现在李儒的旁边,“军师,您真不要命了,刚刚奉先已经出现了杀人的想法,我差点按捺不住,要知道奉先出手的话,以我的实力根本无法挡住!”

“不这样做的话又如何能保住包括奉先在内的所有人?”李儒此时叹了口气,弱者就要有弱者的心态,“我自认为这天下没有人能击败奉先,可是如果敌将遇到满腔怒火的奉先,几乎是必败的,如无人阻拦死的可能性很大,那位赵云不知如何的实力,但是我认为他还不是奉先的对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高顺此时也很肯定的说道,“不过军师话中的意思是说军师倾向于降了?”

那张角竟然就甘愿投降,也不怕飞鸟尽良弓藏,还为那位打生打死,真是不可思议!也不知那位摄政,究竟有如何的风采?

“如此这般我再问一句,妻女还是其他!”李儒这一次神色平静的看着吕布,这一次却让吕布不得不去思考到底该选择什么?

“妻女……”吕布的话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吕布心中猛地一轻,但是随后有感觉到一种屈辱。

“那么还请将军这次手下留情,北域战将,交情甚好,都有着同生共死之谊,无论你的对手是谁,或死或残,那奉先也再无他路。”此时李儒郑重地说道,实际上在说这话的时候,李儒也有些微微忌惮,果不其然此话开口之后,就感觉到一丝杀意在心头滑过,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

这话让如此骄傲的吕布,等于是低头了,吕布的性子,如是不愿受辱,那么他恐怕就得死了。

“我……知道了!”吕布冰冷的眼光滑过李儒,如此屈辱,恨不得大杀一场,但是最后妻女的重要性还是让吕布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吕布走后,高顺出现在李儒的旁边,“军师,您真不要命了,刚刚奉先已经出现了杀人的想法,我差点按捺不住,要知道奉先出手的话,以我的实力根本无法挡住!”

“不这样做的话又如何能保住包括奉先在内的所有人?”李儒此时叹了口气,弱者就要有弱者的心态,“我自认为这天下没有人能击败奉先,可是如果敌将遇到满腔怒火的奉先,几乎是必败的,如无人阻拦死的可能性很大,那位赵云不知如何的实力,但是我认为他还不是奉先的对手。”

李儒此时眼中留下屈辱的泪水,然后说道:“有些事情不是倾向于就代表一定要,弱者只能依附于强者,而不是随心所欲,天下只有最强之人才能随心所欲,才能让天下人围绕着他为中心,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而我们没有这个资本。也谈不上倾向,我们只能去跟随最强者的脚步。”。

董卓是不可能投降了,但是李儒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了那些跟随董卓的人考虑,他也不得不如此做,若是不如此做,甚至某些人,可能就会做下让他不忍之事。

像是那李傕,若是事不可为,会不会砍下董卓的头颅请降,这大概率是可能的,这等山贼出身之辈,无有丝毫忠义,什么事做不出来?